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夜北溟一日不如一日,二人卻始終束手無策。
第五日中午,二人坐在夜北溟床邊,滿面愁容的看著他,南月突然大叫一聲,千浮雪道:“你干嘛?”
南月道:“這里有土地神吧?”
千浮雪不解的皺皺眉,南月繼續(xù)道:“咱們沒辦法,說不定土地神有辦法啊,能把我?guī)熜謧@么重的人,來頭絕對不小,咱們找土地神問問,不就知曉了。”
千浮雪也像是抓住了救星,趕緊朝屋外跑去,站在門口大喊:“土地神——土地神,你在嗎?土地神——”
見無人應(yīng)也無人現(xiàn)身,千浮雪繼續(xù)喊:“我是鬼族的少宗主,急需你的幫助,還請速速現(xiàn)身——”
這句果然有用,不一會(huì)兒院下一縷浮煙升起,待煙散去,一白胡子老頭,拄著一根鍍金鑲銀的神樹根拐杖,看穿著打扮,倒不像想象中那般窮苦,倒是熠熠生輝、滿面春光。
千浮雪也是頭一次見到土地神,以前只聽父王提起過,看眼前的老頭,與自己想象中的土地神大相徑庭,半信半疑道:“你,就是土地神?”
老頭捋著胡子,泰定神閑,邁步到千浮雪面前,作揖道:“老夫,見過少宗主,小仙正是土地神,煩問少宗主,將老夫喚出,所謂何事?”
千浮雪也尊敬的微微點(diǎn)頭回禮,道:“仙者,是這樣的,我三人在此地玩耍,誰知路遇不明生物,將我一朋友打成重傷,已經(jīng)好幾日了,我們姐妹二人實(shí)在束手無策,還請仙者幫忙?!?p> 土地神聽罷捋了捋胡子,氣定神閑道:“嗯,尋得靈幽草便可使你的朋友起死回生?!?p> 千浮雪道:“仙者,我這朋友正在里屋,您還未見過他的傷勢,怎會(huì)做出如此判斷?”
土地神道:“小仙是這里的土地神,發(fā)生在這片土地上的事情,小仙全都知道,不必看,少宗主的朋友,正是被那落失族所傷,此族族人喪心病狂,令三界之人,人人聞風(fēng)喪膽,既然少宗主的朋友殺了一個(gè)落失族族人,想必定是位武功高強(qiáng)、膽識過人的勇者,老夫敬佩。”
在一旁的南月聽了這番話,隨后沒好氣的說到:“那你既然知道,為什么不早點(diǎn)出現(xiàn)幫我們,害得我們束手無策好幾天.....”
千浮雪立即厲聲呵道:“小月!”
南月被一聲呵斥,打住了下面的話,只撅著嘴小聲嘟囔了一句:“本來就是?!鼻Ц⊙o奈的翻個(gè)白眼。
還不等千浮雪說話,土地神笑道:“這位姑娘,這片土地上,每日都會(huì)發(fā)生很多事,每日都會(huì)有人受傷,有人死去,敢問老夫只憑一人之力,何能顧得了那么多生靈呢?”
千浮雪道:“妹妹年紀(jì)尚小,還請仙者莫要與她一般見識。”
土地神道:“關(guān)于此事,少宗主可還有疑問之處?”
千浮雪道:“剛剛仙者所提及的靈幽草,生長在何處?還有其外形特點(diǎn),還請仙者告知?!薄办`幽草,此植物生長倒挺茂密,只是生長之處險(xiǎn)惡無比。”南月和千浮雪同時(shí)往前湊了湊,道:“在何處?”
土地神道:“就在那落失族生活的山洞邊?!?p> 南月焦急道:“山洞在何處?長什么樣?”
土地神道:“黑暗的密林之中,有許多個(gè)洞口,落失族所居卻十分的顯著,因那洞口奇丑無比,形狀也是千奇百怪,周圍黑暗潮濕,寸草不生,只有靈幽草會(huì)在這樣的條件下生長?!?p> 千浮雪道:“敢問仙者,靈幽草又長什么樣呢?”
“和那洞口一樣,奇丑無比、臭氣熏天,但此草可解百毒,可使傷口愈合,將這草采來,將其碾碎,化入水中,給你那位朋友服下,不出三日,外傷便可恢復(fù),不出十日,功力、靈氣便可恢復(fù),少宗主萬事小心,小仙將上天稟告此事,愿可祝二位一臂之力,順利過山,小仙先行告退。”說罷,土地神化為一縷煙,消失了。
千浮雪反復(fù)咀嚼著剛才土地神說的話:“奇丑無比的草。”忽地想起了幾天前無意中采到的那株形狀似花,卻沒長花瓣的植物,快步走入房中,南月見狀也趕緊跟了進(jìn)去。
千浮雪將包裹里的衣服倒出,焦急萬分的翻著每個(gè)衣服的口袋,南月看她焦急的樣子,道:“找什么?”
千浮雪道:“靈幽草啊?!?p> 南月喜出望外道:“你采靈幽草了?”
千浮雪道:“你忘了?五天前回來的路上,我說去采止血的草藥,結(jié)果采回一株又臭又丑的花,記得嗎?”
南月恍然大悟道:“記得,原來那個(gè)就是靈幽草啊,我都忘了它的存在了,快找快找,找你五天前穿的衣服。”“我就是在找那件衣服啊。”“誰讓你衣服帶這么多,一天換一套?!?p> ......
當(dāng)千浮雪將那靈幽草從口袋里中拿出的時(shí)候,二人不約而同的掩住了口鼻,南月道:“哇,它怎么更臭了,剛采的時(shí)候,也沒這么臭啊?!?p> 千浮雪提溜著靈幽草快受不了了,道:“別說那么多了,先去找東西,把它想辦法弄碎?!?p> 南月找了一根樹枝,將靈幽草置于碗中,用樹枝將其碾碎,直到它流出綠色的汁,千浮雪忽地發(fā)覺,好像沒有剛才那樣臭了,將鼻子湊上去聞了聞,不僅不臭反而有股香甜的味道。南月也燒好了水,將水倒入碗中。
少頃,水竟?jié)u漸變?yōu)榱怂{(lán)色,忽而又閃過一縷紫色,然后再褪為無色,二人頓感神奇,相視一眼。
南月將靈幽草藥汁端了過去,千浮雪將其輕扶起,卻發(fā)現(xiàn)他根本無法自己張口,索性,將他的鼻子捏了起來,待其無法呼吸張口后,南月趕緊將藥一股腦兒灌了進(jìn)去,夜北溟微微皺眉。
二人走到屋外,南月長呼一口氣,道:“終于可以放松了,總算是有了辦法?!彪S即軟癱在桌上。
千浮雪看南月的樣子,想想這幾日,她真的是累壞了,幾乎沒日沒夜的守在夜北溟床邊。千浮雪安慰的摸了摸南月的頭,道:“這幾日,幸苦你了,這樣一個(gè)照顧令你討厭的人,也是苦了你了。”
南月?lián)u了搖頭,自動(dòng)忽略這句逗她的話,從唇里擠出一句:“不幸苦不幸苦,我現(xiàn)在就想鉆進(jìn)被窩,舒舒服服的睡一覺?!?p> 千浮雪抬頭看了看,夕陽將天空染紅,道:“去睡覺吧,今晚我來看著他?!?p> 南月立刻坐直了身子,連忙擺手道:“沒事沒事,還是我來。”
千浮雪笑道:“你呀,每天都不放心,非要自己硬撐著看,多少天沒睡覺了,已經(jīng)給他服了靈幽草藥汁,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p> 南月想想也是,都服了藥,還有什么好不放心呢,道:“好吧,那今夜就幸苦你了,我去休息了?!?p> 千浮雪笑道:“去吧?!?p> 南月走后,千浮雪獨(dú)坐院里,心中記掛起父親,記掛起鬼族,不知道,父親那邊怎么樣了,也不知何時(shí)才能完成任務(wù)回到父親身邊。
千浮雪偷偷嘆了口氣,直到天暗了,稍起了些風(fēng),有些涼了,將外衣拉了拉緊,起身向屋內(nèi)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