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shù)奶栠€照著。
風輕輕地吹拂,路旁的梧桐,蒼翠欲滴的桐葉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地搖擺。
彭澤子直接愣在原地,如同被人擺布的玩偶,看著身前的沈復給她把頭發(fā)別在耳后,然后再用濕巾給她擦額頭上的汗?jié)n。
能夠明顯看到身前的沈復,此刻微微顫抖著他的手,強忍著他內(nèi)心的情緒。
不過一個呼吸間,身邊就走過了一對極為出色的男女。
隱約地,聽到那個女孩兒說,“沿,吃烤魚嗎?有點想吃了?!?p> “嗯,可以,到時候把他叫上?!?p> 兩人一邊說一邊而過。
而彭澤子的一雙眼卻仿佛定在了擦肩而過的江沿身上,他卻只是和身邊的那個美艷的女孩兒交談著,仿佛是沒有看到沈復一樣。
慢慢地收回目光。
彭澤子目中隱有擔憂地抬頭望著沈復,此刻,他本來就憔悴蒼白的臉更顯憔悴。
整個人幾乎呆了一樣,直直立在原地。
彭澤子咬了咬唇,拉了拉沈復的衣袖,“沈復,沈復!”
喚了幾聲,沈復還是沒有回答。
很久,從呆愣中回過神來的沈復才看著彭澤子。
“他從來……不吃……魚的?!?p> 幾個字,被他咬得極重,他說得也仿佛極為艱難。
彭澤子本想去安慰安慰他,可很快,就看到他一雙總是帶了飛揚陽光的眼中,此刻竟然隱有霧氣。
下一刻,沈復突然推開彭澤子,跑到大道一旁的草地旁,嘔吐了起來。
看到彎腰而吐的沈復,彭澤子連忙叫道,“沈復!”
迅速跑到沈復的身邊,男孩兒此刻正埋頭大吐著。
聽說人難過到極致的時候,就會引起反胃,彭澤子不知道沈復是不是這樣。
可看著他滿臉不知是因為嘔吐還是因為難過而流下的眼淚,彭澤子的眼眶一紅。
她站在沈復身邊,拍打著沈復的后背,一邊大喊著,“沈復,沈復……”
彭澤子也不知道自己能為沈復做點什么,也不知道說點什么好讓沈復難受的心平復下來。
似乎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聲又一聲地叫著沈復,好讓沈復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
就像他在自己難過的時候陪著自己一樣。
彭澤子好像也明白了幾分,自己對這個才認識幾天的新同學就抱有極大的好感是因為什么。
他們都一樣,在愛情中默默地做個傻子,笑著堅強,一個人難過。
幾乎是把剛才吃的吐完了。
彭澤子連忙把包里的衛(wèi)生紙拿出來給他擦嘴。
然而,才剛把衛(wèi)生紙給了沈復,身旁,一個男孩兒的聲音就響起。
只聽那人的聲音冷冷清清,像江南如霧如煙的霏霏小雨,如山間的溪流鳴鳴,帶著幾分空靈、冷清。
“要水嗎?”
身邊那人問。
彭澤子連忙起身抬頭就要去接水。
然而,目光在接觸到那人的臉時,彭澤子一愣。
李星言?!
這王八蛋怎么在這里!
瞪大了眼看著李星言,然而,男孩兒卻只是目光冷冷地從彭澤子身上掃過,就又上前一步,把礦泉水遞給了沈復。
沈復彎著腰,接過李星言遞給他的一瓶水,有氣無力地對他說,“謝謝。”
再無他話。
李星言看了眼沈復,他騷包地單肩背著書包,看也不看彭澤子一眼,只是對沈復說了句:
“不客氣”。
說完,李星言就拿著書包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