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喊游鹽老頭子,三哥我們先去義堂吧?”
一行人驅(qū)趕著黑貓,費了好大勁才趕到義堂。正好游鹽也在,看到燕行這模樣,不用別人說就已經(jīng)上前替他查看傷口了。
“三當(dāng)家的,你同何人交手,被傷成這樣?”
“交手?沒有啊?!惫重埖故怯幸恢弧?p> 燕行兩條膀子火燒火燎的,十分難受。
“可這傷口都是刀傷啊?”游鹽一聽他沒跟人交過手,也不太敢下手了。
“大當(dāng)家的,這怎么處理?”
他可是獸醫(yī)起家,這人和豬雖然沒有多少區(qū)別,但是給三當(dāng)家的治死了的話,估計他也得早早歸西了。
燕行咬了咬牙問:“花茗呢?”
“花茗姑娘屋里沒燈影,許是沒起?!?p> “去喊她過來!”這個死女人,明知道今晚會有這么一出,還聽之任之,真是狠心腸。
十來個青年,千辛萬苦地趕到清澄的門前,忙敲了門喊道:“花茗姑娘,你醒了么?我們當(dāng)家的請您過去!”
這門敲了三四遍,才聽得清澄懶洋洋地一聲:“有什么事等天亮再說吧?!?p> 一聽這話,個個一臉苦瓜色。
“花茗姑娘,您就辛苦跟兄弟們?nèi)ヒ惶税?,我們?dāng)家的真有事兒?!?p> 這回,房里徹底沒了音兒。
沒得辦法,只得又千辛萬苦地回了義堂,好幾個人都被貓抓傷了。
燕行一見他們垂頭喪氣的模樣,就知道怎么一回事。
氣得額頭青筋暴起。
“真是給臉不要臉了,敬酒不吃想吃罰酒不成!”
“老三,你先別動氣,快坐下!”
此時也沒了別的法,游鹽只得先幫他門將血止住,做了簡單的消毒。
黑貓們一直將寨子圍到天光放亮。
第一縷日光落下來的時候,貓群瞬間消失,沒有落下一絲痕跡。
那讓人抓狂的貓叫聲也戛然而止。
房門相繼打開,被折磨了一整夜的烏龍寨匪們,望著熟悉的高墻大院,似乎昨夜的一切都只是錯覺。
“當(dāng)家的,黑貓都不見了!”
“去把那個女人帶來!”燕行咬牙切齒地說道。
身上的傷口疼了一夜,他此時早已耐心耗盡了。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件事,她絕對難逃干系。
此時,還有誰不知道“那個女人”指的就是花茗,可去尋人的小年輕才走到門口就又回轉(zhuǎn)身來。
“小爺叫你干什么,你沒聽見啊!回來做什么?!”
“三當(dāng)家的,不用去了,花茗姑娘來了。”
話音未落,清澄已經(jīng)踏進(jìn)門來。
略有些嫌棄地看了看有些狼狽的眾匪,尋了個還算干凈的地方坐了下來。
燕行一看她那個神清氣爽的模樣就來氣,這一晚上折騰的,哪個兄弟不是眼圈發(fā)青。
她倒好,一夜好眠!
“喂——”
“喂什么喂,我沒有名字么,還是你爹媽沒教你禮貌?一大早的就嚷嚷,吵死了?!鼻宄熙玖缩久?。
吵!
死?。?p> 了?。?!
燕行覺得自己腦子里有根弦瞬間繃斷。
今天,他要是不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她,他就燕字反過來寫!
刷一下抽出旁邊一柄長刀走到她面前:
“你到底是什么人?使了什么妖法?為什么要禍禍我烏龍寨?”
清澄連臉皮都沒翻。
“你!”燕行氣得長刀一橫,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不然小爺小爺手里的刀就不客氣了!”
“將死之人,有什么好囂張的?!鼻宄卫淅涞煤吡艘宦暋?p> “你說誰——”
“來了。”
燕行話沒說完,清澄就單指推開脖子的刀站了起來。
正逢門外跑進(jìn)來一個小年輕,捧著一個托盤就到了清澄的面前。
“花茗姑娘,你要的東西。”
清澄拿起來看了看,轉(zhuǎn)頭問燕行:“這是你的刀?”
一柄薄如柳葉的彎刀,刃上血跡未干,看著有些滲人。
“是我的刀又如何?!”燕行氣悶悶地問:“你從哪里找到的?”
“三哥,從你房里找到的?!?p> 燕行嗤道:“不可能!”
昨晚要是刀在,那畜生怎么可能傷得了他。
清澄好整以暇的問:“你數(shù)數(shù)身上刀傷可是四十九處?”
“都說了我這是貓抓的,不是刀傷!”
貓抓的……
噗哈哈——
有人忍不住悶笑出聲。
“那個,三當(dāng)家的……”游鹽大夫欲言又止。
“有P快放!”
“你所受的確實是刀傷,一共四十九處,處處見骨?!?p> 燕行:……
眾人:……
閻九:……
所有人都眼神怪怪地看著燕行。
“哎,你們什么意思?難道我用我自己的刀自殘?”他不自在地擺了擺疼痛的雙臂:“不可能,我怎么會做這種愚蠢的事情——”
“老三,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男子漢大丈夫,有些什么小嗜好也算不得什么?!遍惥耪Z重心長地說:“只是對自己下手還是要輕些,這傷筋動骨對我們武人可是大忌。”
“大哥,我沒有,真是貓抓的……”
大家紛紛對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我靠!小爺真沒?。 ?p> 可是每個人都覺得他有病。
“燕行?!笔钟鋹偟嘏晜鱽?。
“干嘛!”他不爽地看了看那個一臉淡然的女人。
“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好好求我?!?p> “憑什么?!”小爺才不要,當(dāng)著這么多弟兄的面,以后還怎么做人。
“那好,你們就等死吧?!鼻宄握f著轉(zhuǎn)身就走。
你們?!
閻九不愧是一寨之主,及時地捕捉到了重點,他連忙出聲:“花茗姑娘請留步!”
“昨夜之事確實蹊蹺,姑娘若是知情,還請指點一二?!?p> “哼?!鼻宄卫湫σ宦?,遠(yuǎn)遠(yuǎn)地睨著他:“昨日我好像和大當(dāng)家的說過,叫你的弟兄們夜里無論如何不要出門看熱鬧。大當(dāng)家的不但沒當(dāng)一回事,還頂風(fēng)而上?!?p> 閻九心里咯噔一下:敢情派人下山的事情被她發(fā)覺了。
“是閻某雜事太多,一時忘了,倒是枉費了姑娘一片心意。只是聽姑娘的意思,我烏龍寨的兄弟們將有災(zāi)難?”
“你們殺人越貨,攔路搶劫,做過的壞事不要太多,真當(dāng)這蒼天無眼,黑白顛倒?豈不知天道好輪回,善惡到頭終有報,這便是你們的報應(yīng)來了?!?p> 清澄這話說得當(dāng)真是十分難聽,一眾土匪聽得怒氣上涌。
篁殊
作者:清澄,你為何總是刁難他? 清澄:就是看他不爽! 作者:你知道他是誰么? 清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