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這么快就忘了,這里是楚伶倌?!逼渲幸粋€帶著寵溺,起身,朝她走來。
“楚伶倌?!”蘇毓努力回想,好像是這么回事,又問,“你們是誰?為什么在我的房間?”
剛才說話的人臉上笑容不改,伸手要給她揉太陽穴,被她躲了過去。
他面不改,很固執(zhí)的要按她腦門兒,“他是楚伶倌的老板,白子寧,叫他子寧就行?!?p> 蘇毓拗不過,只得讓他按,別說,還挺舒服,聽他只介紹了白子寧,又問他,“那你呢?”
他的手微頓,“顧城白,東昭國師,你像以往一樣叫我城白哥哥就好?!?p> “什么?”蘇毓驚得汗毛直立。
難怪他非要給她按頭,原來他就是傳說中唯一一個對蘇毓好的人。
真正的蘇毓哪有不認(rèn)識國師的道理,她竟然當(dāng)眾問他是誰。
而且他還說像以往一樣叫他城白哥哥就好。
以往一樣?
他知道現(xiàn)在的蘇毓和以往的蘇毓不同?
顧城白看她一臉驚恐的看他,溫和的笑著,繼續(xù)給她按頭,對白子寧說,“你明知小九不勝酒力還讓人給小九喝酒,你看她,醉得連我都不認(rèn)識了。”
白子寧擺擺手,“她要喝,我也沒辦法?!?p> “那你就不能給她上壺普通一點的酒?”
白子寧嗔一眼一直站在他身邊斟茶的宋玉。
宋玉亦是笑,“蘇姑娘來的路上說肚子餓,又無酒不歡,所以才……”
“她胡鬧,你們也跟著胡鬧?!鳖櫝前茁燥@無奈。
蘇毓看著眼前溫柔得擰得出水來的三人,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個~我好多了。”她訕笑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兒,“你……”
顧城白看著眼前如坐針氈的小姑娘,笑了笑,收回手,“過來喝杯醒酒茶吧?!?p> 蘇毓干笑著答應(yīng),下床,憑第六感選擇在顧城白身邊坐下,端起他親自給她倒的茶,一口悶。
顧城白又給她倒一杯,“慢一點,別嗆到?!?p> 他不說還好,一說,本就想鉆地縫的蘇毓果然被嚇得嗆到,咳得兩眼冒金星。
他一手接過茶杯,一手為她扶背。
此情此景,說他們沒什么,還真沒人信。
待緩和下來,蘇毓不著痕跡的拉開兩人的距離,狀似無意的指著春花,問,“他怎么還沒醒,是不是喝太多了?”
她本意是將他灌醉,好看他出糗。
只是沒想到知道自己斷片兒,他也沒倒下。
顧城白順著她的手看過去,柔和中夾雜著冷意,“他喝太多,一時半會兒醒不了?!?p> “哦~”蘇毓撇撇嘴。心想可惜了,要是自己一個人在的話就好了,可以做很多事。
又喝了幾杯茶,顧城白和白子寧聊了些有的沒的,蘇毓插不上嘴,只得靜靜的觀察他們。
宋玉之前已經(jīng)見過了,人如其名。
白子寧,名字也算貼切,不說話時一副安靜恬淡的模樣。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貴氣,讓人無法把他和楚伶倌關(guān)聯(lián)在一起。
顧城白,本以為是裝腔作勢的神棍模樣,沒想到竟是一身仙風(fēng)道骨。
出塵卻又不離塵。
長相俊美,少了幾分傲世之風(fēng),多了幾分人間正氣。
尤其是那雙略帶笑意卻又冷清的雙眼,總覺得熟悉異常。
到底在哪兒見過呢?
要不是時機(jī)不對,蘇毓恨不得抓著他問個暢快。
聊天的三人自然注意到了蘇毓糾結(jié)無比的表情。
白子寧以為她在為難回家的事,問她,“天色已晚,蘇姑娘可要回府?”
蘇毓回神,擺擺手,“不用,我是來談事情的,事情還沒談,哪有先回去的道理。再說,就算我十天半個月不回去,他們照樣過得風(fēng)生水起?!?p> “……”白子寧頓覺自己會錯意了,輕咳一下,轉(zhuǎn)移話題,“此次叫蘇姑娘來,一是看中你的畫技想請你畫畫,二是想請你改造一下楚伶倌?!?p> “畫畫是沒問題,我拿手。只是這改造……”蘇毓回想一下自己所見,不確定的說道,“我好像并不拿手?!?p> 白子寧笑,“蘇姑娘過謙,你的畫冊我看過,很生動,也很符合楚伶倌的氛圍,所以改造一事交給你,再合適不過?!?p> “真的?”蘇毓一副遇知音的樣子,“原來買走畫冊的人是你,真有眼光。那可是我第二得意的作品?!?p> “第二?這第一……”
一說這蘇毓就來氣,“不提也罷?!?p> 白子寧不再追問,回到畫畫的問題上,“楚伶倌伶人眾多,若每人一幅畫像,沒個一年半載畫不完。若蘇姑娘不嫌棄,畫畫期間,可愿住在楚伶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