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坦誠布公
等兩人落座之后,阿溪才開始叫小二點(diǎn)菜,不知道為什么,他們與鄰桌一起點(diǎn)的菜,他們的菜來的更快些,而且每次那小二的眼神在沐堯的身上停留的很長,這讓沐堯很不舒服。
“我們能不能上樓吃?”沐堯提議道。
阿溪往碗里夾了一塊肉,淡淡說道:“沒有關(guān)系,我們吃我們的。”
“可是......”沐堯遲疑了一會,低聲說,“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很丑?”
阿溪沒有料到沐堯會這么問,勾唇笑道:“你覺得他們是覺得你丑才一直盯著你的嗎?”
“那不然,是為了什么?我沒有發(fā)簪,不會挽發(fā),就這樣披著難道不怪異嗎?”
聽到發(fā)簪的時(shí)候,阿溪夾菜的手頓了頓,沒有回答。
良久,阿溪首先開口打破了兩人的僵局。
“吃完之后,我們上樓!”
上樓?上樓干什么?難道.....他想......
她忽然想起,那激烈瘋狂的吻,臉?biāo)查g紅的像是熟透的番茄。
從沐堯下樓來就有不少人盯著她看,原本以為無礙,但是現(xiàn)在依舊有很多人,尤其是沐堯臉紅后,人越來越多,大多還是男子!
這一點(diǎn)讓阿溪很不爽,他一把將沐堯橫抱起來,冷眼向那些覬覦的人掃去,眼中的那股殺意毫不掩飾,宛如一個天生的王者,讓人不敢直視。
沒等沐堯反應(yīng),阿溪已經(jīng)抱著她進(jìn)了二樓的房間,將她放在床上,卻不想沐堯的臉因此更紅了,就連粉嫩的耳朵也染上了一抹緋紅,她將自己雙膝環(huán)抱起來,將臉深深埋了起來,害羞地不敢抬頭。
阿溪站在床前,雖然依舊是那千年不變的臉,但是眼眸中還是閃過了一絲讓人察覺不出的異樣。
“別誤會,我只是不想太惹人注目!”
沐堯松了一口氣,心想:原來他不是為了那件事。可是自己該怎么和他解釋這一切呢?按他的話,應(yīng)該是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是沐堯,可是她的身子變了,怎么和他解釋???
“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的客房?回答我!”阿溪語氣嚴(yán)厲的許多。
“我,我,我,我那是酒喝多了!”
“哦?是這樣嗎?那你為何穿著我家公子的衣裳?”
“是,是他給我的!”
“他給你的?你同他是什么關(guān)系?他為何將這衣裳給你?”
沐堯心下一驚:對啊!這衣裳該怎么解釋?不行,她得找個好故事圓過去。
“那日,我在觀音山被幾個山匪擄了去,那山匪欲對我行不軌之事!”沐堯?yàn)榱俗尠⑾酉嘈?,還假裝抽泣,接著說,“我不依!他們就逼我喝酒!我雖是個女流之輩,但我也知道生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
沐堯說到這,還掐了一下自己大腿,將自己滿臉淚痕的臉露給阿溪看,以示忠貞。
“可我寡不敵眾,衣裳被他們撕破了,是沐公子救我于水火!將衣裳給了我,并讓我來客棧尋你。”
“撒謊!”阿溪言辭犀利,抽出手中的柳玉劍架在沐堯的脖子上,“若是脫衣,怎會渾身上下全部脫于你!你若是再敢胡言,我這劍絕對不留情!”
沐堯沒有想到自己絞盡腦汁編排的故事還是被阿溪查出了蛛絲馬跡,被忽然架在脖子的劍嚇了一跳,急忙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沐公子這是為何?他不僅脫了自己的衣裳,還脫了一個山匪的!我是真的不清楚??!”
沐堯這次掐的自己更厲害了,眼睛紅紅的,淚水像泉水般不停地流著,像是被這把劍嚇住了,肩膀不敢動,也不敢哭的太大聲,演的極其逼真,讓阿溪不得不信。而她那番看似無意中說出的話,也將阿溪的思路朝她想的地方引去。
阿溪收了劍,報(bào)了個拳,臉上閃過一絲內(nèi)疚,說:“抱歉!剛才失禮了!”
沐堯觀察細(xì)微,想趁熱打鐵,趕緊趁這個賴上阿溪,不然照她這個樣子,沒有錢,沒有武功,還是弱女子,肯定會被人欺負(fù)的。
“嗚嗚嗚......小女子一家人被那山匪全部殺害,只留下小女子孤孤單單一個人!而今,而今連這清白的身子被人瞧了去,本就沒了活的心思!只有一事,請公子轉(zhuǎn)達(dá)沐公子!”沐堯說著正經(jīng)地朝阿溪拜了三拜。
阿溪看著惺惺作態(tài)的某人,額上青筋跳了跳,她莫不是以為她清白的身子是我玷污的不成?
又聽見沐堯接著說:“沐公子不僅救了小女子,還替小女子報(bào)了血海深仇,沐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此生無以為報(bào),下輩子做牛做馬再來報(bào)答他的救命之恩!”
說完就要朝床柱子那撞過去,一死了之。
就在撞到那柱子的瞬間,被一個強(qiáng)有力的臂膀拉住,撞上了一堵肉墻,阿溪滿腦黑線,這個女人真難纏!他在皇宮也是見識過不少會做戲的妃子貴人,但沒有那個像她這般會給自己造勢的,她這一死不僅會給他惹上人命官司,還會玷污了他的名聲,雖說他的名聲無所謂,但是惹上官司就會驚動宮里的人,到時(shí)候他的身份也瞞不住,還會連累了慕容山莊那些人。權(quán)衡好利弊,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打算順著女子的話說下去
“我娶你!”
“公子?我......”沐瑤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阿溪打斷。
“今日之事暫且放下,不必多言!”
沐堯偷偷松了一口氣,阿溪這個人的性子雖然淡了些,但是說話做事都極講信用,既然他沒趕自己走,自己今后可要牢牢抱住這個大腿,絕對不松手!
見懷中人安分了些,阿溪接著說:“此處就你我二人,既已打算成為夫妻,今夜便來做夫妻該做的事!”
夫妻該做的事???!這阿溪說這臊人的話還能這么淡定,難道是一夜鐵樹開了花,瞬間明白了兒女情事?他不是一向都是冷冰冰的嘛?難道因?yàn)槲沂莻€女的就不一樣了?這樣想想好像能理解,畢竟自己和他相處也才幾天而已。
沐堯立刻害羞的站起來,指著阿溪英俊的臉龐,支支吾吾的說著。
“你,你,你怎得這般厚顏無恥?這事昨日不才做過,你今日為何再提?”
阿溪看著沐堯那羞紅的臉,又聽著這讓人浮想聯(lián)翩的話,嘴角掛出一抹邪笑。他那是那么好算計(jì)的人?不給點(diǎn)教訓(xùn),豈非不自在?
“我?我怎么了?不過是把該做的事,做完而已!”
阿溪靠的越來越近,含住沐堯的指尖,輕輕吮吸起來。
驚得沐堯是又羞又氣,剛將手從他嘴里抽出來,卻被他反手?jǐn)堅(jiān)诹藨牙铩?p> “你到底想干嘛?”沐堯現(xiàn)在的氣力對阿溪來說就和幼童一般小,哪里掙脫的開阿溪的懷抱。
“既然是做夫妻,當(dāng)然是要……”
“就是你想要也得是你情我愿,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彼此互相尊重才是夫妻之道!”沐堯大聲喊著打斷他的話。
阿溪笑了笑:“當(dāng)然是要知道你的名字,你以為是什么?”
沐堯看到阿溪那嘲弄的笑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戲弄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反駁道:“為何不是你先說?貿(mào)然問女孩子的名字,是很不禮貌的!”
“禮貌?這是什么意思?”
阿溪神色有些遲疑,被沐堯抓住了機(jī)會,立刻逃出,縮在床角,謹(jǐn)慎地看了一眼,扯過旁邊的被子將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
阿溪回過神,看著沐堯這副警惕的樣子說:“你就那么怕我?”
“沒有!”沐堯狡辯道,順便把自己裹得更緊了。
阿溪沒有再去招惹眼前這個女人,無論她的目的是什么,只要她不是對主子有害,他不介意突然多出來一個妻子,反正最壞也不會比他以前的樣子更糟糕了。于是他安靜地坐在沐堯的身旁,側(cè)著身子,讓沐堯看不清他此刻的臉。
“我叫彌彥!”
“彌彥?”
原來這個冰木頭叫這個名字,這個姓真少見。
沐堯想了想,用了自己現(xiàn)實(shí)中的名字說:“小女子名叫白芷”
“這名字真難聽!”彌彥忽然打斷說。
這人怎么那么喜歡打斷人說話,問我名字的是他,說我名字難聽的也是他!沐堯正想懟回去,又聽見彌彥接著說:“我說的是真名?!?p> “我說的也是真名?!便鍒蛴悬c(diǎn)心虛,忍不住嘀咕,“說的好像我騙你似的!”
“我不會在意你的身份,只要你不害人,我不介意多一個妻子?!?p> “說的好像我求著你娶我一樣!”沐堯氣呼呼地說,但是她的聲音實(shí)在太嬌滴滴了,聽起來簡直就像對人撒嬌一樣。
沐堯聽見自己的聲音,氣的更厲害了,直接把被子蒙過頭,躲在被子里不出來。
良久,她聽到一些響動,身旁的床榻凹陷下去,彌彥睡在一側(cè),沒有再動。
又過了一會,耳邊傳來他淺淺的鼾聲,她這才從被子里冒出頭來,晃了晃腦袋,把散亂的頭發(fā)弄開,視線停在身旁的男人身上,他穿著外衣,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雙腳也卷縮了起來。
他是冷了嗎?
沐堯看了眼吱呀作響的門窗,外面呼嘯的大風(fēng),心里一軟,將被子輕輕蓋在他身上,自己則卷著另外一半,背對著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