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這些飛舞的灰塵,白誠突然有些恍惚,他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些缺氧的感覺,可是此時那個胖子還沒有走,他只能強打精神,面對著外面。
四散的煙塵緩緩散去,白誠死死盯著胖子飛出去的方向,那個方位上只有一個巨大的坑,而那個胖子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怎么可能?白誠不敢相信石豐居然已經(jīng)消失不見,那么大的身形,要是他跑走肯定會有一些動靜,可是剛剛真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就這么在煙霧中消失了。
看來他不止只是體型與力氣很大,白誠回頭,他注意到了剛剛被劈進地板的那把大菜刀也消失不見了,地毯上只徒留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這里不安全,我們需要換一個地方。”白誠現(xiàn)在也想不了為什么這個胖子會突然失蹤,現(xiàn)在這個房間已經(jīng)不安全了,他們的首要任務(wù)是先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后再把陸錦手上的日記琢磨琢磨,也許陸錦手上的日記可以解答一些問題。
白誠已經(jīng)失去了戰(zhàn)斗能力,此時只能讓陳嘆走在前面,陸錦走在后面,白誠此時一邊走一邊往自己手上噴醫(yī)療噴霧,他的手現(xiàn)在還是一點知覺都沒有,醫(yī)療噴霧噴在的地方有著絲絲清涼感,手上的肌肉正在一點點被喚醒,雖然剛剛陳嘆要給白誠嘬一口他的“王者的奶瓶”,可是白誠極度嫌棄,他怎么可能去嘬陳嘆嘬過的奶瓶。
當他們走到下一個房間門口,陳嘆對著這扇差不多4米高的房門一頓亂砍,他的刀直接在鐵門上劃出一道道痕跡,根本切不動這扇門,而陸錦完全就是一副“別看我,我也沒有任何辦法”的樣子。
“我們還是換一個是木門的房間吧?!标悋@收起了刀,有些無奈地說。
白誠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陳嘆,他的不死斬可是在試驗的時候削鐵如泥的存在,為什么現(xiàn)在切一扇鐵門都這么費勁,難道這里的鐵門有所不同?可是一開始白誠破門的時候沒有什么很奇怪的感覺啊。
由于沒有了白誠的蠻力存在,陳嘆和陸錦很難強行打開這一個個房間的巨大鐵門,于是他們?nèi)酥荒芴嵝牡跄懙卦谶@迷宮一樣的走廊上四處亂走。
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nèi)齻€在不不知道繞了多少個圈之后,終于碰到了一扇看上去極其豪華的木門。
陳嘆手起刀落對著木門的門把手就是兩刀,門把手應(yīng)聲而落。然后,陸錦悄悄推開了一條縫,探出頭去張望了一下,然后趕緊收了回來,白誠一看,陸錦那張還算白皙的臉就在幾秒中內(nèi)更加的毫無血色。
“怎么了?”白誠看出了陸錦的不對勁,問。
“不好說,你們自己看?!瓣戝\緩了一下,搖了搖頭,指了指門后,聲音突然就有些沙啞地說。
“什么叫做不好說?”陳嘆向來就是一個行動派,說難聽點就是一個愣頭青,他直接一把推開門,然后被門后的場景嚇到了,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口里吐出了一連串的臟話。
白誠看著他們兩個奇怪的表情,有些奇怪,于是自己走了過去,他走到門邊,剛打算把視線往里面看,他的余光突然看見了站在一旁的陳嘆突然向他伸出了手,想要把他一把推進去,白誠突然一個側(cè)身,躲過了這突然的襲擊。
他直接開啟了惡魔化,面對著手還懸在半空中的陳嘆。陳嘆怎么可能會對他出手,這是為什么?
他突然想起來一開始被最終惡魔拖入了夢境的自己,他正準備出手反擊,可是猶豫了一下,萬一陳嘆是被控制著呢?要是幻覺還好,要是陳嘆被控制著,他這一拳可以要了陳嘆半條命。可是,他此時已經(jīng)沒有多少力氣去與陳嘆周旋,旁邊還有一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陸錦,他每拖一秒鐘自己就更加虛弱一秒鐘,右手的傷還完全沒有好,剛剛使用了一拳之后的虛弱期都還在,事不宜遲,白誠掉頭就跑。
明顯那個“陳嘆”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剛剛還氣勢洶洶的白誠突然掉頭就跑,他還楞在了原地。
白誠一邊跑一邊回想著到底是從哪里開始不對勁的,從一開始到他們閱讀日記時候都還一切正常,可是也不排除他從一開始就救錯了人,真正的陳嘆此時還有可能被關(guān)在那個小房間里。不過這個可能性很小,因為一開始陳嘆表現(xiàn)的都和以往一樣,直到陸錦出現(xiàn)之后,或者說直到他們在擊退了石豐之后,陳嘆切不開鐵門之前這段時間內(nèi),陳嘆被掉包了?;蛘哒f,他不小心中了幻覺。
他突然想起來了那么巨大一個胖子,走路可以使整個走廊都在顫抖的胖子就這么在煙塵之中悄無聲息的消失了。那時他突然就眩暈了一下,也許是這時他中了什么奇怪的招數(shù),導致他產(chǎn)生了幻覺。
可是,現(xiàn)在明白了這是幻覺,那么他應(yīng)該怎么突破這個幻覺呢。白誠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頭疼,他喜歡面對一些簡單粗暴的怪物,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情他一定不會用頭想。這些幻覺什么的,最麻煩了。
白誠連續(xù)跑了幾個彎之后感覺身體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他解除了魔化之后靠著墻大口大口的呼吸。
“呼,呼,呼?!卑渍\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液順著臉龐流淌下來。
“怎么了,小家伙,不行了?”路西法賤賤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腦海里響起。
白誠此時沒有心情去和這樣一個麻煩的家伙去爭吵,他要爭取一切時間回復體力,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要面對什么,他真的有些高估自己了,他們兩個在B級任務(wù)里面真的寸步難移。
“這里有我熟悉的味道,”路西法的聲音又一次的響起,“很熟悉的味道,就在前面左邊的房間。”
白誠看了看自己前方左邊的房間,他才發(fā)現(xiàn)這房間和剛才那個豪華木門一模一樣,只是這一扇的木門的門把手沒有被切掉。白誠緩了一下,朝著那扇門慢慢挪了過去。
他檢查了一下那扇木門,確定木門上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這怎么打開?”
“怎么打開?”路西法的聲音有些奇怪,“你中一個催眠就被催眠傻了?用手握住門把手,然后扭一下,就打開了,這樣描述夠不夠清晰?”
白誠有些尷尬,他先主觀認為這里的門都是反鎖死了的,所以才會問路西法怎么打開這扇門,誰知道路西法給他來這么幾句,他的臉上有些掛不住,走了過去,打開了房門。
房門被打開了這一瞬間,白誠看清楚了房門后面的東西。門后也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偌大一個房間,中間只有一個很大的桌子,桌子上一個很大的砧板,砧板上面一具人類模樣的尸體,地上隨處可見的殘肢和到處都是一桶一桶的血水。白誠強忍著自己不吐出來。
“你要找什么啊?”白誠臉色更加難看了,他趕緊問道。
“桌子上的尸體的衣服里面,你摸一摸?!甭肺鞣ㄟ€是那一副吊兒郎當?shù)穆曇簟?p> “你要我摸尸體??”白誠有些難以下手,要知道桌子上面的尸體根本就不是新鮮的,基本上都腐爛了,雖然地上的殘肢還是剛剛切下來的樣子。
白誠挪步到尸體的旁邊,他看著桌子上的尸體,尸體上面還有無數(shù)的蛆蟲在不停的蠕動,白誠有些難以下手。
“真的要摸?“白誠再一次的問。
“為什么不摸?”路西法有些奇怪的反問道。
“摸就摸吧,”白誠一咬牙,他正準備對尸體的衣服下手,可是他才發(fā)現(xiàn)這具尸體還穿著一副還算完整的盔甲,他還要先把這盔甲剝下來。白誠搖了搖頭,這都是些什么事情啊。
“這位先生在天之靈不要怨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逝者已逝,生者應(yīng)當長存。”白誠念叨了幾句安慰了自己一下,一把把尸體上的盔甲扯了下來。
“叮當“一聲,一塊鐵牌從盔甲里面掉了下來。
白誠有些好奇地撿起了那塊鐵牌,鐵牌上面好像寫著上面,他看了一下鐵牌上面的字,臉色更加蒼白了。
只見那塊鐵牌上書寫兩個大字“石豐”。
如果這具尸體是石豐,那么外面那個是誰?或者,那個續(xù)寫日記的是誰?白誠咽了咽口水。
“小心!”路西法的聲音突然響起。
白誠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一個巨大的人影籠罩了。
他突然感覺自己的頭被一陣寒風襲過,白誠使勁全身力氣一個翻滾,一把巨大的菜刀從自己的頭上“唰”的一下?lián)]了過去。
白誠往后后退了幾步,他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的胖子,自己現(xiàn)在幾乎身處絕境,胖子堵住了房間唯一的出口,他現(xiàn)在連保持魔化的力氣都沒有,這次真的死定了。
胖子一步一步地向著白誠靠近著,手中的菜刀高高舉起,就算帶著面具,也掩飾不了他眼中的得意之情,仿佛在對著白誠說,“你這次死定了,還能往哪跑?”
白誠盯著胖子,他右手握拳,就算在絕境,他也要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