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拱手一揖,“回皇上的話,草民胡斌,香洲人士。救公主只是順便而已,并無討賞之意。
若皇上非要封賞,就賜草民名分,入九公主府為夫,也好讓九公主好好答謝草民的救命之恩?!?p> “賞你個(gè)大頭鬼!”
什么叫順便救她?什么叫非要封賞?什么叫答謝他的救命之恩?她的命明明是那個(gè)蒙面人救的好嗎!
這種來路不明臉皮比城墻還厚的人,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蘇毓生怕皇帝答應(yīng),趕緊出聲阻止,“皇兄千萬不要聽此人胡謅,他開口閉口進(jìn)公主府,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況且他一個(gè)小小的乞丐如何進(jìn)的公主府都不一定,還說什么救我。像他這種來歷不明的人,說不定與那些刺客根本就是一伙兒的?;市智f別上他的當(dāng)?!?p> 蕭霆鈞深為以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話鋒一轉(zhuǎn),“既然小九你的命不是這位少俠救的,那是誰救的?
那些刺客見人就殺,連手無縛雞之力的宮女都不放過,為何會(huì)對(duì)你網(wǎng)開一面?就因?yàn)槟汩L得可愛?還是那些刺客本是你的人?”
“什么!??!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蘇毓震驚的看著一臉冷酷的蕭霆鈞,以及周圍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人。
難怪她一進(jìn)門就覺得被人看得渾身不自在,原來從一開始他們就用敵對(duì)的眼光看著她。
她敢肯定,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這么想的。
要不是礙于皇帝和昱王在此,他們早就沖上來每人一口唾沫淹死她了。
殺了他們那么多親人,不將她千刀萬剮難解他們心頭只恨。
蕭霆鈞則把她臉上的震驚解讀為事情被拆穿的樣子,厲聲道,“小九,朕可以寬恕你的任性妄為,但眼下朕失去的可是十幾位重臣,你讓朕如何包庇你?
這么大的事,絕不會(huì)是你一個(gè)小女子所為,還不快快把你身后之人說出來,也好免去一些皮肉之苦。
如若不然,朕只能把你交給大理寺,讓他們來問問你為何要刺殺朕?!?p> 蘇毓看著眼前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皇帝,順著他的視線走一遭,總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無論這件事是不是她做的,眼下都必須是她做的,而且她背后之人一定是攝政王楚擎昱。
此次行刺的目的只有一個(gè):殺死皇帝皇后太后,攝政王上位。
皇帝特意選了思明樓,不就是想讓她乖乖頂下所有罪名嗎。
只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gè)胡斌英雄救美。
為了不至于做的太過明顯,皇帝才耐著性子說要封賞。
只是沒想到她不接招,非要說胡斌不是她的救命之人,正好順了皇帝的意,將他的眼中釘一起拔掉。
蘇毓悲催的悟出一個(gè)道理:弱雞永遠(yuǎn)是弱雞,說沒就沒了。
一穿過來就有殺手要?dú)⒆约?,然后是攝政王要?dú)⒆约海儆芯褪橇?,現(xiàn)在連皇帝也要?dú)⒆约骸?p> 真是炮灰命啊!
干脆自己死了算了,十八年后又是美女一枚。
蘇毓下定決心,一臉豁出去,“這都被你看出來?我還以為天衣無縫呢。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我就是想殺了你,你能怎么地吧。”
“???”楚擎昱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雖沒猜透她想干什么,倒也覺得有幾分意思。
皇帝的意思他不是不懂,只是沒想到這小姑娘會(huì)如此回答。
看來她并非皇帝找人假扮,而是真的假的。
蕭霆鈞一聽蘇毓沒按自己的來,氣得拳頭握得咯咯直響。
其他人一聽蘇毓的話,都恨不得上來掐死她,不過都被一陣狂笑給打斷了。
“哈哈哈哈哈哈~”胡斌笑夠了,大聲道,“我說你們這群人是不是沒帶腦子?昭京誰不知道九公主懦弱膽小又蠢又笨,她會(huì)找人刺殺皇帝?這簡直比傻子中狀元還好笑,哈哈哈哈哈~”
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眾人被他說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有人不服氣道,“少在這里顛倒黑白,你說不是她就不是她?我看你們就是一伙兒的?!?p> “就是就是……”
有人帶頭,自然有人隨后,各種質(zhì)疑聲辱罵聲撲面而來。
雖然起了反作用,蘇毓還是對(duì)胡斌友好一笑。
胡斌卻一臉嫌棄,唉聲嘆氣的碎碎念,“乞討了大半年,好不容易盼到公主府?dāng)[宴賞吃食,沒想到剛吃到一半就遇到刺客,撿回一條性命不說,還救了公主。
以為就此走上人生巔峰,沒想到竟然還被誣陷是刺客?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依我看,這飯不吃也罷!呸!算我倒霉!”
他雖是碎碎念,在場所有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這下所有人都不鬧了,默契的看著上座的蕭霆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