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她不茍了!
翌日清晨,白芷的家門就被人敲的哐哐作響。
按照往常白芷是不會有點(diǎn)起床氣的但是因為昨天那封信,她百爪撓心,好幾次生出悔意,在床上翻來復(fù)去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一會又被人吵醒,她現(xiàn)在真的是有“提刀霍霍向豬羊”的想法!
她從床上一個躍步翻身下來,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氣勢洶洶的奪門而出,嘴里念念有詞。
“誰他媽這么沒有公德心,這天才剛亮你就來敲我家的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他媽不是腦子有病就是吃錯藥了吧!”
話音未落,她就一臉怒氣的將門打開,手里還拿了一把閃著金屬光輝的菜刀。
“到底是哪個兔崽子?。?!”
白芷頭頂著一堆亂糟糟的頭發(fā),身上還穿著昨日和衣而睡的臃腫棉服,尤其是拿著菜刀出來的樣子,簡直和個鄉(xiāng)野村婦毫無分別。
這一眼,白芷看到了門外的黑壓壓的一群人,領(lǐng)頭的那個,帶著一個黑色的短帽,看到白芷提著刀出來,滿臉驚恐,扶著自己的心口,嚇得不輕。
白芷瞇著眼看著他,晃了晃手里的刀,特意朝他走進(jìn)。
“就是你這個不識好歹的敲我的門?”
“哎呦呦,白姑娘話不能這么說啊??!”戴空明微微顫顫的抬手將白芷拿近的刀,輕輕推了推,勸說道:“先把刀放下,先把刀放下!一切好說,好說!”
“那你倒是好好說說,怎么個說法?”白芷不依,手里的刀沒有離遠(yuǎn),反而貼近了他的脖子。
趁著魏空明,驚慌失措,跳到他的身后,用刀控制住他,眼中戾氣不減。
“說吧,你帶著這么多黑衣人來干嘛?”
魏空明此刻有苦難言,嘴巴囁嚅個半天,也沒把事情說清楚。
白芷從他的只言片語里面猜出點(diǎn)苗頭。
她送到皇宮的東西,已經(jīng)拿去太醫(yī)院了,御醫(yī)們真在配制解毒的秘方,但是皇上有點(diǎn)不放心,所以派魏空明找了過來,要她去一趟皇宮。
“你說的都是真的?”白芷瞇著眼,一臉狐疑,手里的刀往魏空明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其他的人見狀立馬上前一步,劍拔弩張,眼神犀利,只待白芷動手,就立刻將她制服住。
“真的!真的!”魏空明不停點(diǎn)頭稱是,還不忘刷波好感。
“陛下定是打算為了此事,好好犒賞白姑娘,所以大喜之下,讓我們趕緊來接白姑娘過去。”
白芷知道自己寡不敵眾,臉色一變,講手里的刀放下,嬉皮笑臉的撣了撣魏空明肩上壓根不存在的灰
解釋道:“哎呀,嚇著魏公公了吧,我這人就是比較神經(jīng)大條,太過魯莽,還請公公多多見諒。”
“怎,怎會呢!白姑娘知書達(dá)理,才貌雙全,是奴不懂禮數(shù),驚擾了姑娘的美夢?!?p> 魏空明捏著衣袖,擦了擦額頭的細(xì)汗,還有點(diǎn)驚魂未定。
他怎么也不會想到,宮里的情報有誤,這個白姑娘哪里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分明像個女土匪!
“我怎么覺著魏公公這話說的十分違心呢?”白芷攀著魏空明的肩頭,嬌艷的臉上是一抹邪笑。
“怎么會呢!奴方才說的都是肺腑之言!”魏空明下意識又想擦汗,但是肩上的力量太沉,他只能作罷。
“可我還才剛起,還沒來得及梳洗,就這樣去見皇上,是不是有點(diǎn)臟了皇帝陛下的眼睛?”
“白姑娘不用擔(dān)心,到了宮里會有人伺候您的!”
魏空明不動聲色的從白芷身旁退到一旁,黑衣人也自動分開,露出一條路,在他們身后是一頂表象不俗的轎子,轎子的四角下面還掛著一個黑金色的鈴鐺。
白芷蹙著眉看了一眼,就坐了上去。
她昨天放出信就知道肯定會有人來找自己,只是她沒有想到,最先找到自己的居然是俾睨天下的九五之尊,這個和自己要找的真相有密切關(guān)聯(lián)的人。
按理說,他應(yīng)該是最不想看著自己活著的人,哪有人會希望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活著一個隨時可能把自己炸死的地雷?
但是軒轅敕不這樣想,他覺得這個地雷還有拯救的機(jī)會,他要把她接過去,好好改造!最好是能讓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為什么白芷會這樣想呢?
原因很簡單,因為等她梳洗好,穿著厚重的華冠麗服站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慈善的笑了笑,然后就一直在和她談經(jīng)說法!
“白姑娘,你聽明白了嗎?”
白芷此刻已經(jīng)快被這樣一堂“文化政治”課成功說困了,她坐在軟凳上,雙眼禁閉,一手撐著下巴,微張的小嘴里流下不可描述的透明液體一路下移就要滴到桌面上。
一旁的魏空明看著這一幕,直冒冷汗,緊張的不敢出聲,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么心大的姑娘呢!頭一次看見有人在陛下談經(jīng)論典的時候直接睡過去的!
可他不敢去喊醒白芷,之前白芷拿著菜刀一臉起床氣的樣子,他還記憶猶新。
寂靜的書房里,響起一聲輕咳,軒轅敕扭頭看了過來,他心領(lǐng)神會,硬著頭皮,走到白芷身邊。
“白姑娘?醒醒!醒醒!”他走到白芷身旁,拍著她的肩膀,喊她。
“嗯?”
白芷一個激靈,口水滴到了桌面上,眼簾掀開一條縫,迷糊哼了聲。
“怎么了?”下意識的擦擦嘴角,瞇著眼尋聲望去。
一張偌大的臉出現(xiàn)在她面前,冷不丁把她嚇得精神哆嗦,抬手就揮了過去!
“魏公公,嚇?biāo)廊死?!你湊這么近干嘛?”
魏空明被白芷這一聲吼,捂著自己的半張臉,委屈的抖著嘴,有苦難言,他也不想這樣,可是陛下非要他喊,他不得不上啊。
“咳咳……”又一聲輕咳。
剛剛才被喊醒,白芷壓根沒注意到自己身后還有個人,等意識回籠,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還在皇帝老兒的書房里。
她悠悠的轉(zhuǎn)過頭去,擺出八顆白牙的職業(yè)笑容,道:“尊敬的皇帝陛下你講完了嗎?講完了,草民就先回去休息了!”
軒轅敕眉眼帶笑,拿起一杯清茶抿了一口看向白芷,說:“白姑娘,朕剛剛說的話你聽清嗎?”
“沒有!”白芷很誠實(shí)搖搖頭,回道,“尊敬的皇帝陛下,草民雖然認(rèn)識幾個字,但是沒讀過什么書,對于尊敬的皇帝陛下說的那些之乎者也,古人云,都不懂!”
魏空明站在一旁替白芷捏了一把汗,尤其是看到軒轅敕喝茶的手頓了一下,更是汗流浹背。正所謂伴君如伴虎,他在陛下身邊伺候多年,他太清楚他的情緒變化了,陛下這是要動怒了!
魏空明仿佛能看見下一秒茶杯掃地濺出水滴的樣子。
卻又聽見白芷說:“但是我娘教我,做人要知恩圖報,要心懷慈悲,多行好事,莫問前程兇吉!她說這話的時候和尊敬的皇帝陛下您的神態(tài)如出一轍,所以我想皇帝陛下的意思大致是要我好好學(xué)習(xí),做個好人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丫頭你可真是個妙人!”軒轅敕大笑一聲,將茶杯放下,深邃的眸子里面是看不懂的濃霧,他看著白芷,似乎在等著下一秒的她露出膽怯。
但是白芷沒有,這要是換個別個時候她其實(shí)很快就會被這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氣所唬住,可是她才剛醒,她還沒有快從人人平等的思想中跳躍出來,還沒有認(rèn)清眼前這個很有可能是當(dāng)年參與沐家滅門慘案的真兇。
片刻后軒轅敕才說:“帶白丫頭去聽雨軒”
白芷被魏空明帶了出來,行至一座宮殿,朱紅底金框鑲邊的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聽雨軒”
白芷看向魏空明紅腫的左臉,有些內(nèi)疚,“魏公公,對不起,你的臉還好吧?”
魏空明朝她笑了笑:“好多了,多謝白姑娘關(guān)心,奴沒有事。”
然后推門,帶著白芷走了進(jìn)去,介紹道:“這里以前是溪貴人的宮殿,但是溪貴人升了位份之后就走了,這件宮殿就空了下來,但是時常有人來打掃,里面衣食住行的用具俱全,白姑娘在這里安心住下就好!”
“多謝公公!”
魏空明很盡責(zé),帶著白芷將整個宮殿都熟悉了一遍,順便還讓她認(rèn)識了一下聽雨軒里的三個奴仆,那個叫小東子的是掃地的,叫小西的是伺候梳洗的,叫小南的是送飯的。
白芷一遍打著哈欠一遍點(diǎn)頭向他們示意,等送走魏公公,她便一個撲身倒在寢殿那張柔軟的大床上,雖然她知道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很多事情沒有想通,很多危險在等著自己,但是!現(xiàn)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也別阻擋她睡覺!
邱爾魔靈
昨天元宵節(jié),忘記更了!今天補(bǔ)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