“果然是名師出高徒??!才幾天功夫你就得到了章曉的真?zhèn)?!”安語秦嘴角微揚,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章曉可是整個婦產(chǎn)科出了名的巧舌如簧,不過最近因為鄭重的事情她的鋒芒收斂了不少。
高迪撓著頭頂羞赧一笑,她剛才完全是出于本能反應并沒有考慮那么多。
“老師,我真是搞不明白,難道游戲比她老婆還重要嗎?”高迪一臉迷茫。
“這就是典型的“渣男”代表!這樣的男人必須馬上離婚!”安語秦義憤填膺道。
悠長的走廊里,嚶嚶的啼哭聲伴隨著清脆急促的腳步聲緩緩傳來,三個人疾步向辦公室走去,時不時地調侃幾句。
在醫(yī)院里流傳著一個說法,產(chǎn)房外面,惶恐不安的是外公外婆,興奮著急的是爺爺奶奶,游戲廝殺的是爸爸。
確實有很多愛情、親情在生死考驗前站穩(wěn)了腳跟,但也不乏一些人在生死大愛前暴露了真實面目。
當手術結束大門打開的一剎那,有人先沖上去看孩子,有人先沖上去看產(chǎn)婦。
幾乎所有人都會下意識地認為,先沖上去看孩子的是爺爺奶奶,先沖上去看產(chǎn)婦的是外公外婆。
因為有太多的人這樣做了,她們不愿承認,但事實確實如此。
所以說醫(yī)院是檢驗人性最真實的地方。
在這里你能看到的不只是一些真面目,還有赤裸裸的人性。
就像絕大多數(shù)植物人的護理者都是母親,配偶通常寧愿放棄治療。
為父母養(yǎng)老送終的孩子,通常不是在家里最受寵的那個。
領養(yǎng)孩子的家庭,絕大部分都是男的不育,女的不孕基本都以離婚收場。
成人病房里最多的是陪護和保姆,兒科病房里最多的是4+2。
醫(yī)院就像一面鏡子,照盡世間的人情冷暖,縮影著眾生的疾苦。
在距離死亡最近的地方,人間最極致的悲歡離合,最艱難的抉擇,隨時都在上演。
在醫(yī)院工作十余年,章曉雖然僅僅是一個看客,但同時也感同身受。
回到辦公室,安語秦依舊心緒難平,剛才往外走的時候要不是章曉強行攔住她,以她的火爆脾氣早就把那個男人慫得無地自容。
“章曉,剛才你為什么要攔著我?那個男人分明就是欠削!”安語秦雙手環(huán)胸喋喋不休地嚷嚷著。
章曉慢條斯理地洗著手,“我如果不攔著你,你是不是要打得他滿地找牙?”
章曉自然了解安語秦的性格,一向都是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我——”安語秦漆黑的眼眸在眼眶里嘰里咕嚕亂轉,她頓時語塞起來,什么都逃不過章曉的眼睛。
“不打也行,過過嘴癮就好!”安語秦一副潑皮無賴的架勢。
佇立在一旁的高迪禁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章曉邊擦拭著濕漉漉的手邊思忖著,“你就這么想過嘴癮?”
“嗯嗯嗯——”安語秦一見有戲,緊蹙的眉心立刻舒展開來,她不停地點著頭。
她就知道一向嫉惡如仇的章曉不會輕易放過那個男人,她肯定自有辦法。
“好吧,誰讓他不把咱們女人放在眼里呢?這也是他自找的,不能完全怪我們!”章曉將毛巾放回原處,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