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圣劍巨人X10
被包圍在敵人的地盤，完全隱匿行蹤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稍稍恢復(fù)了體力，維斯晉幸存的士兵自發(fā)推舉出2個人作為代表，走進奧摩休所在的院子，商量下一步行動綱領(lǐng)。
“伊思屋人一定在聚集可以一次沖垮我們的力量，我們必須盡快想個對策?！币粋€公牛般強壯的中年戰(zhàn)士立正在奧摩休面前說道。
另一個矮壯的男子同樣以立正的姿勢站在奧摩休面前，說道：“請下令，王牌機師閣下?！?p> 奧摩休苦笑一下，他疲憊地朝兩個立正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中尉先后敬了兩個禮說：“長官們，我不是王牌機師，我只是一個列兵。曾經(jīng)隸屬棘城舊臣07中隊，現(xiàn)隸屬蒸汽機師先登營?！?p> 一高一矮兩個中尉對望一眼，最后高中尉說道：“要不，我們開個圓桌會議？”
“如你們所愿！”荷曼從屋頂一躍而下，走到奧摩休身旁，“我們非常需要一個戰(zhàn)前會議。”
所謂的會議非常簡單。奧摩休和兩個中尉坐在地上，荷曼和利琴舍科中尉站在奧摩休身后。
許多議題不需要浪費時間，例如投降、原路返回、分兵等等。需要達成共識的問題只有一個：X10應(yīng)該如何定位。
“我們希望X10站在隊伍的最前方作為箭頭，帶領(lǐng)隊伍直劈到伊思屋王都浸葉城下?！备咧形鹃_門見山地提出自己的意見。
“附議！”矮中尉用欣賞的目光看向奧摩休。
可惜奧摩休一臉蒼白，他苦笑著舉起右手。只有84點的力量屬性，他終于知道病姑娘全身嬌軟無力是什么感覺。
“我想說，你們別把希望放在我身上啊。我只是個列兵。”奧摩休放下軟弱無力的手掌，從身旁抓起兩顆鵝卵石，交替舉起，當眾鍛煉起力量。
兩個中尉神色凜然，再次對望一眼。
“王牌機師閣下說得對！作為一個戰(zhàn)士，我們心懷畏難情緒了！”高中尉露出堅定的表情說道，“請容許我們離開，我們會拿出配得上我們榮耀的戰(zhàn)斗精神。”
矮中尉從地上站起，向奧摩休躬身說：“如果我們遇到了滅頂之災(zāi)，還請王牌機師您伸手救助?！?p> 奧摩休有氣無力地敬個軍禮，認真地回答：“是，長官！列兵奧摩休將會舍身作戰(zhàn)?！?p> “謝謝！”兩個中尉鄭重地向奧摩休回個軍禮。
三個粘粘糊糊地互相禮讓，最后利琴舍科中尉受不了了，扶著兩個壯碩的中尉出了院子。
目送兩個中尉長官離開，奧摩休繼續(xù)用重物鍛煉自己的手臂力量，同時關(guān)注自己目前的屬性。
“人物：奧摩休。人類，男，18歲。”
“力量：84點?！?p> “敏捷：88（104）點?！?p> “智力：104點?！?p> “精神：108點?！?p> “技能：頂級技師的預(yù)言、蒸汽機師光環(huán)、幽靈步伐?！?p> “自由屬性點：0點。”
眼下奧摩休需要把力量屬性恢復(fù)到正常人的100點水平，到時候敏捷屬性點估計也會從88點直接恢復(fù)成104點。
過了不久，院子外的維斯晉士兵們確定了后面的戰(zhàn)術(shù)。兩個中尉希望奧摩休駕駛著X10居中策應(yīng)，在危急的時候給部隊解決硬茬。
“我們準備馬上行動，現(xiàn)在優(yōu)勢站在敵人一邊，時間拖得越久，局勢對我們越不利?！备邏阎形井吂М吘吹亓⒄趭W摩休面前說道，“同時我們也討論過了，還請正牌機師您開著人形蒸汽戰(zhàn)士走在隊伍的中央位置。如果隊伍前進方向遇上我們步兵啃不下的硬點子，還請機師閣下出手相助。”
矮中尉雖然沒有說話，但高中尉說話的時候，他板直腰桿，目不斜視，在奧摩休的面前把自己當成新兵入伍時一樣，表現(xiàn)出足夠的尊敬與服從。當然，在矮中尉的心里，未嘗沒把這種服從的態(tài)度當作懇求奧摩休的籌碼。
現(xiàn)在必須同舟共濟，居中策應(yīng)已經(jīng)是最輕松的了，剛好奧摩休還要適應(yīng)力量屬性猛然下降的狀態(tài)，他順水推舟地應(yīng)下了高中尉的提議。
“是，長官！列兵奧摩休聽從命令！”奧摩休謹記自己仍是個列兵的事實。
見到奧摩休愿意配合部隊的行動，兩個中尉非常興奮。接下來就是召集士兵，然后列陣行進的工作。
矮中尉立即轉(zhuǎn)身出了院子，召集維斯晉士兵結(jié)陣。但是，高中尉被荷曼叫住了。
荷曼把高中尉拉到角落，躲著奧摩休輕聲說道：“長官，我和另外一個中尉先生都是X10的仆從戰(zhàn)士，所以到時候我們倆個都要跟在X10后面?！?p> “好的，沒問題。”高中尉對荷曼說。
不過出發(fā)后不久，荷曼發(fā)現(xiàn)“X10的仆從戰(zhàn)士”并不是份好差事。
隊伍緩緩前行的時候，居中策應(yīng)的X10當然身處在最安全的位置。但是當隊伍遇上準備使用烈火戰(zhàn)術(shù)的敵人時，整個隊伍沒有一處安全的地方。
奧摩休隨著隊伍才走了十來分鐘，前方有戰(zhàn)士快步迎向X10。
“報告，前方發(fā)現(xiàn)隔離帶！”前來傳送消息的上等兵對奧摩休說，“基厄多中尉請王牌機師閣下到隊伍前方看看情況?！?p> 上等兵說完，隊伍緩緩?fù)Ａ讼聛?。前方一波波傳來口令—?p> “注意，準備迎接敵人火攻！”
維斯晉的士兵紛紛把布料衣服撕成布條，綁在口鼻上面。又去準備液體，準備火來的時候浸濕口鼻上的布條。
“走?！眾W摩休叫了聲荷曼兩人，X10邁開纖細的雙腿，走向隊伍的最前方。
荷曼苦笑著搖搖頭，和利琴舍科中尉并肩走在X10的后面。他本來想跟在X10后面，縮在隊伍的中部。
荷曼準備混過去眼前的戰(zhàn)斗。因為他的雙劍很快，卻沒有力量，割開人類敵人的頸脖他在行，可是對付伊思屋的蒸汽兵器真沒有優(yōu)勢。
奧摩休駕駛著X10走到隊伍的最前方。前方的情況并沒有想象的那么惡劣。
雖然伊思屋方面把一圈的樹林植被等砍伐個精光，并且把一排木桶立在隔離帶之中，看樣子隨時可以發(fā)動火攻。
但是，與維斯晉的部隊接觸了這么久，火攻還沒有開始，說明對方有話要說。
果然，一架獵戶犬型蒸汽戰(zhàn)狼從隔離帶后面走出，迎向維斯晉的部隊。
“你好，來自于維斯晉的王牌蒸汽機師?！鲍C戶犬對著X10說道，“我們的老大要對你說些話，能不能叫你們的人退后？當然，這個提議也是為了你們好?！?p> 奧摩休看了眼作為引子的、明顯裝有燃料的木桶，說道：“的確。離你們的燃料更遠，我們的部隊確實更安全?！?p> 奧摩休控制著X10作了個后撤的手勢。
待維斯晉的步兵方陣緩緩后退到安全距離之后，獵戶犬說出了他們的議題。
“不知道你是否了解機械師協(xié)會?！鲍C戶犬繼續(xù)走近X10，雖然荷曼和利琴舍科中尉都留在X10身旁，但伊思屋的蒸汽機器只對X10里面的奧摩休說，“它是一個獨立在伊思屋王室之外的組織。這個組織和現(xiàn)在的國王伊思屋三世有個協(xié)議：列云嶺防線由機械師協(xié)會代替伊思屋王室構(gòu)建防線。”
奧摩休三人似乎猜到了獵戶犬的提議。
果然，獵戶犬繼續(xù)說道：“因為‘奧摩休’王牌機師閣下參與了這次列云嶺的戰(zhàn)斗，我們機械師協(xié)會和貴方士兵都付出了大量的犧牲，我們協(xié)會主席提出一個建議。建議貴方就此原路退出列云嶺，我們機械師協(xié)會不作任何阻攔?！?p> “沒問題！”荷曼馬上大聲嚷嚷道，“你從蒸汽兵器里面出來，我們擊掌為誓。”
獵戶犬仍然忽視荷曼的存在，它繼續(xù)說道：“我們的主席希望奧摩休閣下能與座機一起留下，我們將致以最熱烈的歡迎?！?p> 荷曼勃然大怒道：“呸！你們憑什么留下X10？有本事你來抓住我們!”
獵戶犬蒸汽戰(zhàn)狼照例忽視站在X10身邊蹦噠的荷曼，等待著奧摩休表態(tài)。
奧摩休思考的時間并不長，短短時間里，他想起了被自己的機載雙手劍一分為二的伊思屋蒸汽機師，想起了被蒸汽兵器砸得軀體變形的維斯晉士兵。
“你們能保證我方士兵安全離開列云嶺嗎？”奧摩休問道。
“我們以技術(shù)人員的職業(yè)道德作為保證！”獵戶犬蒸汽戰(zhàn)狼大聲說道。
奧摩休說道：“那么，協(xié)議達成。不過，我希望親眼看著我的戰(zhàn)友們安全離開列云嶺?！?p> “如您所愿，閣下。”
奧摩休和荷曼、利琴舍科中尉三人退回維斯晉的大部隊里面，找到了主持決策的兩名中尉，商量伊思屋機械師協(xié)會的提議。
“接受敵人的提議……我不覺得是個正確的選擇?！卑珘阎形菊f道，“你們留意到了嗎？我們進入列云嶺的時候，發(fā)布口令的是茲瑪王室的禁衛(wèi)軍，但是現(xiàn)在一個禁衛(wèi)軍都見不到，他們一定全部死在了列云嶺。如果茲瑪王室禁衛(wèi)軍全軍覆沒，而我們卻安全離開的話，不知道指揮系統(tǒng)會怎么看待我們這些活著回去的人。”
高壯中尉沉吟著不說話，但看他的神色，應(yīng)該是支持矮壯中尉“戰(zhàn)斗到最后”的觀點。
荷曼嘿嘿冷笑著說：“真是情操高尚、寧死不屈、視死如歸。呸，你以為下面的兵們都像你們一樣死要名聲和前途嗎？”
“你！你是哪個部隊的？”矮壯中尉威嚴地瞪著荷曼說道。
態(tài)度和藹但沉默的利琴舍科中尉上前半步，把荷曼擋在身后，淡淡地說道：“關(guān)你屁事？”
同樣是掛著中尉銜的，矮壯中尉沒辦法從等級生態(tài)上對利琴舍科中尉進行壓制。
高壯中尉這時候說：“但我仍然不太同意伊思屋人的提議。我主要針對他們想留下王牌機師閣下?！?p> 荷曼哈哈笑著說：“你安心啦，我們的小奧摩休有安排的。不然，你真以為他想護送著大部隊走到列云嶺邊緣？”
兩個中尉雙雙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然后奧摩休三人和兩位中尉回到大部隊，詢問士兵們的意見。
荷曼爬到X10的頭頂上，仰首站立，雙手叉腰，然后大聲說道：“現(xiàn)在，我們需要做出一個選擇：第一個，繼續(xù)朝浸葉城前進，但要用血和汗作戰(zhàn)。第二個，我們沿原路退出列云嶺，但這個選擇代表我們的任務(wù)失敗?，F(xiàn)在，聽好啦——選擇第一個方案的請舉手！”
維斯晉的士兵們轉(zhuǎn)動著頭四處觀看戰(zhàn)友們的情況，但都不舉手。
荷曼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笑容，聲音也調(diào)大了許多：“接下來，選擇第二個方案，沿原路退出列云嶺的，請舉手！”
維斯晉士兵們緩緩垂下頭，但大部分都把自己的手舉到頭頂之上。
仍然有少部分士兵沒有舉起手。
“統(tǒng)計完畢。我們部隊接下來的行動是——沿原路退出列云嶺！”荷曼稍微肥胖的身軀攀著X10跳到地面，轉(zhuǎn)頭對兩個中尉說，“我去告訴伊思屋人，我們接受他們的提議?！?p> 過了不久，維斯晉的部隊啟動，緩緩轉(zhuǎn)身，沿著來時的路退出列云嶺。剛剛發(fā)生過戰(zhàn)斗，維斯晉士兵們理所當然地收到了來自于伊思屋方面的惡意。
自從確認沿原路撤退，伊思屋形體古怪的蒸汽機師隱隱約約地出現(xiàn)在維斯晉隊伍的四周。
又行進了一段路，一支由雙手被縛在背后、身上多少帶著傷的俘虜組成的隊伍與維斯晉部隊平行行進。
“是我們的人！”維斯晉隊伍里有人喊道。
X10舉高右手，對隊伍作出“停止前進”的手勢。然后整個維斯晉的隊伍齊齊停下腳步，并作出防御的姿態(tài)。
X10向被俘虜隊伍走去，但他被伊思屋蒸汽機師攔住了。
一支弩箭刺在X10的前面地面上，一個腿和手都置換成蒸汽機械的伊思屋機師面對著X10站定。
“戰(zhàn)敗的維斯晉蒸汽機師，你想做什么？”伊思屋機師傲慢地對X10說道。
奧摩休沒有說話，他用自己手掌的重量輕輕拔動X10的控制桿，噼里啪啦，短時間內(nèi)就做出了10多個動作。
從外面看來，X10半側(cè)了腰身，右手抹過左肩，將綁縛在背后的雙手劍從肩膀上方拉出，順勢用劍刃掠過身體右邊的一棵樹木。
樹緩緩傾斜倒下。
維斯晉的隊伍齊齊發(fā)出歡呼。
“圣劍巨人！圣劍巨人！圣劍！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