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細胞都想燒起來一樣,身體沒有一處逃躲劇痛,我仿佛馬上就會被撕裂……我想去一個冰冷的地方,我在腦海里搜尋著可以緩解疼痛的地方。要快點,我現(xiàn)在只想要寒冷的雪地,冬季……即使是河水可以。
那幅畫面出現(xiàn)在我的腦中,少女靜靜佇立,紅色的月下,手中的紅色液體,血液……好渴,嗓子都要干裂了。
噗通。是什么聲音?誰掉進水里了嗎?清涼的觸感,是溫柔的水??瓤?!不能呼吸了。好像也不用呼吸,只要有血液,血液中有氧氣。沒有細胞核的紅細胞,中間的清新氧氣。只要有血液就夠了!
我站了起來。誒?什么時候,我可以站起來了,缺少的腿出現(xiàn)了,太好了,我可以去狩獵了,有著血液的動物,人也是動物不是嗎?全身都是冰涼的,在哪里有溫暖的身體?跳動的心臟是我最愛的樂章。我只有一個念頭,把他們的一切都搶走……
湖面上站著一個人,月下的銀發(fā),微長。他微笑著看著我,就像是看著一個淘氣的孩子。紅色的瞳孔,危險的眼睛??墒俏也慌?!他是食物,萬物都是食物。白皙的脖子里,包含著滾燙的液體。只要把它吞咽進去,一定可以緩解我的痛苦。吃掉他……
我沖了過去,死死的抱住他。舔舐著我的解藥,最甘甜的圣水。他沒有反抗,任由著我胡作非為。我活著,我能感受到極致的甜美。血,血,血!
我瘋狂的吸取,他的生命。他只是輕柔的撫摸我的背部,用著柔和的聲音說著:“慢點,我的孩子?!?p> 我逐漸冷靜下來。我剛剛在做什么?我向他眨眨眼睛表示疑問。他沒有回答我,但是他脖子上還留著我的罪證。
“對不起?!蔽矣行┗艔埖耐崎_他。他是誰?
“那么,你是誰?”他問我。
“我叫薇兒,你沒事吧,我剛剛……”是不是吸了你的血?我擔心的看著他。
“哦,是薇兒?!彼粗宜伎贾裁?。看他不緊不慢的態(tài)度,應該沒事吧。他的眼睛也是紅色的,他也是吸血鬼吧。
我遞給他已經(jīng)被湖水浸濕的手帕:“剛剛對不起,不嫌棄的話請用?!彼牟弊由嫌醒E,還是擦掉比較好。
“不需要……”他沒有去接我的手帕。他用長長的手指,抹去血痕,用唇抿去。脖子上的牙印很快也不見了。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變成吸血鬼?弗蘭德不是說沒關系嗎?我只是喝了一點他的血液,應該不會……現(xiàn)在肚子里是暖暖的,我剛剛喝了他多少血?
“你真的還好吧?”畢竟是我先襲擊的人的總要負責任才行。就這么走掉的話,太不禮貌了,而且可能還會給弗蘭德添麻煩?引起什么沖突什么的。
“還沒有人這么問過我。”他閉上眼睛笑著說。
“我今天突然就變成這樣了……真的很抱歉?!蔽蚁蛩瞎狼?。
“所以,你今天才變成吸血鬼的?”他問我。
“嗯。”我回應他。
“感覺怎么樣?味道如何?我的血液?!彼麊栔?。
“剛開始全身都很疼,就像燃燒著。然后我就突然出現(xiàn)在這了……”我回憶著細節(jié)。
“剛開始的確都是這樣的。”他安慰我。
“我的腿,本來已經(jīng)沒有了,但是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真是神奇?!蔽艺f。
“所以都是值得的不是嗎?”他繼續(xù)說:“只有在痛苦之后才能得到永生?!?p> “怎么會有真正的永生。即使是吸血鬼也會死去的不是嗎?”我看著他。
“的確,這是事實?!彼f。我環(huán)顧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這里的場景很像我看見的畫。但是周圍沒有任何建筑的樣子。這是哪里我還能找到弗蘭德嗎?
“怎么了,你好像很困擾?!彼f。
“我突然就到了這里,現(xiàn)在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蔽腋嬖V他。
“你可以告訴我一些標志物,或許我可以帶你去?!彼f。我難道遇到了一個大好人?他沒有責怪我的惡行,還為我?guī)?。我該相信他嗎?從小學開始父母就教導我們不要跟陌生人走。
“謝謝你,可是……”我有些猶豫。他看起來既優(yōu)雅又帥氣。穿著上看也是貴族的樣子。但是不能以貌取人,萬一這個時候人販子很掙錢呢?你看那個非常有名的東印度公司不就是到處為非作歹嗎?他們的高層不是也一副紳士樣。
“有什么顧慮嗎?”他提醒我:“天要亮了?!?p> “你認識弗蘭德嗎?”先聽聽他怎么說。我想。其實這是一把雙刃劍,要么他把我綁走,要么他把我交給弗蘭德,至少不會賣給其他人什么的吧?交給弗蘭德的敵人?戰(zhàn)爭時期他們應該會聯(lián)手對付吸血鬼獵人吧……所以我回到弗蘭德的幾率應該比較大。
“嗯,我們很熟。”他笑著說。我總覺得他的眼睛瞇起來笑很詭異,明明是這么英俊的一張臉,總覺得很奇怪。
“那太好了??梢愿嬖V我路嗎?我自己過去就可以?!边€是自己走比較安全吧。我想。
“當然可以?!彼f。
“謝謝你,嗯……要向哪邊走?”我問。
“我正巧要去找他要一個東西,我們順路一起過去怎么樣?”他問我。
“誒?”我還能拒絕嗎?還有什么辦法甩開他嗎?越來越覺得他很可疑。如果再拒絕的話,我會不會被暴露本性的他撕碎。
他輕笑了一下。我有些慌張的看向他。他不會也有弗蘭德的能力吧,他不會也能聽到我在想什么?知道我天真的想法?
“抱歉,我只覺得你剛剛的樣子很可愛。”他說。
“我……”被夸可愛我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會在擔心我會對你做些什么吧?”他的笑容有些諷刺。
“沒有?!蔽业拖骂^。我好像也沒有什么值得他這么做。
“我們走吧?!彼麑ξ疑斐鍪?。
“干什么!”我驚呼出來。
“你別害怕,我說過天快亮了吧,我?guī)е愕脑挄煲恍!彼f。
“好,好吧。”我握住他的手。他一下子把我拉到懷里,抱了起來。一個失重,他輕輕跳躍起來。輕盈的在樹枝上飛躍著。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城堡的圍墻面前。
歌特式的城堡,近距離的站在下面的時候真的很震撼。也太厲害了吧。在現(xiàn)實里面這樣的地方只能作為旅游景點吧。原來城堡外面是這樣的。
“我們到了,薇兒?!彼p輕把我放在地面上,嘴角的笑意越發(fā)明顯。
“謝謝你?!蔽覠o視他的變化對他微笑。到了這里應該沒有什么問題了吧。沉重的大門已經(jīng)慢慢開啟。我終于回來了。
“那個還沒問過,你的名字是?”對了,我一直都沒問過他的名字
大門打開,弗蘭德就站在門口,看見我后好像非常驚訝,他皺著眉看著我旁邊的人:“父親大人!”我驚訝的看向旁邊的人,他就是……
被稱作父親的人攬住我的腰,低聲在我耳邊說:“我叫蘭斯拉特,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