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架、幫忙
“請問你是個得分機器嗎?”明明是一個很容易讓柏可yy的動作——兩個相互接觸的地方由于熱量交換導(dǎo)致柏可一下子臉通紅,她立馬死死抓住路斯久衣服的一角,絕不碰到他絕對不碰到——卻因為這個毫無感情的得分機器說的話,讓柏可完全失去了少女心的幻想,只剩下吐槽了。
“早點練完就可以早點回去,我沒有你那么強大的心理素質(zhì),能一直被人看?!?p> 柏可環(huán)顧四周,其實現(xiàn)在的吃瓜群眾已經(jīng)少很多了,雖然還是有幾個戀戀不舍不想回去的人。
她撇嘴小聲嫌棄道:“現(xiàn)在知道煩了,早上自我發(fā)揮的時候怎么沒想到會這樣???”
堪堪聽清她說的話,意識到里面有小小的抱怨,路斯久輕輕彎嘴,笑了下:“計時,出發(fā)?!?p> 行進(jìn)過程中,柏可盡量注意力集中,目視前方,完全不去想肢體接觸這回事兒,就是單純的毫無感情的追趕時間的得分機器。
果然這樣跑比之前快了很多,起碼已經(jīng)達(dá)到了路斯久對柏可體力的預(yù)估程度,幾趟下來已經(jīng)比昨天快了十秒左右了。
“時間差不多了,回去吧?!苯裉毂茸蛱旖Y(jié)束的早,那么還綁帶也不用他自己一個人跑去還了。
“好?!?p> 兩人整理好所有的綁帶,分別提溜框子的兩邊,準(zhǔn)備往器材室走。
“柏可!”這聲音真熟悉,兩人轉(zhuǎn)身——是歐文。
柏可腦袋突突直跳,他又想干嘛?早上沒被教育夠?
歐文幾步跑到他們面前,笑嘻嘻地朝路斯久打招呼:“學(xué)長好!”他對路斯久很有印象,之前在去籃球場的路上就看他和柏可很親近的樣子,加上今天早上柏可用他的話堵了自己一次,真的想沒印象都不行。
巧了,路斯久對這個“陽光學(xué)弟”也很有記憶啊······
“柏可,你們剛剛在訓(xùn)練嗎?”
“叫學(xué)姐?!睅讉€字從牙縫里蹦出來,路斯久在,她不能那么兇,忍住忍住。
“我想過了,既然已經(jīng)和你表白了,那我就不想再叫你學(xué)姐了,本來也不想當(dāng)你的學(xué)弟。而且柏可,接下來我會好好讀書的,年級前二現(xiàn)在有點難,但是我盡量考進(jìn)前五十。還有你說的那本《羅馬人的故事》我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買了,也會好好看??傊?,柏可,我不會放棄的!”
誒唷腦仁疼!柏可低頭無奈地閉了閉眼睛,放下竹筐,深呼吸——孩子還小,要和人家好好說話。
“你······”
“你這節(jié)體育課?”
柏可不知為何路斯久要搶話,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對,學(xué)長,所以我們現(xiàn)在就下來了?!泵鎸W(xué)長突然乖巧.jpg。
路斯久點頭:“有件事想麻煩你。我們待會班主任的物理課,不能遲到,所以這框綁帶你們待會打完籃球能幫忙還一下嗎?”
嗯?????剛剛不是在說表白的事情嗎?怎么突然就扯到了綁帶上?——柏可不知道為什么如此生硬的話題轉(zhuǎn)變在路斯久的口述下變得非常自然且有理有據(jù)。
“可以可以!”能幫到柏可,歐文自然是一百個愿意。
路斯久又點點頭:“那我們就謝謝你了,我們先去上課了?!闭f罷,眼神示意柏可離開。
“誒!柏可,你還沒給我你的態(tài)度呢?!睔W文突然又?jǐn)r住她。
這臭小子找揍是不是?自己最近是不是顯得脾氣太好了?她現(xiàn)在是懶得裝和善可親的表情了。
柏可仰頭眼神冷漠盯穿他:“真喜歡我?”
歐文有點被鎮(zhèn)住了,但也立馬頻頻點頭。
她又上前一步,離歐文非常近了:“知道我脾氣不好吧?別人怎么說我的你應(yīng)該也知道吧?”
歐文又點點頭,柏可…離自己好近啊,他喉結(jié)上下滾動,緊張得有點口干舌燥。
柏可站定,輕聲說:“那你,想要我,給你什么態(tài)度呢?揍你嗎?”
路斯久看著柏可一步一步走近,對著歐文耍狠,皺了皺眉——過分近了啊。
在柏可??嵬瓿芍?,一只骨節(jié)分明溫暖的大手拉過柏可的細(xì)白手腕:“快遲到了?!崩@過歐文,往前走。
拉手的那一幕以及路斯久路過他時留下的冷漠中又帶有警告的眼神,深深刺激到了歐文,那個學(xué)長……一定!
他轉(zhuǎn)身沖著兩個人喊:“柏可,傍晚你來看籃球訓(xùn)練嗎?”學(xué)習(xí)比不過,籃球還能比不過嗎?
柏可剛要回不去,路斯久卻按住她,直接比了個ok的手勢。
“你怎么答應(yīng)他了???”兩個人手還在一塊兒。
“你昨天欠我的水還了嗎?”路斯久淡淡看了她一眼,松了手。
“哦……”你松手倒是松的快!
“待會我先和你去搬水,再去訓(xùn)練?!?p> “哦?!?p> 他捻捻放在褲兜里的手指,剛剛是不是有點沖動了?
算了,有些“約架”,只有懂的人才明白。
第三節(jié)課下課,今天的課程終于上完了,還剩下一節(jié)自習(xí),對于高中生來說,自習(xí)課太舒服了!
“班長!長發(fā)女神找你!”坐在教室后門的一個男生跑到柏可面前,眼神發(fā)亮。
長發(fā)女神?誰?她往門口看了眼,只見一個修長身姿,面容有些嬌羞的女孩子正站在教室門口朝自己這個方向看過來,順便撩著她那長長的秀發(fā)。
柏可靠在椅背喝了口水,有些不羈地笑著說:“確實是個漂亮姑娘!”
路斯久此時起身,也不在意門口是誰,拿起水杯去灌水。
柏可就勢把自己杯子遞給他:“同桌等會兒,幫我也灌點兒,感謝!”
路斯久沒好氣地接過,他相信如果柏可是個男生,一定是個花心大蘿卜!她的表情肉眼可見地活泛了起來,明明剛才還一副無欲無求興致缺缺的樣子。她剛剛那副德行,放在古代,簡直就是個強搶民女的惡霸!
于是兩人前后腳往后門走著,路斯久路過江靈的時候,只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再多也就沒有了。
江靈的眼睛從路斯久走過來的時候就一直盯著他,直到他出去了還盯著他的背影,又撩了一下頭發(fā)。
得,看這樣子是又被路斯久迷住一個。
“同學(xué),你找我?”柏可拍拍江靈的肩,回神了,姑娘!
江靈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面對柏可笑著說:“哦,對?!?p> “你是柏可?”她又皺眉問著。
柏可笑問:“你找的不就是我嗎?”長得好看的女孩子,她總是多幾分耐心和笑臉,那誰讓她是顏狗又寵女孩兒呢!
“所以路斯久的同桌是你?”江靈繼續(xù)確認(rèn)。
柏可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所以不是找她的,是找路斯久同桌的,也就是沖著路斯久來的。那么這位同學(xué)就是路斯久口中的那個宣傳部部長,叫江什么來著?
“是?!彼樟耸丈裆?,讓自己正經(jīng)起來——柏可!打仗了!你要振作!
江靈一下子為難了起來,如果柏可是路斯久同桌的話,自己怎么找她幫忙啊······她好像不是很好說話的樣子······
柏可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皺眉問道:“什么事兒?”
“呃······”算了,不管了,萬一能幫呢!江靈雙手握住柏可的手腕,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看著柏可,雙頰微紅,乖巧地開口:“那個······你知不知道路斯久有沒有······”
見她半天憋不出一個字,柏可挑著眉接話:“喜歡的人?”同學(xué),你知不知道你這副欲語還休的樣子,在別人看來,還以為你是在對我表白啊。
江靈見她一副平淡無奇的樣子,臉更紅了,但也鼓起勇氣繼續(xù)說:“嗯!他有沒有喜歡的人?”
“他有沒有我不知道,喜歡他的人倒是挺多的?!边@是實話實說,你喜歡,我柏可也喜歡。她雙手抱胸,輕靠在門上。
聽到柏可的話,江靈以為她是在說自己,害羞地把臉稍低下去,輕聲說了句:“是嗎?”
得,在別人看來,更像是柏可在調(diào)戲人家了。
柏可抿抿嘴,心里想著:同學(xué),你能不能先別害羞了?先把事兒說完?
“所以找我到底什么事兒?”
江靈握了握拳:“你能幫我追路斯久嗎?”
??!靠!這么直接?柏可你要反思下自己,怎么慫成這樣?人家這么淑女的一個女生都能這么直接,你怎么就能這么吞吞吐吐的?
柏可一下子站直,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同意是肯定不會同意的,但是要怎么拒絕?難道說——不行,我也喜歡我同桌,我們倆公平競爭?
“這種事兒···你還是自己來吧,萬一被我耽誤了不好?!蹦强刹徽Φ?,你把戀愛大事交給你的情敵,注定會黃。而且我柏可覺得在這件事情上自己可做不到光明磊落······
江靈見她是拒絕的意思,又立馬握著她的雙手說:“不會的不會的,我不需要你幫忙做很多事,就只要把他的喜好告訴我就行,其他的我會自己看著辦,好嗎?”
雖然漂亮姑娘在和自己撒嬌,但是在終身大事這件事面前,作為顏狗也絕對不能退讓。
她微微掙開江靈的手,隨即放進(jìn)口袋里,繼續(xù)正經(jīng)地拒絕:“不是,同學(xué),雖然我是他的同桌,但是并不清楚他的喜好,所以我真的幫不了你?!?p> 見路斯久過來了,心里突然來了氣,她看著路斯久又追加一句:“況且他可能并不喜歡別人管他的事,所以如果你喜歡他的話,就直接和他說吧,我先進(jìn)去了?!?p> 江靈還想說什么的時候,柏可就轉(zhuǎn)身走了,路斯久也走到了門口,他微微側(cè)身從江靈身邊經(jīng)過,仿佛沒有看見她的樣子。
“誒,路斯久!”江靈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一把抓住了路斯久的衣擺。
路斯久緊皺著眉回頭看著江靈,眼神里除了冰冷還有一絲惱火,他很討厭別人突然碰他。陳砜因為這件事被他打過多少次也不知道。
江靈在這樣的眼神下立馬撒了手,又低頭撩了一下頭發(fā),臉漲紅,細(xì)聲道:“不好意思?!?p> “是你?有事?”看見她撩頭發(fā)的動作,路斯久才想起來這是早上那個什么部長,不是來找柏可的嗎?他繼續(xù)皺眉問。
他記得自己!——江靈一下子抬頭,喜上眉梢吧,太貼切了這個成語。
“那個······”江靈想著總不能真的像柏可說的直接告訴他吧,這個地方也太不合適了吧。
路斯久快等得沒有耐心了,他回頭看看柏可,見她正好整以暇撐著腦袋往自己這邊看呢,臉上帶著笑,好像寫滿了——我正在看戲——這幾個字。
屁!坐在位子上的柏可別提多心焦了,雖然她是對江靈說直接告訴路斯久,但是她怕江靈說了,自己就失去主動地位了。所以一直往門口看,還裝作在看戲的樣子,內(nèi)心活動別提多豐富了——抓住了抓住了!快撒開快撒開!為什么臉紅?路斯久你說什么了人家就臉紅成那樣了?這么開心?還聊得挺多啊,平時對我話那么少,和人家長頭發(fā)姑娘就能聊那么久???
但其實,柏可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到路斯久有沒有張嘴。
路斯久無語地撇撇嘴又轉(zhuǎn)回頭,看江靈只紅著臉也沒什么要說的:“如果沒事,我先進(jìn)去了?!?p> 然后就撇下人家直接走到自己位子上,把柏可的水杯放到它原來的地方,正好上課鈴也打了,江靈只能悻悻地回自己教室。
“你和人家說什么了,讓人家臉那么紅?”柏可勵志把“不經(jīng)意”這種狀態(tài)發(fā)揚光大。
路斯久見她一副八卦的樣子,心里就有一絲煩躁,但是語氣里就還是路斯久慣常的“事不關(guān)己”的語氣:“我一直以為是你把人家弄臉紅的?!蹦贸鼋裉煲龅脑嚲?,開始做作業(yè)。
柏可也開始做作業(yè),嘴也沒閑著:“我一清清白白社會主義接班人,是那種會調(diào)戲人家的人嗎?”
路斯久轉(zhuǎn)頭盯著她,手里轉(zhuǎn)著筆,瞇了瞇眼,緩緩?fù)鲁觯骸八???p> 柏可咽咽口水——怎么著?現(xiàn)在嘴巴說不過還是用臉利誘了是嗎——我跟你講,我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