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早就備好了毛巾跟涼茶,三人坐在樹蔭下休息,裕暄問了時間,已經(jīng)十一點了,客廳里仍然沒人出來,看來堂舅他們是準備留下吃午飯了!
他拄著頭昏昏欲睡,裕朗神色沮喪,似乎還在糾結(jié)方才0:8的慘敗,魏裕昌突然湊過來,壓低聲音道:“我?guī)銈內(nèi)€地方,里面有好多東西,都是你們沒見過的,想不想去看看?”
裕暄不想說話,裕朗問:“都有什么?”
“到了你們就知道了!走走走,咱們悄悄過去,別讓人發(fā)現(xiàn)!”
小男孩對這種神秘的事總是很向往,裕朗跟魏裕昌站起身,卻見裕暄仍坐著,就伸手去拉他,裕暄不想動,說:“我在這兒等你們!”
“不行,萬一你去告密怎么辦?必須跟我們一起!”魏裕昌拉他另一只手。
告屁的密啊,我連你們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裕暄神色郁悶,被他們倆硬拽著跑去別墅,不過沒從正門進,而是繞到一側(cè)墻角,這里種著密密麻麻的爬山虎,枝葉繁茂,遮住大片墻壁。
魏裕昌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扭頭見周圍沒人,這才伸手扒開眼前枝葉,露出一個狹小的通道,他轉(zhuǎn)身招手:“快進來,就在里面!”
裕朗彎腰跟他進去,裕暄緊隨其后,穿過蔓藤,里面是一堵白色墻壁,中間開著一扇通氣窗,并沒有什么特別。
“這就是你說的神秘地方?也沒什么?。 痹@噬裆?p> “現(xiàn)在你當然看不到,鉆進這扇窗戶,保準把你嚇一跳!”
魏裕昌信誓旦旦,同時彎腰搬了兩塊磚頭,磊在墻角,他站上去剛好能夠到窗戶,伸手推開。
裕朗輕哼:“吹牛!里面難道有怪獸?”
“比怪獸好玩多了,有寶石、瓷器、畫紙、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你們沒見過的!”
裕暄聽他這樣說,不由一愣,記得劉管家曾說過,別墅里有幾間儲物室,專門放置外公以前收藏的東西,不會就是這里吧?
見裕朗躍躍欲試,顯然被說動了,他忙道:“我不進去,爬墻容易受傷,而且,里面東西那么貴重,萬一咱們碰壞了,外公會生氣的!”
魏裕昌立刻反駁:“怕什么?我都進去好幾次了,一點事也沒有!”
裕暄沒跟他爭論,而是看向裕朗,道:“表哥如果想進去,咱們可以走正門,劉管家手里有鑰匙!”
裕朗猶豫了下,退到一邊,小聲說:“爬窗戶是不對的!”
“切,膽小鬼!”
魏裕昌有些氣惱,但仍然強撐:“早知道就不帶你們來了,我自己進去!”
他踩著磚頭,輕輕一跳就鉆了進去,裕朗眼巴巴的望著,聽到里面?zhèn)鞒鰩茁曧憚樱S后就沒了聲音。
裕朗問:“咱們做什么?”
“等他出來!”
裕暄撿起一塊磚頭坐在墻角,裕朗愣了愣,也跟著蹲下。
這時候他們也可以離開,但被傭人看到,一定會詢問魏裕昌,到時候露餡,魏裕昌被人從儲物室里揪出來,一定會覺得他們出賣隊友,說不定會記恨很久。
裕暄不想跟這個剛認識的表哥發(fā)生沖突,所以只能等待。
裕朗臉頰有點紅,蹲了一會,站起來打轉(zhuǎn)。
“你怎么了?”
“想上廁所!”
剛才涼茶喝多了,他捂著肚子。
裕暄笑道:“那你去吧,有人問就說我跟魏裕昌在后花園!”
裕朗點頭記住,快步跑出了蔓藤。
裕暄斜靠著墻壁,抬頭看向天空,正發(fā)著呆,背后房間突然傳來一聲轟響,夾雜著魏裕昌的驚叫。
他神色一驚,慌忙站起身,問:“怎么了?”
沒人回答,裕暄生怕他出什么問題,踩著磚頭直接鉆進窗戶。
眼前忽然一暗,待適應(yīng)后,他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面積很大的房間,一排排木架豎立在中央,上面放著很多東西,
裕暄來不及仔細看,鉆進窗戶落在一個靠墻的柜子上,旁邊還有一個稍低點的桌子,他跳上去,然后落在地上。
他快步向前跑,穿過一排排木架,最終來到前方空曠處。
只見魏裕昌呆呆的站在一旁,臉色發(fā)白,好似嚇傻了,在他腳邊,一個擺滿瓷器的高大博古架橫倒在地,木架歪斜,碎裂的瓷器迸濺的到處都是。
裕暄見他沒事,松了口氣,隨后看到這一片狼藉景象,有些頭疼。
瞞是瞞不了的,只能承認錯誤,希望外公不要太生氣。
他走到魏裕昌身邊問:“你沒受傷吧?”
“我……我不是故意的!”
魏裕昌顯然被嚇壞了,眼里全是慌張,他手里攥著一個小瓷瓶,方才就是想拿這個東西,他才撞倒木架的。
裕暄剛想安慰他,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顯然是傭人聽到聲響,焦急的趕過來。
門把手嘩啦啦的響,還有亂糟糟的喊音:“誰在里面?不許亂動!”
這一刻,魏裕昌腦中一片空白,冷汗遍布全身,也不知怎么了,像是夢魘一樣,他突然把手里的瓷瓶塞到裕暄懷里,然后奮力推他。
裕暄猝防不及,整個人‘砰’的一聲摔在木架上,瓷片扎進手掌,刺痛傳來,鮮血頃刻涌出。
他愣住了!
推門而入的傭人也愣住了!
唯有魏裕昌像是瘋魔了般,指著裕暄尖叫:“是他!都是他干的,不關(guān)我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