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言依舊站在他原先所在的位置,只是渾身布滿了一條條細細的不斷滲著鮮血的傷口,右臂更是自肩膀處直接被斬了下來。
他慘笑著說,“庚金之氣,竟然是西極一脈的靈獸。怪不得會有如此威壓?!?p> 而在他對面,云暮雪也是依舊站在那里,未曾移動。
白靈在他腿上蹭了蹭,慵懶的看著廷言。
廷術與管家也未曾有何動作,只是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緊緊地盯著暮雪那邊。那些家丁更是詫異的看著他。
廷言抬起腳,剛向前邁出,腳后跟還未落地,暮雪腳下的白貓一揮爪,一道勁風吹過,廷言身上又是多了幾道血痕,邁出的那只腳,也是被擊打了回去。
他疼的皺了下眉,卻沒有說什么,似乎早有預料。想來他身上的傷,大多也應當是如此得來的。
“我說過,這里,不會允許你前進哪怕一步!”暮雪平靜的說道。
“你會殺我?”廷言笑著問。
暮雪聲音毫無波動,“我不會殺你,但你如果一定要從我這里走,那你一定會死!或者,我死!”
“喵!”白貓也跟著叫喚了一聲,表示,同上!
“朝聞道,夕可死矣!為道而獻身,我又有何懼?”廷言說著又往前走出一步。絲毫沒有顧忌的,一道風刃將他再次擊退一步。
“朝生暮死者,蜉蝣矣,命數爾。只是我不懂,能活著,為什么非要去死呢?死了的你比活著的你更能親近于你所謂的道么?”
“那你將我當之蜉蝣便好,人又如何懂得蜉蝣的道呢?!?p> “也許對我與而言你與蜉蝣并無何不同,只是你能選擇自己的生死,而它卻不能。但我想,若可以,它寧愿多活一些時間,而不是如你選擇死亡!”
“我也可以活下去,只要你讓開!”廷言一直都很鎮(zhèn)定,沒有狂信徒的瘋狂,也沒有殉道者的灑脫。
“你有你的固執(zhí),我也有我的堅持!”暮雪搖搖頭,“縱使我讓開,縱使我退步,我也不會讓你上前!”
“為什么?既然你能退卻,為什么還是不許我堅持!”
“因為這就是我的讓步,方向與道路如何我不在乎,只要能到達終點即可。我的退步,是為了讓你也退步,而不是讓你再進一步,逼著我繼續(xù)退步”
“二小姐!二少爺已經遠去,此刻僅憑他二人要想找到,幾乎不可能?;噬舷雭硪呀浀玫较ⅲ谂c道門交涉了...”管家這時開口道,想要給兩人個臺階。
“是啊...各退一步不就好了?!彪S著管家而來的下人們也紛紛附和道。
“與我說,無用!”暮雪吸了口氣,轉身走向自己的屋子,然后道:“白靈,上前者,殺無赦!”
“喵!”白靈站在原地應了一聲,然后用看獵物的目光看著眾人。
“我們也算?”
“不知道,要不你去試試?”
“試什么試,都回去干活!”管家的聲音帶這些陰寒,一眾下人們連忙都低頭散開。
“二位道友,招待不周,還請見諒,是去是留,還請自便?!闭f著管家也轉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