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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潮連續(xù)劇

跋胡疐尾(十)

低潮連續(xù)劇 洱深 5704 2019-07-23 19:10:00

  要說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也是騙人的。我和林羽更像是水到渠成,一切順其自然,開花結(jié)果,有始有終。曾經(jīng)某個瞬間,我以為孤獨的終點就是我成為某一個人的妻子,成為某一個人的伙伴,我們攜手并肩,不離不棄。可這世上真有不離不棄嗎?我一直心存疑問,但卻并不能阻止我繼續(xù)去探究最終的答案。或者說沒有經(jīng)歷過,一切都是妄談。

  和林羽都沒有顯現(xiàn)出過度的興奮,日子還是照樣波瀾不驚。這或許就是他所向往的,踏踏實實的、一步一個腳印的生活。

  不可否認,他的踏實,使他走到了今天,他的周全與成熟、理智,讓我最終下定決心選擇他,成為我接下來旅途的依靠。

  阮阮沒有掩飾她半是艷羨半是嫉妒的眼神,她眼中隱隱的渴盼是那樣明顯。某天喝醉了酒之后,她拉著我的手對我說,“也許等到你真的出嫁的那一天,我會哭成狗。我一直覺得你得到幸福,就如同我得到的幸福一樣,我真害怕我們兩個人中間只會有一個人得到幸福。不過現(xiàn)在,我真恨不得學(xué)容嬤嬤,拿針扎你一頓,我們一起幸福不好嗎?你為什么要丟下我一個人?”

  李隆略微有些落寞,他期期艾艾的對我說:“冉總,林哥不會把你金屋藏嬌了吧?你以后還是會繼續(xù)工作的,是不是?沒有你在前面引著路,我總覺得在職場上走的不踏實,還有太多想要跟您學(xué)的呢?!?p>  我嫌棄的斜他一眼,“有點出息好不好?怎么說你也算是娘家人?!?p>  他略微打起了一些精神,“那你們怎么辦?回老家去辦婚禮嗎?女生都對婚禮特別期待嘛,那你們打算怎么弄?”

  我想了一下,竟完全沒有期待,如果可以選擇,我寧愿默默的領(lǐng)個證,不辦婚禮也是可以的??扇绻晦k婚禮,不像那些蕓蕓眾生們炫耀見證一番,結(jié)婚的意義又是什么呢?面對任何一件事情,我們總是第一反應(yīng)將自己放在被審視的客體位置上,從來不會想“我想怎么樣”,而只會想“別人期待我怎么樣”。

  想到這兒我才突然發(fā)現(xiàn),我對于未來的生活的期許,竟一片茫然。我并沒有想好該如何應(yīng)對這一切即將到來的變化,無論是對自我身份認同的變化、社會角色的變化,還是家庭成員的變化、責(zé)任的變化,這即將到來的變化帶給我的恐慌,遠遠大過對那場虛無的婚禮所有的暢想。

  “在想什么?”林羽拍拍我,我才看到對面的年輕女孩已經(jīng)尷尬的叫了我很久。

  由于我和林羽都想對婚禮表達重視,又似乎都提不起熱情,當然,主要是我,所以我們找了一家婚禮策劃公司,打算全權(quán)委托給他們代理。

  這個小美女是我們的主策劃對接人,今天主要是為了確定酒店、婚禮的大體風(fēng)格、以及預(yù)算等等大方向。她問了我什么,我完全沒聽見,又不想被發(fā)現(xiàn),只是微微沖她笑一下,想就她接下來講話的內(nèi)容,大致判斷一下前言的內(nèi)容。

  可這小美女一點不上道,就那么直愣愣的看著我。林羽左右看看,禮貌的對她說:“我們自己討論一下。”

  小美女一離開,林羽略微有點不太放心的打量我一下,“身體不舒服嗎?你怎么一直走神兒?”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連忙解釋,“我狀態(tài)不太好?!?p>  “那還要繼續(xù)嗎?還是約下次?”他抬手撥弄了一下我的頭發(fā)。

  我忙道:“難得你有時間,不用約下次了?!?p>  “好吧?!绷钟痣[隱嘆了口氣,走去洗手間。

  我喝了口冰水,努力想使自己恢復(fù)一些狀態(tài),手機突然響起來。我看了看來電顯示,是魯俊偉。他最近工作態(tài)度尚可,很久沒出幺蛾子了,我接起來問候一聲,就聽魯俊偉焦急的聲音夾雜著咧咧風(fēng)聲傳來,“冉星河,你快來,嚴工要跳樓自殺!我們都在公司頂樓!”

  我從椅子上彈起來,第一反應(yīng)是魯俊偉在和我開玩笑,“您這是和我開什么玩笑呢。”

  “冉星河,你快來吧,嚴工的父親都從老家趕來了,我們都在樓頂上呢,要出人命啊,都點名要見你呢,快點!”

  我拿著電話扭頭望向洗手間的方向,林羽還沒出來,本想找工作人員留個話,可剛才那小美女聽話的消失的無影無蹤,我一時沒有辦法,心里也有點慌了,只好加快腳步,跑出門先攔了輛出租車。

  嚴工的事兒沒有鬧得很大,是魯俊偉再三拜托大廈物業(yè)的保安才換來的結(jié)果,就這一點上,他的應(yīng)急措施做的還可以,沒有讓全迎,在正式推出APP之前,就先以社會新聞的形式火一把。

  我顫顫巍巍的從一個狹窄的小通道鉆到毫無遮擋的頂層,顧不上微微有些恐高,只能暗自撐住了腿。魯俊偉正扶著一個身型很瘦的老年男人,見我來了,他一揮手,介紹道:“這就是我們資方的領(lǐng)導(dǎo),你們有什么要求就和她講?!?p>  都這種時候了,他還一推六二五的方式,我實在從心里鄙視,想說我比你和嚴工年紀都小,你這樣做真的合適嗎?

  嚴工的父親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很是痛心的搖了搖頭,道出事情的始末。

  原來嚴工在自殺之前,已經(jīng)三天沒有到公司上班了,魯俊偉找不著他,很著急,按他預(yù)留的緊急聯(lián)系電話,找到了他家里,他父親二話不說的從老家趕過來。說起來,嚴父也是工程師出身,為人雖然刻板嚴謹,但見識閱歷還是有的,他找人踹開了嚴工租住的房間門,就見嚴工要死不活的趴在狗窩一樣的家里,幾天沒有洗漱過。

  嚴父忙聯(lián)系了魯俊偉,說兒子身體不太舒服,要請幾天病假。魯俊偉想著既然找到了人,也沒有太過在意。誰想到嚴父在家里苦口婆心的做了幾天思想工作,什么要對公司負責(zé)了,要對員工有責(zé)任心了,要對項目有始有終了等等,可惜都沒有說到問題癥結(jié)的根本所在。今天一早,嚴工的態(tài)度終于松動了,穿戴整齊的和父親告了別,說要去公司上班。

  嚴父原本還很開心,結(jié)果沒想到不過一會兒功夫,就接到了公司物業(yè)打來的電話,說嚴工徑直上了樓頂,坐在圍墻邊緣,還不讓別人靠前。雖然他沒有明確的表示要跳下去,也沒有任何過激的語言,安安靜靜的靠坐在那兒,可大家社會新聞看的多了,隨便一腦補,便覺得這樣危險的行為異乎尋常。

  不知道是不是在勸解的過程中嚴工自己提出來的,總之嚴父剛欲張口替嚴工表達,魯俊偉立馬縮起了脖子,言稱一定要和資方代表談,火急火燎的把我召喚來,推到嚴父面前。

  我遙遙的看了眼大廈頂層邊緣廣告牌旁邊的嚴工,心里又氣又怕,氣的是恨不得將總包合同摔在他臉上!眼看著項目已經(jīng)走過了大半,快要到驗收的測試階段了,他卻突然鬧了這么一出。我當然有權(quán)追究他的法律責(zé)任,可話又說回來,他如果真跳下去,一了百了,作為外包公司的法人代表,我連追責(zé)都找不到人。更重要的是,技術(shù)總監(jiān)跳樓,帶給全迎的負面影響將是毀滅性的。且不說項目最終會不會成功,只怕連二輪融資都未必拉得到了。何況很難說會不會因此而卷入無窮無盡的被家屬糾纏追責(zé)的尷尬境地。

  我心里一霎那過電影似的百轉(zhuǎn)千回,嚴父那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原來當初嚴工決定要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也是滿懷著希望,將2百萬元的積蓄全都砸了進去,沒想到公司越來越經(jīng)營不善,以至于不僅自己的積蓄消耗一空,連嚴父自己退休養(yǎng)老的60萬都盡數(shù)借給他去填補公司的財務(wù)窟窿。

  魯俊偉簽總包合同的時候,嚴工的公司就幾乎已到了強弩之末,頭期款一到賬就被他轉(zhuǎn)出去還了之前的債務(wù)。后面這幾個月員工的工資以及公司基本的運營費用,都是他以個人名義去外面借貸的。如今,眼看著又到了要給員工發(fā)工資的日子,嚴工實在借不到錢了,不知是真的心灰意冷,還是行為藝術(shù),總之抑郁發(fā)作,逃避上班,如今又鬧了這一出要凌風(fēng)而去的戲碼。

  在創(chuàng)業(yè)這條路上,成功的典范們過于光鮮亮麗,仿佛一夜之間麻雀變鳳凰,從默默無聞走向人生巔峰是多么輕而易舉的事情??蓜?chuàng)業(yè)之路真的是一將功成萬骨枯,誰都不知道那些真正站在了成功頂峰的創(chuàng)業(yè)者,究竟有多少是靠自己的努力,又有多少是靠難以名狀的上天命運的眷顧才得以封神。創(chuàng)業(yè)之路,從來血雨腥風(fēng),獨木難行,實在是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

  也許我的想法過于冷酷,可我現(xiàn)在的精神高度緊繃。我不敢問嚴父,這個時候堅持要我來談話的目的是什么?假如他真的提出來了具體要求,我是否可以承擔(dān)得起?

  我看看魯俊偉,“魯總,怎么弄成這個樣子?我從來沒有處理過這種事情,心里好慌啊,你替我談吧。”我做出一副弱勢的態(tài)度。

  誰想魯俊偉比我還弱勢,黑紅的臉上一臉哀怨無措,扶著嚴父的手從來就沒有松開過,“我”了幾次,也沒說出一句瓷實話,都化在一次比一次更夸張的嘆息里。

  嚴父看著我,有些為難的說:“我是想自己幫他,不想麻煩你們,可誰怪我一輩子沒有大富大貴過,所有的積蓄都已經(jīng)給了他,現(xiàn)在實在是無能為力了。你們是同事,能不能幫幫他過了這個難關(guān)再說?錢總會有辦法,可我只有他這一個兒子啊。”

  也許在他看來,我們在一家公司里面上班,就是同事了。他面相呆板,情緒從眼神中不住的傾瀉出來,那種關(guān)切和無奈,表現(xiàn)的分外明顯,確實做不得假,刺的我不敢直視。

  我勉為其難的點點頭,“嚴工有什么訴求,您講吧,不過我也決定不了,我要和我的老板商量一下?!?p>  嚴父忙說:“應(yīng)該的,他其實就是心里有個坎兒,現(xiàn)在過不去——學(xué)理工的,我知道他隨我,心里一根筋,就跟單行道似的,不會拐彎兒。他就是想問問,能不能從公司賬上借他點兒錢,好讓他給員工們發(fā)工資?!?p>  我先看向魯俊偉,他一副你是老大,你說了算的樣子。

  我盡量和緩了語氣,對嚴父說:“嚴叔叔,您也替我們公司想一想,嚴工他是自己公司的獨立法人,我們公司只是他的客戶......”我一間嚴父要張嘴,忙掌心向他一比,“行,就算不說這個,可嚴工他現(xiàn)在沒有別的收入來源,您也說了,還在外面舉債不少,我們公司如果借了他錢,他以后用什么來償還呢?他根本沒有償還能力!公司畢竟不是慈善機構(gòu)。他與公司是簽的是總包協(xié)議,按照項目的進展,我們已經(jīng)足額給付他薪資了?!?p>  嚴父看著我,“那不能先把后面的尾款付了嗎?”

  我說:“嚴叔叔,你也是做工程的,你見過哪家公司在還沒有驗收的情況下,就先把尾款付出去的?而且怎么能保證不是又填了他其余的債務(wù)?從嚴工這次的事件來看,我們公司確實沒有一點責(zé)任,不僅沒有拖欠他費用,還免費的給他和他的公司提供了辦公場所,提供了免費的旅游、餐飲......”

  嚴父打斷我,悲愴的吼了一聲:“可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你們難道不救他嗎?”

  魯俊偉又嘆了口氣。

  感情我說的都是廢話。是啊,嚴工畢竟已經(jīng)站在了那里,難道我能不救他嗎?

  這雖然是再明顯不過的責(zé)權(quán)關(guān)系,可我心里就是覺得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強行擺了一道,越想越堵心。

  “好,就算公司借錢給他,支付了這一次的工資,那下個月呢,嚴工打算怎么辦?再去哪里借錢?”我問。

  嚴父大概從我的語氣中看到了妥協(xié)與希望,他忙說:“他做的是你們的項目,又在你們這兒辦公,你們反正也要付錢,不如......你們把這些員工都接收過去吧。”他眼神殷切的望著我。

  一股心火直接頂?shù)搅四X門兒。

  我看了一眼按了靜音的手機,林羽已經(jīng)撥過十幾條電話過來。

  幾個在遠處觀察的物業(yè)工作人員派了一個代表跑過來,焦急的問:“有沒有對策呀?你們再沒辦法,我們就要報警了,這要是真鬧出事情來,對我們園區(qū)的影響可太大了。”

  我無可奈何,轉(zhuǎn)身遠離幾步,給高一生撥了電話。他那邊環(huán)境很靜,說話聲音小且謹慎,我簡要的將這邊的情況訴說了一遍,高一生卻只哼哼哈哈的支應(yīng)了幾聲。

  我滿腔控訴堵在胸口,皺眉問:“您那邊說話不方便嗎?”

  回答我的,只有“嗯嗯”。

  我?guī)缀鯇Ω咭簧茇擖c責(zé)任、出出主意的想法絕望了,“那您看現(xiàn)在要怎么辦?”

  “我想一想。”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我受到了一萬點暴擊,朝魯俊偉示意一下,他不情不愿的走到了我旁邊,我盯著他的眼睛,“魯總,記得剛跟您見面的時候,您說過,嚴工的團隊是非常專業(yè)出色的團隊,您對他特別熟悉,特別放心,是非常好的朋友。那他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您當時也知道嗎?”

  魯俊偉只用幾個動作和語氣一致的唉聲嘆氣回答了我,“唉,”他說,“這真是......唉?!?p>  我氣得手抖,已經(jīng)完全可以確認,魯俊偉之前根本不了解嚴工,不過是為了急于讓高一生確定投資意愿,假裝自己方方面面都準備成熟。而我此刻,就像被人甩了一身黃泥。我就這樣盯著魯俊偉,看了足有一分鐘。直到手機傳來簡訊,高一生只回復(fù)了一個字,“好”。

  我面無表情的對魯俊偉說:“可以借錢給他支付員工上一個月的工資,也可以在支付完工資之后,將員工轉(zhuǎn)入全迎。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嚴工不能算公司的正式職工,只以技術(shù)顧問的形式無償聘用他,對公司的技術(shù)難題和技術(shù)團隊進行指導(dǎo)和幫助。而且他的借款必須在半年內(nèi)還清,就以銀行的利息算。”

  魯俊偉像是早預(yù)料到了這樣的結(jié)果,還欣慰的看看我說:“冉星河,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啊。”接著雀躍著走向嚴父,“嚴叔叔,我剛才跟您說什么來著,我一定幫您把這個問題跟他們資方談好,我跟嚴工是好朋友,我能眼看著他不管嗎?”

  嚴父握著魯俊偉的手,激動的幾乎快要落下淚來,一個勁兒的說:“謝謝魯總,謝謝魯總?!彼麄兓厣韼撞剑驀拦まD(zhuǎn)述了這個好消息,嚴工木訥著一張臉,又硬撐了幾分鐘,緩緩的從邊緣走了回來,被嚴父迎上去拍打了幾下,又摟進了懷里。

  魯俊偉在一旁喜極而泣的樣子。

  只有我,突兀的站在一旁,儼然一個局外人。

  眼前的一切,多少讓我有些心灰意冷起來。如果在全迎,魯俊偉想要的,無論如何迂回曲折都終究能達成,高一生又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那我種種費盡心機的努力又有什么意義。我久久的盯著魯俊偉,想著林羽曾經(jīng)勸慰我的那些話,覺得自己在魯俊偉的眼中,也許才是那個情商智商都不達標的職場菜鳥。

  那邊上演著合家歡,我無暇再看,想起被丟在策劃公司的林羽,心懷愧疚的跑下樓,打了一輛車,奔回策劃公司。一路上拼命的給林羽打電話,可都被他掛斷了。

  策劃公司的接待笑著說,林羽早已經(jīng)離開了。

  他從來沒有這么掛斷我的電話,我就理所應(yīng)當?shù)囊詾樗肋h不會發(fā)脾氣,永遠會保持著理智與克制。但當他真的生起氣來,我卻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沒有動力與他和解。至少此刻,我提不起任何興趣。我意興闌珊的脫下高跟鞋,赤著腳搭乘地鐵回家。

  一推門,看到阮阮和李隆正坐在地毯上吃飯。

  “你怎么回來了?”阮阮微有些吃驚,“你不是說和林羽去策劃公司了嗎?我還以為你會吃了晚飯才回來。”

  我沒理他,扔下包,先去沖了個澡,穿著松垮的家居服,用毛巾揉著頭發(fā)走過來,一屁股擠開李隆,“這么沒眼色呢,還不買酒去!一個大男人喝什么可樂?”

  李隆剛想說話,被阮阮一個眼色止住了,屁顛兒屁顛兒的去樓下711提了一大包啤酒上來。

  阮阮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笑瞇瞇的湊過來問我:“怎么,和林羽吵架了?你們兩個天天端著的人吵架是什么樣的呀?”

  我拿起一根肉串,一擼到底,直等到一整瓶啤酒下肚,才緩出一口氣,眼睛看看李隆,“你沒事兒跑我家來干嘛?大周末的,不能自己找點娛樂活動嗎?”

  阮阮伸著手臂一攔,“又不是在公司,你又不是領(lǐng)導(dǎo),自己有氣干嘛欺負我們?nèi)鮿萑后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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