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毓被擠的站在最靠近那女子的地方,冷聲道,“就這條件還賣身葬父!我看是想錢想瘋了吧?!?p> 那女子還未開口,周圍的人就不依了。
“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刻薄?人家賣身葬父一片孝心,怎么到你這就成了想錢想瘋了?”
“就是就是,沒看到人家說只賣女買家嗎。要是人家真為了錢,直接找個男買家就好了,只要把男賣家哄開心了,要多少錢沒有?”
“就是,人家一介弱女子只身到買家府上,多么可憐多么孤單。你竟然說她是為了錢?沒點錢,她能過上安穩(wěn)日子嗎?”
“看你年紀(jì)輕輕,說話如此刻薄,我咒你永遠(yuǎn)嫁不出去!就算嫁出去也是個缺胳膊斷腿瞎眼睛長癩子口不能言奇丑無比的大啞巴!”
啪啪啪啪~好~好~
眾人一陣鼓掌叫好,弄得蘇毓極度無語,“不想看到我是吧,那就滾開,本姑娘要去找那個奇丑無比的大啞巴去了!”
她伸手拔人,人家就是不讓。
氣得她又要開口罵人,不過有人比她先了一步。
“姑娘誤會我了?!惫蛟诘厣系呐尤崛岬拈_口,帶著些許委屈和堅韌。
看蘇毓轉(zhuǎn)身,她才繼續(xù)說,“我只是一介村婦,從十幾里外的村子上來。父親生我養(yǎng)我,卻沒能享一天福。
如今他走了,我家又沒錢。為了讓他在那邊好過些,我只得拉下臉皮,為他博一些陰福?!?p> “呵,積陰福?”蘇毓冷笑,這是攤上自己了?!
她睥著地上的女子,“所謂入土為安,看他這腐爛程度,少說也有個十天八天的吧,你就看得過去?
若你真有孝心,即便是砸鍋賣鐵,也要讓他老人家及早入土為安,就不會跪在這里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了。
你不僅讓他曝露在眾人面前,還讓他衣不避體。試問,天下哪個當(dāng)女兒的能狠心至此?
你開了個當(dāng)大小姐的條件不說,還要價一千兩黃金!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一個想榮華富貴想瘋了的丑女人罷了?!?p> 這下周圍的人徹底沉默了。
那女人被蘇毓如此羞辱也不惱,抬眼看著她,眼中盡是淚痕。
她哀嘆一聲,剛止住的淚水劃過白皙的臉龐,“姑娘又誤會我了。父親生前得了重病,為了給他醫(yī)治,家中能變賣的東西早已全部賣完,所以才沒有下葬的錢。
你說我想榮華富貴也好,做白日夢也好。只要能給父親辦一個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后事,做什么我都愿意。”
“草!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蘇毓從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人,“既然只想給亡父辦風(fēng)光的后事,又何必開一個普通百姓一輩子都掙不到的價錢?
既然只想要錢,又何必一定要當(dāng)大戶人家的小姐?
既然只想找女買家,又何必將你這小臉洗得這么干凈?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幾分姿色一樣?
既然為了父親什么都愿意,又何必一再的跟我解釋?
你讓這么多男子將我圍在這里生怕我不買你一樣。你以為我是誰?你以為你又是誰?XX!”
女子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屈辱,想說又不敢說,只能無助的看著圍在這里的男子。
既然惹上事兒了,蘇毓也不怕。
她強勢的掃一眼想為女子開口的人,“怎么?被我說中了?無話可說了?你們的演技也太拙劣了。
暫且不說你們的目的是什么,就你這尸體,找一個年邁一點的很難嗎?就你這妝容,畫凄慘一點會死???就你這演技,多練習(xí)幾遍又能怎樣?
你找這么多人將我困在這里,不就是想要我買你嗎?我偏不,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樣!
都給我讓開,本小姐要回家數(shù)錢去了!”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來回的看地上的女子和蘇毓。
蘇毓不耐煩的又要伸手扒人,被一道聲音劫停了。
“我買了!”
眾人很自覺地讓開一條道,楚擎昱站在人群外,似笑非笑的看著蘇毓。
跪地女子一看楚擎昱,眼露狂熱,很快又收斂起來,為難的說,“公子見諒,小女子只找女買家,不賣男子。”
楚擎昱慢慢走來,站在蘇毓身邊,單手摟她,“我是他相公,我買,便是她買。她在家排行第九,以后你便是她姐姐,八小姐?!?p> “真的嗎?”女子掩不住的狂喜,身體竟瑟瑟發(fā)抖。
蘇毓使勁甩掉腰上的手,勾著嘲弄的笑,“他買不買你我管不著。想當(dāng)我姐?你還太賤了點兒!”
女子被她這么一說,又像受盡到了天大的委屈。
低著頭,不敢反駁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