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地圖,沒有導(dǎo)航,連綿的山脈中張超感覺自己迷失了方向。
雖然他也沒有明確的目標,但山野中已然找不到機械怪物來獵殺,所以城鎮(zhèn)是眼下需要找到的目標。
幾天后終于翻過了幾座山看到一塊小盆地,遠遠看著就能看到大大小小的房屋林立在眾山環(huán)繞的小平地之中。
張超給鐵妹備好了兩瓶營養(yǎng)液和一些野果后才下了山,山下有一條公路貫穿了盆地,延著公路進去兩邊都是有些雜亂分布的普通民居,然而因為年代久遠被雜草覆蓋顯然是毫無人煙。
路邊的圍墻上有斑駁的粉刷字體,模糊中看起來似乎是一個叫李家彎的地方,民居和一些田地相錯在一起,田地的壟還依稀可見,但田中全是茂盛的野生植物。
午后驕陽依然熾熱,那些原本充滿生命力的房屋也因為失去人類而像土石般黯然無光,也許再過幾十年都會成為廢墟,然后最終被塵土所掩埋。
沒有人類的痕跡,也沒有機械怪物的蹤影,除了偶爾的蟲鳴安靜的可怕。
張超打開了倉門,讓鐵妹的搖籃伸了出來,避免倉內(nèi)太過悶熱中暑。
鐵妹好奇的看著這本該是她所成長的村鎮(zhèn),比起山林那些被野草圍繞的房屋似乎顯得很特別很有趣。
忽然間張超看到前面冒起了一縷輕煙,它開始以為可能是什么雜物被曬的自燃了,但用鼠眼定睛一看似乎是從一處屋頂?shù)臒焽杳俺鰜淼摹?p> 只有人類才會用爐灶做飯,要是屋中有什么自燃那也是整個屋子煙亂竄的,也許真的是有人。
張超興奮的加快腳步奔跑而去,漸漸發(fā)現(xiàn)路邊有金屬廣告牌和廢棄車輛被啃噬的痕跡,那些咬痕看起來有些新,因為鋼鐵撕裂處并沒有布滿銹跡,他頓時警惕的把鐵妹收回了倉中,難道是機械怪物在屋中生火?
不管是人還是機械怪物張超都要一探究竟,鐵蹄在水泥路面上發(fā)出噔噔的響聲,給靜謐的小鎮(zhèn)帶來一絲不安的氣息。
冒煙的是一處公路下的小院,院中罕見的沒有雜草,雖然院中沒看到人,但在小院前竟然有幾塊地長著整齊的莊稼,其中一小塊地中更是有幾種打理的很旺盛的蔬菜。
張超停在路上掃描向小院,屋中赫然出現(xiàn)了三個人類的虛影,而在屋前墻角似乎還有一個蹲著玩耍的小孩虛影。
“居然真的是人類?!”
張超驚訝的轉(zhuǎn)頭向附近看去,赫然又在臨近的一間小院中發(fā)現(xiàn)了五個身影,兩個小孩,一個似乎在襁褓中,一個看身影有五六歲大,還同樣有三個成年人的身影,一個健壯的身影在院中似乎劈著木柴。
他警覺的四下搜尋并沒有發(fā)現(xiàn)機械怪物的身影,但路上那些金屬被噬咬的痕跡又不會看錯,那地里似乎有玉米和小麥,這都金黃快要收割了,很顯然這幾個人類在此住了很久才能種出莊稼,怎么沒受到機械怪物的攻擊?
為了探明情況張震決定先觀察,自己不會說話貿(mào)然上前可能會引起誤會,自己一時也沒有必要與人類接觸。
他觀察了下環(huán)境從一側(cè)悄悄下了公路,然后進入了田地附近的雜草地中,蹲伏在一顆樹下讓雜草可以遮掩身形又能看到兩個小院的情況。
秋天的陽光顯得格外燥熱,良久燃起炊煙的那間小院中一個高瘦的男人端著一碗飯出來蹲在屋檐下開始吃飯,院墻有些高,一蹲下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但顯然是一個真正的人類。
張超有些興奮,這些人居然可以耕種恢復(fù)正常的生活簡直是奇跡,前面他遇到的人還要躲藏在深山之中,這些人卻可以在古舊的村落繼續(xù)生活,這是怎么辦到的。
明明這里也有機械怪物出沒過的痕跡,難道只是因為膽大嗎,但末日百年,想要重新耕種可非一日之功,土地的整修種子的獲取,想要種出面前這旺盛的莊稼不可能是幾個月或一年內(nèi)能辦到的。
可惜機械之芯不愿意和他探討這種問題,只能一個人看著這奇跡般存在的兩戶人家而充滿興奮與疑惑。
當(dāng)氣溫漸漸降下來時,兩個小院的門先后打了開來,每院中都是先出來兩個穿著以前破舊衣服的男人拿著鋤頭和鐮刀走向門前的田地之中,這四人似乎還隨意的互相聊了幾句話,然后共同進入菜地之中清理雜草。
這四人的鋤草動作卻讓張超更是充滿了疑惑,看起來怪怪的,鋤頭揮動像是機器人般僵硬,握鋤的姿勢和舉鋤揮鋤的動作都一模一樣,而且每一鋤下去都十分的整齊,幾乎是用鋤頭在地壟下切面一樣切出一條無比工整的土紋。
雖然張超沒種過地,但農(nóng)民伯伯可不是如此鋤草松土的,這樣做你說他認真吧可真沒啥效率,也真的沒必要鋤個地像藝術(shù)一樣一絲不茍吧。
過了一會院中又各出來一個女人,右邊的帶著一個三歲多的小孩,肚子看起來很大像是懷孕了,一手提著一個塑料籃子一手牽著小孩到了地頭采摘蔬菜。
另一邊的女人懷里抱著一個嬰兒,胳膊上同樣挎著一個塑料籃子,那個小孩跟在后面把玩著不知哪揀來的破損塑料玩具。
兩個女人一同進了菜地,然后蹲在菜地中開始采菜,摘卷心菜時還沒什么,等摘柿子時就顯的古怪,幾乎是小心翼翼的歪著頭仔細的觀察著明明熟了的柿子,看了好幾個后才摘取了一顆完全紅色的柿子。
倆人幾乎是同時摘好菜,然后同時進入了玉米地中,然后又開始一棒玉米一棒的盯著仔細的觀察,最后才各摘了四棒玉米。
兩個女人摘好菜送回了院中,然后出來開始跪在地上用手拔著雜草,就這樣四男二女工作到天色要黑時又默契的起身收拾工具回了小院。
回院后看的不太清晰,不過好像都是同時放置好工具,女人去端了水出來,然后男人先洗了手,之后女人洗了手都進了屋。
一會炊煙又同時燃起,在天色完全黑下來前這兩家完成了吃飯,之后就去睡覺。
張超感覺這其中充滿了古怪,鼠眼透視中每戶院中女人和小孩是睡一個屋,男人睡一個屋,而且?guī)缀跏峭瑫r上的床睡覺,除了那個女人哄著孩子睡的晚了些。
就在月亮高升時,張超都準備要不要趁夜色在鎮(zhèn)里轉(zhuǎn)轉(zhuǎn),卻發(fā)現(xiàn)每個屋都有男人突然從睡夢中坐了起來,然后幾乎同時走進了女人的房間之中,然后和女人幾乎是同時睡在了一起。
張超慌忙扭轉(zhuǎn)了頭,雖然只能看到虛影,但他知道那些人在做啥,但這也太詭異了,怎么同步的像是上了發(fā)條的機器,做什么事都是定時定點的。
相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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