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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傾三界

第五十九章 亦敵亦友

雪傾三界 張郁蕾 2401 2019-07-07 20:07:21

  軒宇丘立即下令,命宮人嚴守各個關(guān)卡,加強部署,卻發(fā)現(xiàn),處處都已有了部署星軍的身影,原來白夜走之前,就已布好了防守,軒宇丘這才松了口氣,不愧是白夜,那樣的遠瞻、心思縝密,也多虧是有了他,自己這粗枝大葉,才避免了很多小細節(jié)上的錯誤。

  白夜與千衍峰退出空寂界,結(jié)界隨即消失,湖面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常年被黑云籠罩的七曜鬼宗城上空,也隨即恢復了清明,藍盈盈的。與千衍峰告辭后,白夜便連忙御劍飛身而起,回了伏魔山。

  此異動連帶天氣也發(fā)生了異化,翌日,突然降溫,本晴空萬里的蒼茫大地上,瞬時刮起強風,烏云蔽日,眾人紛紛詫異,究竟是怎么回事,異樣的天氣也使得弟子們無法正常習功,休假幾日。

  剛回來的白夜,顧不上休息,便馬不停蹄的見軒宇丘,道:“師兄,速速加固結(jié)界封印。”

  二人帶領(lǐng)所有部署星軍,御劍而起,在結(jié)界前列陣,狂風大作,眾人頂著狂風咬牙堅挺,數(shù)百道白光直指結(jié)界,漸漸在結(jié)界外形成一道金色的術(shù)網(wǎng),忽而,下起一陣狂雨,大雨傾盆、突如其來;忽而,卻又艷陽高照、毒曬大地;忽而,卻濃霧四起......

  眾人在異樣的天氣下,毫無間斷、持續(xù)發(fā)功,兩日后,結(jié)界加固完成,天氣隨即也慢慢的變得正常起來,下了三日白雪,隨后,便回歸了正常。

  三日后,伏魔山學制繼續(xù)施行,白夜依舊在各界排查異常之處,消除隱患。

  謹學室中,弟子們排坐整齊,文師墨軒在堂上講的仔細,下面的弟子們倒也聽的認真。伏魔山上的講學大致有三部分:修身、養(yǎng)性、扶直。說白了,就是正其思想、培其才能,習術(shù)法升修為固然重要,可筆墨文籍也不能落下,內(nèi)外兼修,乃修習之本。

  散課之時,依例將會對本堂做出考核,本堂考核便是行文,其他弟子紛紛開始動筆,只有南月,依舊不依不饒的與毛筆做著斗爭,怎樣抓都不順手,寫出的字也不好看,南月苦惱的不住撓頭。

  墨軒在堂下踱來踱去,看到南月像是要用毛筆將桌子鉆出個洞來的架勢,淡淡一笑,上前,看到南月已經(jīng)憋了一腦門的汗,墨軒耐心地講解毛筆的用法,南月依舊是笨拙,墨軒只好手把手教她,手輕輕覆上南月的手,不急不緩的寫下字,南月仔細觀察墨軒的抓筆方法和下筆時的抑揚頓挫,記住這感覺。

  墨軒松開她的手,讓她自己寫一個,南月深吸一口氣,仔細回想一下剛剛的感覺,照著書上翻開的那頁其中一個字,提筆,一筆一劃的寫下一‘溟’字,雖依舊寫的歪歪扭扭,但已經(jīng)可以辨得出這是個字了,墨軒笑著點了點頭,稱贊她進步很快。南月欣喜地展露笑顏,將紙張舉給千浮雪看。

  千浮雪撇頭,看見南月寫下的字,會心一笑。

  浮連山......

  夜北溟與幾人分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老巢,縛居,這里是狐妖的聚集地,坐落在浮連山后,一處平原之上,山清水秀、兩面環(huán)湖,自仙魔大戰(zhàn)之后,狐妖一族便盡數(shù)遷移,隱居于此,從此不問世事、安居樂業(yè)。

  夜北溟整日無事可作,除了喝喝酒,就是追追野兔什么的,沒有了南月的日子,真的是好生無聊,只是有一個令他頭疼的人,一直孜孜不倦的跟著他,不動他,卻也不同他講話,只是跟著他,他去哪,那人便去哪,此人便是渡離。

  渡離跟著他,也只是為了防止他暗中監(jiān)視昷婼,縛居清水秀,妖氣聚集,倒也是個練功的好地方。

  夜北溟快受不了這個渡離了,悶悶的,不說話,只要自己主動與他說話,他便沖上來打架,像是有病一樣的,其實夜北溟知道渡離是來殺自己的,受誰人之命,用腳趾頭也能想到,二人雖多次交手,但卻從來沒有一人受過傷。

  夜北溟之所以沒有使出全力與他打,正是因為他覺得,不應該讓一個不相干的人,插到自己與昷婼之間的恩怨里來,更何況,還是同族,他與他之間,若是沒有南月這層關(guān)系,說不定還會成為朋友。

  現(xiàn)在這樣,其實也挺好,有人陪自己活動筋骨,還能時不時調(diào)戲調(diào)戲,找找樂趣,豈不樂哉。

  渡離緊隨著夜北溟來到一片密林,剛?cè)肓郑讲胚€在前面走著的夜北溟卻突然消失,不見了身影,不一會兒,卻突然又現(xiàn)身在前面不遠處,渡離趕緊跑上去,卻突然又不見了,渡離茫然四顧,感覺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渡離立即轉(zhuǎn)過身,身后卻空無一人,除了樹還是樹.......

  渡離不禁開始氣憤起來,夜北溟居然將他耍的團團轉(zhuǎn),大喊著:“出來!你給我出來!”悠閑倚在樹上的夜北溟看渡離惱羞成怒的樣子,捧腹大笑起來,渡離尋著笑聲,看了過來,夜北溟察覺到一道凌冽的目光,本就是逗他玩玩,沒想將他惹生氣,便收住了笑聲。

  看渡離咬牙切齒的模樣,夜北溟從樹上跳下來,還沒站穩(wěn),渡離的刀便劈了過來,夜北溟尖叫著躲了過去,佯裝害怕的在林子里跑起來,大喊著:“救命啊,殺人了,哎呀,救命啊,媽呀!”......渡離一眼就看透了他又在耍自己的事實,可沒那么多閑情雅致陪他玩,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離去。

  剛走幾步,身后不遠處飛來一個東西,渡離頭也不回,一把抓住,一看居然是一個酒壺,渡離氣不打一處來,轉(zhuǎn)手便要扔,手卻突然被人箍住,夜北溟一把搶過酒壺,抱在懷里道:“你干嘛?你要給我扔了去?這可是我的寶貝啊?!?p>  渡離懶得搭理他,兀自走開,夜北溟趕緊跟上去,喋喋不休道:“你剛才干嘛不來抓我?我一個人,像傻子一樣,在樹林里竄來竄去,你忍心?”

  渡離:“......”

  夜北溟道:“喂,我在跟你說話呢!這都幾日了,你話也不講,連屁都不放,一說話就打人!”

  隨后,一聲慘叫:“??!你怎么又開始了!我跟你開玩笑呢!”渡離刀劈下之際,夜北溟一個幻形術(shù),又不見了蹤影,渡離將刀收進了刀鞘。

  夜北溟心里明白,渡離雖是來殺自己的,可同樣也沒有用過全力,當初,昷婼的母親,巽蘿公主將他救下,他這也是為了報恩,迫于無奈,其實本性并不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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