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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淵記

第12章 偶遇荊王

南淵記 蘭柳伈 2008 2019-05-06 13:34:46

  荊王東方堯雖三十而立,然德才兼?zhèn)?,雍州在他的管理下年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yè)、幸福安定,大家都很尊崇他。

  有一天,東方堯騎著駿馬,帶著隨從仆人前往樹林里打獵。在林中發(fā)現(xiàn)一只鹿,他一高興,發(fā)出手令禁止隊伍繼續(xù)前行,自己坐在馬背上,搭好弓箭瞄準(zhǔn)獵物,那只鹿忽然豎起耳朵變得警惕,似乎聽到了風(fēng)聲,感受到了威脅,驚跳起向樹林深處逃竄。東方堯見狀,立馬挎弓拍馬去追,那馬是東方堯所精心挑選的良駒,瞬間就把隊伍遠(yuǎn)遠(yuǎn)地拋在了身后。風(fēng)聲在東方堯的耳旁呼呼作響,他的眼睛緊盯著獵物不放,不知不覺就進(jìn)入樹林深處。那鹿疲于奔命,終究跑不過駿馬,獵物近在眼前,東方堯從身后的箭筒中取下一只箭,拉滿弓,朝著獵物射了出去。那鹿一個敏捷的跳躍,與利箭擦身而過,鉆進(jìn)茂密的草叢中不見了,那支射出去的箭掠過枝葉插在遠(yuǎn)處的樹干上。東方堯沒想到這么好的獵物居然生生地從自己的手中逃走了,正暗自懊惱著,忽聽一聲驚叫,遠(yuǎn)處冒出一個身影:“殺人啦!殺人啦!”

  東方堯拍馬循聲而去,見一書生打扮的男子癱倒在地,臉色嚇得慘白,腳邊掉了一地的野果。那書生氣急敗壞地叫道:“哪里來的箭?差點(diǎn)就要了我的命!”見東方堯上前,手中握著弓,背上背著箭箭筒,幡然醒悟,質(zhì)問道:“原來是你放的箭,我不認(rèn)識你,你我之間又無冤無仇,為何要如此對我?”

  東方堯雖不是故意為之,但畢竟那只箭確實是他所射,險些傷了人命,他自知理虧,微微作揖賠罪說道:“這位公子,在下在林中打獵,追一只鹿到此地,一時太過專注,不想差點(diǎn)射中公子,令公子受驚。此事純屬意外,在下絕無惡意,還望公子海涵。不知公子有沒有傷到哪里?”

  那書生白了他一眼,也不跟他過多計較,蹲下身去拾揀掉落在地的果子,嘴里嘀咕道:“算了算了,幸好這些果子沒有被摔壞,不然大家要餓肚子了?!睎|方堯見他把野果用葉子包起來,捧起就要走,連忙攔住他的去路,問道:“聽公子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公子是從哪里來要往哪里去?”

  “不只我一個人,我們有兩百多號人呢!從你的穿著打扮上看,你不是達(dá)官貴人就是鴻商富賈,我只問你可認(rèn)識雍州的荊王?”

  東方堯一聽那書生要找的是他,淡笑道:“在下不才,何以能瞻仰到荊王尊容?不知公子找荊王有何事?”

  書生垂頭喪氣地回答道:“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們遇到了妖怪,原來的村子也不能待了,聽聞荊王廣施仁德,我們?nèi)找辜娉痰刳s來雍州,希望荊王能收留我們這些難民?!?p>  東方堯微微挑了挑眉,思量了片刻說道:“此處離雍州城還有一段路程,你們?nèi)松夭皇?,況且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為你們帶路如何?”

  書生深覺這主意不錯,點(diǎn)點(diǎn)頭,讓東方堯跟著他走。東方堯牽著駿馬緊隨在后,不久便到一石洞前,洞口周圍坐著許多衣衫襤褸的難民,一個個都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書生將果子分給他們一些,向洞里走去。東方堯屈身跟了進(jìn)去,見洞內(nèi)多是老嫗婦孺和傷病者。幾個老婦人圍在一起,東方堯上前仔細(xì)一瞧,其中一個婦人懷里躺著一名妙齡少女,她微蹙眉頭,輕輕咳嗽,稚嫩的臉龐流露出疲倦。

  書生上前查看女子的病情,低聲詢問了些什么,其中一個婦人說道:“剛醒來一會兒,身子太過虛弱?!睍炷贸鲆肮?,挑出幾個新鮮的留著,剩余的都被其他人分食了。

  東方堯沒待多久便覺洞內(nèi)寒冷徹骨,他扯下身上的披風(fēng)徑直走到婦人面前,將披風(fēng)裹在妙齡少女的身上,并把她橫抱在懷里。

  東方堯正要往洞外走,書生連忙擋住去路,發(fā)出質(zhì)問:“你這是做什么?”

  東方堯低頭望著懷里的少女,發(fā)現(xiàn)她微睜的雙眼也在注視著他,他果斷地說道:“這里太過寒冷,待得久了只會加重這位姑娘的病情,在下請各位到府上作客,我宅邸還算寬敞,應(yīng)該能容納得下各位,一來能讓大家吃頓飽飯,二來我會請雍州最好的大夫來治好這位姑娘?!?p>  書生一聞此言,不由得多打量了東方堯幾眼,直覺告訴他此人身份絕不簡單。東方堯也不多作解釋,緊抱著少女往外走,剛到洞口,那些隨從仆人焦急地趕來,一見到他便齊齊跪拜在地,請罪道:“屬下等來遲,望荊王恕罪!”

  書生聞言,忙奔上前下跪,說道:“小民柳云鶴,有眼不識泰山不知荊王駕臨,剛剛冒犯了荊王,還望荊王恕罪!”

  原來柳云鶴背著漓淵,帶領(lǐng)著村民一路奔波途徑森林,疲憊不堪,漓淵又久久沒有清醒,便找到山洞暫時安置好大家,自己出去找吃的去了,沒想到在回來的路上會碰到正在打獵的東方堯。

  東方堯哈哈一笑,說道:“不知者不罪,況且是我故意隱瞞身份在先,你放心,我既已說了要幫助各位,就絕不會食言。李將軍,將所有馬匹都留給幼兒婦孺和傷病者,你們都步行回府吧?!?p>  漓淵被東方堯斜抱著側(cè)坐在馬背上,東方堯輕踢馬腹,馬兒慢慢踱步前行,其余人皆跟隨在后,長長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向雍州啟程。漓淵眼神朦朧地望著東方堯氣宇軒昂的側(cè)臉,眉眼之間帶著英氣。東方堯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低頭注視著她,微微一笑,朝她說些什么,可是她實在是疲憊極了,眼皮子一直往下掉,根本無法聽清他說的話。她只看著他嘴皮子在動,嘴角帶著笑意,迷迷糊糊中便睡著了,至于他究竟說了些什么,無從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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