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B市到A市,坐大巴車需要4個多小時。
可能是感念于“雜志男”的一個塑料袋之恩,也可能是旅途太過孤寂無聊。
然后……兩個人竟然一路聊了起來。
一聊下來,彭澤子才知道,身邊的“雜志男”竟然也是去A大報道的校友。
于是,兩個人你給我?guī)最w益達(dá),我給你幾個橘子,就這樣聊了下來。
還順便加了QQ,玩了一盤魔道世界。
不過,身邊的“雜志男”級別太差,不僅總是問一些白癡問題,還總是打著打著游戲,反過來坑幾個隊友一把,彭澤子表示帶不動。
于是,彭澤子同學(xué)只能一邊打游戲,一邊給隨機(jī)匹配的幾個隊友道歉,“不好意思啊,他是新手?!?p> “不好意思啊,剛才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啊……”
彭澤子突然有些明白大神帶她打游戲的心情了。
尼瑪,太艱難了有木有!
直到到達(dá)汽車站下車時,身邊的男孩子突然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頓時,猶如珠穆朗瑪峰之于德里斯基爾山,彭澤子只能抬頭仰望著身邊的男孩子。
“你行李架里有什么東西嗎?我給你拿?!?p> 雜志男大方地說著。
彭澤子忍住內(nèi)心暴走的悲憤,怎么隨便遇到一個長得帥的小哥哥,都比她高30厘米??!
這個世界還有沒有人權(quán)!
啊啊啊??!
天?。〉匕?!
扶了扶額,彭澤子有氣無力地說,“有,你給我拿吧,藍(lán)色書包?!?p> 說完,雜志男長臂一揮,就把行李架的書包拿下來丟給了彭澤子。
然后雜志男還一臉迷惑帶了點(diǎn)驚恐地問她,“你怎么了?說話有氣無力的,不會是不舒服吧?還想……吐?!”
說完這兩個字,連忙朝一旁閃了閃。
彭澤子斜睨了他一眼,背著書包下車。
下車后,兩個人拿了行李箱,彭澤子走在他身邊,然后感嘆,“唉,就是想,為什么我遇到的人都比我高,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長高??!”
雜志男聽了,叉著腰哈哈大笑,然后居高臨下地看著彭澤子,掩不住臉上的嘲諷。
“就你?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女生到了十七、十八歲,就長不高了嗎?”
男孩的嘲笑聲還哈哈地響在彭澤子耳邊,男孩子穿著一件紅色,印有“ゲイ”日語標(biāo)志的短袖。
烈日下燥熱的風(fēng)吹拂在他的身上,揚(yáng)起男孩子一頭細(xì)碎的短發(fā)。
看著雜志男,彭澤子幾乎有一種見了葉明琛的錯覺感,他們很像,都有一股吊兒郎當(dāng)、風(fēng)流自戀的感覺,說起話來,還有點(diǎn)毒舌,但仔細(xì)看看,又不像。
“滾!”
彭澤子看著還在身旁哈哈大笑的雜志男,冷冷地吼道。
吼完,男孩子還在繼續(xù)大笑。
彭澤子忍住了心里想要揍一頓這個認(rèn)識不超過5小時的男孩,然后道:
“再笑!再笑!老子祝你一輩子都找不到女朋友!祝你光棍兒一輩子!”
雜志男一聽,突然停止了笑意,看著彭澤子虛瞇了他一雙有些邪肆的眼,然后拉著行李箱向彭澤子走來。
彭澤子往后退了退,“你干嘛?”
直到離彭澤子只有一步之遙,雜志男低頭看著彭澤子,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你這個人……真有趣……”
說完,他右手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日語,然后拽拽地道,“你知道這個什么意思嗎?”
彭澤子把目光移到他標(biāo)有“ゲイ”的衣服上,“什么意思?”
男孩兒看著他嘴角一咧,然后大方豪邁地道,“男同性戀?!?p> “哦!”
彭澤子聽了大失所望,“我還以為是什么,切,無聊?!?p> 面前的雜志男看著她一副如常的表情,挑了挑眉,然后道,“所以,你詛咒我找不到女朋友可以,你說我打一輩子光棍兒就不行了,老子來A大,可是來追我前男友的?!?p> 聽到他的話,彭澤子一陣無語。
哪有人一來就給剛認(rèn)識的陌生人說自己是同性戀,去追前男友的?
下意識地抬起頭,彭澤子卻看到男孩兒明媚飛揚(yáng)的臉上,閃過一抹隱隱低沉的失落和難過。
他的臉上還掛著飛揚(yáng)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只是一雙眼,卻望著遠(yuǎn)處來往不息的車輛,有著明顯的愣神和失落。
彭澤子一愣。
然后她一個勁兒地點(diǎn)頭道:“厲害厲害,我還沒有談過戀愛哪!”
拖著行李箱,跟在“雜志男”身邊,彭澤子聽他說著,眼中佯裝著羨慕。
身邊的“雜志男”同學(xué)邁開大長腿,向路邊走去,然后攔了路邊的一輛出租車,對她吹了聲口哨道,“走了,我跟你不同路,拜拜!”
看著面前男孩子臉上飛揚(yáng)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彭澤子對著他亦真誠一笑,然后揮了揮手,“拜拜!”
出租車離去時,雜志男突然搖下窗戶,對彭澤子喊道,“我叫沈復(fù),你記著了,咱A大見!”
“A大見!”
彭澤子對他揮了揮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