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著實是讓眾人沒想到,周圍五個漢子圍著,兩個小孩被圍在中間,誰能想到他們居然敢直接動手?所以這幾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謝晨一拳就到了那余內(nèi)遜的臉上,打得他是鼻血狂飆。
當然,這一拳也直接給余內(nèi)遜打懵了,他倒在地上摸了摸自己一陣生疼的鼻子,好像有鼻涕流了下來,看了一眼。
“啊——!”
接著就是一聲尖銳的嚎叫。
周圍還圍觀著的人這下是真的都跑了,太虎了這孩子。
“打,給我打死他們!往死里打!”余內(nèi)遜爬了起來兇戾的指著謝晨和劉蠻兩人。
主子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打了一拳,這讓一眾護衛(wèi)都有種荒謬的感覺,不用徐內(nèi)遜說,這幾人就掄起拳頭上了。沒想到這兩個小子居然還不是那么簡單,一個仿佛天生神力,這幾個護衛(wèi)好歹也是拳館的,挨上劉蠻的一拳居然有種受不住的感覺,另一個則是像條泥鰍一樣,左右亂竄,雖然也挨了不少拳,但是幾分鐘過去了,五個拳館護衛(wèi)居然還沒制服住兩個小孩,這讓這幾人更是惱羞成怒。
一個護衛(wèi)直接從旁邊抄過一條板凳,就要朝劉蠻身上砸去,謝晨見狀趕緊要去擋。
本來懷景奇一直站在一邊看著,出現(xiàn)一點狀況就由別人出面解決,總歸是不好。但現(xiàn)在他看見一個體型健壯的漢子要抄起板凳對付一個孩子,這就不能不出手了。
眼看著那護衛(wèi)的板凳就要砸到劉蠻了,卻突然被一只手擋住,除了懷景奇還能是誰。他笑瞇瞇的將板凳往起臺,那護衛(wèi)還想較勁,也故作輕松的往下壓,可是牙齒都咬的咯吱作響了,板凳還是被平穩(wěn)的抬了起來。
余內(nèi)遜見到又有人跳出來打岔,不禁更是怒上心頭。怎么今天老子隨便欺負個小孩就有這么多事兒!還能不能混了!
“你他娘的又是什么人?知道老子是誰嗎?趕緊滾一邊兒去!”
懷景奇仍是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眾人,一句話都沒說。
那護衛(wèi)經(jīng)過剛才短暫的較量,明白這人絕對不簡單,再看他腰間的佩劍,悄悄的走到了徐內(nèi)遜身邊,低聲說了幾句拉著他就要走。一旦這是個獨身一人的江湖劍客,出了劍是真敢直接將自己這些人當街斬殺了的。
徐內(nèi)遜雖然跋扈,但也不蠢,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你們都給我等著,只要你們今天還在梁丘城,我徐內(nèi)遜保證你們沒法兒完整的出去!”說完就趕緊讓護衛(wèi)背著自己離開了。
謝晨被揍得不輕,反正渾身酸疼,感覺骨頭都斷了好幾根,躺在地上直哼哼。那些護衛(wèi)雖然不是下的死手,但是也絕對不輕。劉蠻更嚴重,謝晨還憑借著靈活躲開了不少,見縫插針的回擊,劉蠻幾乎就是以拳換拳了,所以此時躺在地上直接昏了過去。
懷景奇將他們倆帶回客棧的時候,眾人都眼神怪異的看著他們仨。懷景奇背上背著劉蠻,懷里還抱著哼哼唧唧的謝晨,苦笑了一聲,將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
客棧掌柜的趕緊去請郎中了,一眾護院也都默契的離開,應該是去打探情況了。
天還沒黑,那些護院們便都回來了,關(guān)于那余內(nèi)遜的情況,打探起來實在是沒什么難度,包括他老子余力和余家拳館,隨便找個地兒一坐,只需開個頭兒問一句,人家就會竹筒倒豆子一般,全給你說的明明白白——
那余力原是軍伍中人,倒也有一身好武藝,最擅一套余力拳。您瞅瞅這能是個什么樣兒的人,整套拳還要用自個兒的名字,開個拳館要不是想著未來還得交給兒子,估計也得叫余力拳館!這是那些唾沫子橫飛的百姓的原話,大概在他們心里,那余力就是一個大老粗中的大老粗,還特自戀。
本來會套兒拳法也沒什么了不起的,他退伍后便在梁丘安定了下來,開了個拳館起初也本本分分的,但偏偏后來梁丘城換了守將,那守將正是他在軍伍的袍澤。這下可好,那余力在梁丘終于是慢慢囂張了起來。
梁丘城內(nèi)本有三家武館,之前一直相安無事,后來自然是被余力用各種手段給打壓了下去,變成他一家獨大。這都是人家做生意的事情,咱就不說,他后來更是說什么,為了增強街坊四鄰的力量,要每家出一人到拳館免費學武,每個人一年只用交半貫的辛苦費就行了。真是放了他娘的屁,他個大老粗能想出這樣的法子搶錢?后來才知道,就是他那兒子出的主意。
說到他那兒子,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你想想能想出那樣陰損招兒的又能是什么好東西?他爹還請先生給他兒子取了個內(nèi)遜的名字,內(nèi)遜個屁,一個賽一個囂張跋扈,偏偏他還比他老子有腦子。
為那半貫學費的事,也不是沒人報過官,可是拿他們沒辦法呀,一年半貫錢確實算得上免費學武了,明明都知道那半貫錢其實就是保護費,可從明面上講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要硬不交,也行,只要您能受得了那隔三岔五的騷擾,門口潑大糞,煙囪灌水都是小兒科的東西。
還好啊,咱北仁楚的皇帝是個好皇帝,那官兒也是好官,他們父子倆除了囂張跋扈一些,平日里也不敢做些什么太過分的事,要是真敢欺男霸女,魚肉鄉(xiāng)里,那守將也不會護著他,也護不住他。
對了,您是外鄉(xiāng)人吧,聽一句勸,千萬別去惹那兩人啊。
劉蠻早就醒過來了,謝晨的骨頭也沒斷,他就是疼的,但兩人現(xiàn)在也只能倚靠在床上。此時聽到護院們把打探到的消息說了出來,不好意思的對謝晨說道:“老大,我又給你惹麻煩了......”
謝晨抬手就要給他一巴掌,愣了一下又放了下來,摸了摸他的頭。
“瞎說什么呢?咱們以前最想做的事情不就是除暴安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就算他沒惹到咱們,只要我謝晨聽到了有這樣的事情,都會去管上一管!”
“有這份心是很好,但你要是沒有強大的實力,就是在惹麻煩。不止是給自己惹麻煩,更是在給親近之人惹麻煩。我們在打探他們,他們估計也在打探我們,你想好怎么處理這件事了嗎?讓我們一行直接提劍殺上門去?”
本來一直坐在一旁不說話的懷驥此刻卻突然開口了,謝晨扭頭看了一圈,似乎不相信才的話是懷驥老前輩說的。
天吶,這老前輩不一直都是一副“事情都在我掌握之中”的模樣嗎?不管發(fā)生啥都是寥寥幾句話,今兒咋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多少句來著?剛剛沒來得及數(shù),加起來估計有這一路上說的話多了吧。
難道自己真的惹了個大麻煩?
“前輩......覺得呢?嘿嘿”謝晨倚在床上坐著,不能行禮,只好朝懷驥拱了拱手。
懷驥又恢復那那副高冷的樣子,連眼睛都沒斜一下謝晨。謝晨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也是,剛剛是前輩在問自己,自己怎么又把問題給拋了回去呢?
“晚輩以為,既然拳館跟官家沾了關(guān)系,咱們就不好再私自解決,而且不知道那守將的性情還有與那余力的交情到底有多深,所以保守起見,咱們也最好通過官家,去接觸?!?p> 懷驥這才輕輕哼了一聲,謝晨知道自己蒙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