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個壓制他的人,明顯是個后起之秀,不然他不可能不認識,一念至此,血皇恍然間產(chǎn)生了一絲惶恐的情緒。
“難道我已經(jīng)老了嗎?”
而事實當然是否定的,縱觀浩然大陸的歷史,兩千歲以內(nèi)的人,能戰(zhàn)勝和他的絕對沒幾個,而金雕則實屬意外,是實實在在的得了一場大機緣,實力才突飛猛進的。
當然,機緣也是實力的一種體現(xiàn),血皇這一路上若沒有任何機緣,也不可能達到今天這個地步。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戰(zhàn)斗很快進入了尾聲,血皇被金雕一掌拍進了地底,陷進去足有五六米,勝負已分。
血皇拍拍身上的泥土,再次升上了高空,兩人非常默契的都沒出手,就這么靜靜地凝視著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金雕一轉(zhuǎn)身,帶著吳鋒遠遠離開,直到天際只剩下一個黑點,血皇都沒有做出任何追趕的動作,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倆消失在遠空。
血皇是這么好脾氣的人嗎,當然不是,相反他脾氣大得很,這是眾所周知的,但這并不代表他沒腦子。
之所以選擇不出手,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他有信心爆發(fā)全力之后,最起碼可以和金雕打個旗鼓相當,甚至強上他一籌,但要說把金雕徹底滅殺,他還沒有這個把握。
更何況就算他真的是把金雕滅殺了,自己也必然要身受重傷,三十六峰之間,可沒想象中的那般祥和。
來給他拜壽的人里,可不乏三十六峰的人,真要在這個時候出點事,誰能保證這些人不動點歪心思,他要是消失了,有些人怕是會高興地好幾天睡不著覺吧!
而且魔域發(fā)生這種事,他不相信背后那位真正的主人毫無察覺,而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任何指示傳遞下來,這可就真的是有點發(fā)人深思了。
畢竟天心難測,那位的想法沒人能猜得準,這要是會錯了意,那必然是萬劫不復的下場,他們魔域的三十六位峰主看似光鮮亮麗,可在那位眼里屁都不是,這一點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看著吳鋒和金雕遠去,那位依舊沒有任何動靜,血皇知道自己應該是猜到八九不離十了。
看這情況,就算是沒猜對,也絕對沒做錯。
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想著該如何找回這個場子,順便把這口氣出了。
一揮手,帶著自己的部下打道回府,沿途異常的安靜,沒人敢發(fā)出一點聲音,唯恐發(fā)言不當,再背了這個鍋。
.........
呼呼的風聲在耳邊劃過,吳鋒被金雕夾在腋下,體驗著近乎恐怖的速度,他從天云宗去往魔域用了將近四十天的時間,而金雕僅僅用了一天,這還是在帶著他這個累贅的情況下。
吳鋒不禁有些疑惑,他明明可以帶著自己直接逃跑,為什么還要跟血皇剛這一波,吳鋒想了好久,最終想出了一個還算靠譜的猜想。
“沒別的,可能就是想裝個嗶吧”
次日清晨,吳鋒回到了天云宗的上空,金雕一把把他丟了下去,之后就徹底消失了,這中間沒有一丁點的交流,要不是之前兩人早打過交道,怕不是會把他誤會成是個啞巴。
回到天云宗,吳鋒徹底放松了下來,就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再不知不覺間,將天云宗當成了自己的家了。
“回家的感覺,真好!”
身上的傷勢在天愈丹的作用下,已經(jīng)好了大半,當然,這也有賴于它自身就非常強大的恢復能里,只剩肩胛骨的部位還有些疼痛,不過會不會留下什么暗疾,畢竟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肩膀部位受傷了。
吳鋒沒有立刻回宗門,而是慢慢降落到那條熟悉的小路上,那上面已經(jīng)被重新擺上了一塊石碑,只不過沒有任何字跡。
吳鋒站在墳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他震動靈氣,地上的泥土緩緩向上浮動,最終,一塊五米見方的土堆連同著石碑被生生的拔起,吳鋒兩手拖著它,舉過頭頂,朝著天云宗自己的小院飛去。
沿途很多師弟師妹看著這個有些陌生的師兄,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大長老自然也看見了,不過他不僅沒有阻攔,甚至還笑出了豬叫聲。
其余長老見大長老都沒有阻攔,自然不會去找這個不自在,當這個出頭鳥。
只有站在角落里的趙權(quán),看著緩緩降落的吳鋒,心像是被狠狠揪住了一般,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時間老淚縱橫。
只有他最明白此刻吳鋒的心情,他能把自己父母安葬在天云宗,證明他已經(jīng)徹底把這里當自己的家了,也把天云宗的眾人當成了自己的家人。
這讓他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而吳鋒這次回來顯然是解決自己的心結(jié),這之中耗費了多少的艱辛,他不得而知,但至少有一點可以確認,只身跑到魔域去尋仇,用屁股想也知道其過程必然是九死一生。
不過還好,這一切都過去了。吳鋒也順利的回來了,至于別的一切,已經(jīng)沒那么重要了。
此刻吳鋒的小院異常安靜,沒有一個人來打擾他,盡管很多人心里都是疑惑重重,但也看出了吳鋒的情緒不高,暫時把問題憋在了心里。
隨著一陣微弱的顫抖,土堆降落到地面上,吳鋒摘下腰間的一個小錦囊,把他和泥土混合在一起,輕輕地埋了起來。
石碑上面被他用手指生生的劃出一串字。
“父親母親之墓,不孝子吳鋒立?!?p> 一揮手,儲物袋里掉出一具尸體,正是死的不能再死的樊龍,身體早就僵硬了!
可吳鋒還是固執(zhí)的把他帶了過來,只是為了讓父母泉下有知,得以瞑目!
做完這些,吳鋒跪在地上,擺上一桌酒菜,旁若無人的呢喃著。
烈酒入喉,辛辣的感覺直沖腦門,吳鋒平時是很少或者是完全不喝酒的,這次他確實完全放開了。
喝酒像是喝水一般,近乎瘋狂,并且根本沒有利用修為逼出酒精,像是故意在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