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沁瑤拉住二哥問:“二哥帶了什么人回來?”
“跟大哥一起喝酒的人,剛剛為大哥擋了一下,手上受了些傷?!?p> “傷的要緊嗎?”
“看著好像還好。”
“還是讓忠叔再去請位大夫吧。”葉沁瑤讓白音去找忠叔再請位大夫過來
一盆盆血紅色的水從屋里端出來,葉沁瑤看的心驚肉跳,不知道過了幾個時辰,進出屋里的人漸漸少了起來,我走進屋內(nèi),大夫正在和父親說些什么,母親坐在床邊抹著眼淚
走近才聽到大夫說:“…血暫時是止住了,往后十二個時辰是關鍵,一定要照顧好。”
“謝江大夫。”
“將軍客氣了?!?p> “還得勞煩江大夫在府上住上一段時日?!?p> “無妨,容我回去交代徒弟一下。”
父親拱了拱手,讓人備了馬車,父親給二哥打了個眼色,二哥跟著父親出了屋子,葉沁瑤也跟了出去,二哥又將事情說了一遍:“我剛到的時候看到那人正與大哥和另外一人糾纏,大哥已經(jīng)受傷,不敵那人的襲擊,被推翻在地,我上前踹開那人,將大哥從地上扶起來,那人不甘心還想上前,與我摔打了一陣子準備逃走,被我扯住用碗砸暈了過去,我讓人趕緊去找馬車,將人都帶回來了?!?p> “纏斗的另一人也帶回來了?”
“帶回來了,只是手上受了些傷,剛剛妹妹已經(jīng)讓人又去請了大夫來?!?p> 葉父四處看了看,看到站在門口的葉沁瑤不免有些心疼:“你怎么還在這里,這里血腥氣重的很,趕緊回你院子去?!?p> “父親,大哥現(xiàn)在傷成這樣,我就算回去心里也是放不下的,父親還是去問問傷人的人到底是何居心,明日一早都城府衙就要將人帶走了,乘著人還在我們手上多問些東西出來,父親您說是嗎?”
葉父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自己考慮的事情她都想到了,不由的多看了她兩眼,葉沁瑤也顧不得那么多,催促著父親
葉父也知道時間緊迫,讓葉清杰去看望受了傷的人,自己則去了關押行兇者的屋子,推開門一股混合著酒和菜的味道撲面而來,那人被堵住了嘴巴,手和腳都被捆了起來
那人見葉榮添進來,并沒有表現(xiàn)出吃驚的表情,葉榮添開口問:“想必你是沒打算活著回去了,那么也是不肯開口了。”
那人聽后輕笑了一聲,閉起眼睛不再看他,葉榮添也不著急,命人取了些鹽水撒在他的傷口上,那人疼的嗚嗚直叫,隨即葉榮添又開口道:“我并不是想問你幕后主使之人,我只想知道你這次的安排我們有多少人參與其中?”
那人惡狠狠的盯著他,嘴里一直發(fā)出嗚嗚的聲音,葉榮添讓人拿掉了他嘴上的布條,那人朝他呸了一口,什么話也沒有說
“你真的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你進城前見過什么人,住在哪里,包括你進城后都去了哪里,我都知道?!?p> “既然知道何必費這么多口舌?!?p> “我只想知道跟你接觸的人是不是還牽扯著另外的人?!?p> 那人沒有搭理他,大口的喘著粗氣,身上的疼痛讓他沒有精力考慮其他,葉榮添知道問不出什么了,轉身準備離開,離開前對他說
“看你的行徑肯定還有人在大都,倘若你能活著回去,帶句話,不要試圖挑起我們的內(nèi)亂,否則葉家也不是擺設。”
那人看著葉榮添離開,掙扎了一會兒暈了過去,站在門口的平辰開口問道:“主子,是不是還要繼續(xù)追查?”
“看他的反應應該是還有人,你去查查看我們知道的這些人最近都與誰交往過密,還有那個農(nóng)戶,查查他住的附近有沒有可疑的地方,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消失了?!?p> “是?!逼匠诫S即便離開了
葉父又去了葉清弘的翠雅閣,半路上遇到自己的二兒子
“父親還是回去休息會兒吧,明日一早還得上朝?!?p> “去看看你大哥,你母親也還在那兒守著,幫了弘兒的那人傷的如何?大夫怎么說?”
“兒子剛剛去看過了,大夫說沒什么大礙。”
“那就好,讓人養(yǎng)好了傷再回去。”
“知道了父親?!?p> 翠雅閣還是燈火通明的,葉沁瑤陪著母親坐在床前,大哥還在昏迷中,身上纏著紗布,大哥與二哥不同,從小就不愛兵器之類的,平時在家也是讀書,不像二哥喜歡舞刀弄槍的,身板子自然沒有很硬朗
低頭瞧見母親紅腫的雙眼,勸了起來:“母親,大哥這有我守著,您回去休息一下吧?!?p> “不了,一走開我心里就沒著落?!?p> “瑤兒說的對,你看看你,眼睛紅腫的厲害,你這樣弘兒等會兒醒了看見,心里能不難受愧疚嗎?!备赣H進門聽到我們的談話,開口勸道
“父親。”葉沁瑤見父親他們進來,起身站在床邊
父親站在母親身邊,一只手搭在母親肩上
“將軍,我害怕一轉眼又出什么事情?!?p> “不會的,江大夫已經(jīng)來了,有大夫在這兒守著比你我都強?!?p> “是啊,母親,您先回去休息,我跟妹妹在這守著?!?p> “還是你們回去,我在這兒守著。”
“夫人,明兒一早等消息傳開了,定會有人要來府上,你難道就這么見人嗎?”
母親抬頭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床上躺著的大哥,思索片刻后站起身:“那我明日一早再來,你們兩個也回去休息一下,別在這把身體熬壞了。”
“母親放心,我們知道?!比~沁瑤扶著母親走出院子,看著父親母親走出視線后又折回院子
二哥站在門口像是等著她:“你考慮的果然是對的?!?p> “我并沒有料到一定會出事,只是想的多而已,二哥又怎么會想到去找大哥的?!?p> “我聽了你說的,想著自己正好沒事,就溜達過去了,可惜還是去晚了,要是早些去大哥也不會受傷了?!?p> “二哥,不是所有事情的發(fā)生我們都能預料的,還好你去了,不然大哥現(xiàn)在還不知道怎么樣了?!?p> 兩人都安靜下來,并排站在門口,葉沁瑤開口問道:“二哥你讓人回來說行兇者是草原的探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去的時候聽到他自己說的,‘我要為我們草原冤死的將士報仇?!?p> 葉沁瑤低聲的念叨:“穿著我們的服飾,說明他并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卻在行兇的時候故意說要為草原將士報仇,哥哥不覺得太可疑,太刻意了嗎?”
“聽你這么說確實太刻意了?”
“他穿著我們的服飾參加文賢會,他去文賢會干什么,有什么別的目的嗎?還是專門去找哥哥的?最讓人想不通的是怎么會在傷人的時候暴露自己的身份呢?他在隱藏什么呢?”
二哥也皺著眉頭陷入深思:“說的是,為何要暴露自己的身份,還正巧被我趕上了,他還有沒有同伙?”
“是了,如果他的身份屬實,那么這樣故意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他的身份不實,那么他是想要挑起兩國的矛盾嗎?”
“這些人的心真是齷齪,兩國交惡受苦的還是百姓,現(xiàn)在圣上身體又不好,肯定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開戰(zhàn),他們真是會選時候?!?p> “二哥,圣上身體不好,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儲君,是太子!”
“不論這個人的身份是真是假,傳遞出來的信息就是草原那邊不安穩(wěn)了,父親也許會被派去鎮(zhèn)守,大都城中圣上最親近最信任的臣子已經(jīng)不在,那么接下來的就是……”
葉清杰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妹妹,一方面是驚訝深究起來原來有這么深的意味,另一方面是驚訝自家妹子還是個孩子居然能考慮到這些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