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顏看著馬車里的尸體,面容模糊,怎樣都看不清,卻又給她一種熟悉感。
夕言?
“你想把他埋在哪里?”白衣男子看著唐芯顏,眼底有淡淡的憂傷。是不是他選擇去戰(zhàn)場,她的眼睛就會附在他身上?
唐芯顏搖搖頭,她還沒想好,她想將他的尸體好好的保護起來,那么一個驕傲的人,怎么允許自己的身體腐爛呢。
…
此時的唐芯顏感覺自己怎么也有三十了,看著這一片森林,手中拿著一個圓盤,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最后,她選擇一個地方,對身體的保護非常有好處,稱之為養(yǎng)尸也不為過,尸身不腐,但會變成僵尸。為了不對后世造成傷害,唐芯顏布置了一個古老的陣法,以血布陣,以魂養(yǎng)陣。
這個靈魂撕扯真踏馬疼啊,就在生命流逝的時候,她感覺到有一個人飛快的向這邊奔來。
“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不會有來世!”
男子的那一身白衣此時臟亂不堪,被東西劃破了很多口子。
“我守了十三年,還是沒有將你捂熱嗎?”男子自嘲。
唐芯顏心有不忍,心微微有些痛,搖搖頭,這是她的執(zhí)念。
“云敬,欠你的,我無以回報,也不會再有來生,對不起…”
我柳夢玲,今生只欠你一人,是我對不起你。
唐芯顏一震,剛剛我想的什么?柳什么?為什么這么快就想不起來了?
云敬苦笑,拔出隨身的佩劍,一劍劃在手腕處,血瞬間噴涌而出。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陪你吧。你到哪,我去哪。既然沒有來世,那我們一起吧。”
此時陣法已經(jīng)啟動,兩人身上的鮮血順著陣法紋路慢慢繪制,兩人的血就這樣混在一起。
如若僥幸靈魂不散,玲兒,我不會再放開你!
“云敬!”
唐芯顏躺在床上,手不停地想要抓住什么,嘴里不停地喊著一個名字。
“云敬…云敬,不要!”
李夕言緊緊握住她的手,眼神晦暗,云敬?你究竟是誰?
忍住心中的苦澀,將五指擠入對方的指縫,另一只手將對方擁入懷里,死死抱住。
“乖?!陛p輕地在對方耳邊哄著,可是內(nèi)心早已被偏執(zhí)占據(jù)。
無論你生前是誰,無論你前兩世是誰,你今生還有來世只能是我一人的。
唐芯顏漸漸被安撫,卻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兩名婦女懷中各自抱著一個娃娃。
“如月,你們家的娃娃好可愛啊,以后給我們家睿兒做媳婦吧?!?p> 被稱作如月的女子眼里閃著柔和的光,看向自家孩子的眼中全是母愛的光芒。
“這要看他們以后呢…”
就這樣兩個小人兒很快長大了,青梅竹馬,小女孩兒總是屁顛顛的跟在男孩兒后面。
“馨兒,長大后我娶你?!?p> 女孩兒辦了個鬼臉,“羞羞,馨兒才不嫁給你。”
男孩兒一副受傷的表情,隨后小女孩兒立馬抱住對方,“哎呀呀,馨兒嫁給你還不行嘛?!?p> 說完之后臉紅得像只熟蝦子。
…
“馨兒,你不會有事的?!笨∶狼嗄瓯е鴳牙锊粩嗤卵娜?,哭得像個孩子。
“救護車為什么還沒有來!”
馨兒艱難的抬起手,想要再摸摸眼前的男子,仿佛自己前世就欠他很多,今世還是沒能還的了債…
馨兒去了,但是他和她的婚禮依舊舉行,他抱著她的骨灰拜了天地,除了兩家的家長,沒有任何賓客…
再一次,那個女孩兒沒有活到二十歲,再次死在了男孩兒的懷里…
唐芯顏驚醒,胸口撲通撲通地跳著。剛剛夢中那些,零零散散,像是自己經(jīng)歷過一樣。
明明在夢中告訴自己一定要記住那些人的名字,可是現(xiàn)在什么也想不起來,頭痛欲裂,只隱約記得她辜負了一個人…
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屋內(nèi)一片漆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小顏顏…”
唐芯顏轉(zhuǎn)過身,用手描繪著對方的輪廓。心微微有些疼,以后就再也不能陪你了,好像又辜負了一個。
“言崽,我剛剛好像夢到我的前世了…”
李夕言沒有說話,微皺眉頭,等著對方繼續(xù)說下去可是又害怕對方提及那個讓他厭惡的名字。
“我不記得具體情節(jié)了,只記得我有一個很喜歡的人,為了那個人,我辜負了一個用情至深之人?!?p> “我…好像本來就不應(yīng)有來世?”說這句話時唐芯顏聲音很小,像是在喃喃自語,可是李夕言還是聽到了。
“不許胡說!”
李夕言輕輕拍著對方的背,下巴頂著她的頭頂。
“無論將來怎樣我都會陪你,你在哪我在哪?!?p> 這句話怎么那么耳熟?唐芯顏又覺得頭開始痛起來了,死死咬住下唇,不想讓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常。
“明日我想去游樂場?!?p> 睡了這一覺,她已經(jīng)看淡很多,在夢里看到那些畫面之時,就一直告訴自己,醒來以后一定要做一些以前沒做過的,情侶之間的事情。這樣,即使魂飛魄散也沒有遺憾了。
夢里的東西她沒有記住,但這一想法她卻深深記住了。
“好?!崩钕ρ暂p輕應(yīng)聲,生怕聲音大一點就會將懷中的人嚇壞。
第二日,兩人便坐車去了附近的游樂場,好在這里還是有一家大型游樂場的。
李夕言用一天的時間恢復(fù)的差不多,雖然實力沒有之前那么強,但是在陽光下凝聚實體還是不難的。哪怕對身體有損害,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對方。
李夕言背著包,里面裝了唐芯顏平時喜歡喝的果汁,還有一些愛吃的小零食,拉著唐芯顏排隊買票。
因為此時是工作日,來玩的人還是比較少的,很快兩人就買好票進去了。
唐芯顏不是第一次來游樂場,卻是第一次和喜歡的人來。雖然臉色有些蒼白,顯得弱不禁風,可是那眼里的笑意仿佛要溺出來一般。
李夕言看著那雙恢復(fù)活力的眼睛,握緊拳頭,他不會讓任何人奪去這條鮮活的生命,哪怕是天也不行。
雖然他沒有玩過這里的游樂設(shè)施,但是大概怎么玩還是知道的。畢竟,他在膽小鬼身邊也跟了那么多年了。
天魚崽崽
哇哇哇(╥_╥),崽崽自己都不忍心了,感覺好對不起云敬啊。_(:зゝ∠)_ 算了虐虐更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