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似有聲音在耳邊若隱若現(xiàn)。
“你既然那么想知道答案,自己去尋?!?p> 她掙著要說話,嗓子灼燒般的疼痛,大概是對著父親的照片哭了一天一夜的緣故,哪怕現(xiàn)在,她依然覺得一切都像是夢一樣,好好的人,怎么會就這么舍得撒手人寰。
“快,小姐醒了,趕緊去叫崔醫(yī)生?!庇腥税才胖裁词虑?,很快,水、食物、還有一個被拖著過來,卻十分不情愿的人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撐著坐起來,腦子中還是有幻聽的后遺癥。
她手腕一痛,低頭一看,纏著厚厚的紗布,面前人很粗魯?shù)睦袡z查一下,然后就和叫她小姐的人說,“告訴葉時鎮(zhèn),她暫時死不了了,但是要是有下一次,我不確定我能夠這么快趕到,而且血庫也有和她配對的血夠她揮霍?!?p> “我...”她試圖去拉崔醫(yī)生的袖子,可是年輕男人很厭惡的立即起身,用濕巾擦了擦手,輕蔑的看她一眼,“你知道么,自殺的人都會下地獄?!?p> 她怎么是自殺呢,她環(huán)顧左右,氣派的臥室,厚重的歐式窗簾,床上的精致浮雕,甚至她手邊的玲瓏杯子都是骨瓷,這是哪里,她又為什么會在這里,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在靈堂,轉(zhuǎn)瞬怎么到了這里。
大鐘滴答滴答,她把所有人都請了出去,自己扶著墻走到落地鏡前。
猶如晴天霹靂,當(dāng)場擊得她搖搖晃晃,努力抓住椅子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這張臉的主人叫做葉瑩。
她怎么會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呢,十二歲已經(jīng)是鋼琴十級,十四歲出國游學(xué),二十歲回國接管葉氏集團(tuán)的子公司重金金融,她為什么會知道呢,因為她就是父親的老板,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卻已經(jīng)站在金字塔頂尖的女人。
“瑩瑩?!蹦腥舜蟛奖歼^來,單膝跪在地上,全然不顧地上會弄臟他看起來昂貴的西裝,有溫度的雙手,帶著冷峻的檀木香氣,“你簡直蠢死了?!?p> 男人的模樣漸漸在眼前清晰,她愣愣的,反倒換來男人一個熊抱。
她就這樣束手無策被圈進(jìn)懷抱里。
他的心臟如此有活力的跳動。
呼吸在她耳邊清晰,放大,帶著喘息的聲音,“答應(yīng)我,別再輕易放棄自己。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要和我在一起,我們就在一起,不去管那些老古董說什么?!?p> 她只在學(xué)期開始的主席臺上面用力墊腳抬著頭見過他,他干凈,冷漠,疏離,卻耀眼,英俊,讓人心生向往。
多少次,她為了見他一眼,偷偷騎著自行車跟著爸爸的車跑,因為每天他都會站在臺階上等葉瑩回家,帶著金貴的微笑。
后來,葉瑩留學(xué),她就再也沒有見到他。
現(xiàn)在,在他懷里,聽著他一字一句,句句直擊她的胸腔,她覺得自己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