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只剩下了上官珒和佟冉,燜鍋在一旁“咕嚕嚕”的響,空氣里散發(fā)著老母雞燜燉后的清香。
佟冉平日里最愛這雞湯,可此時什么都聞不到,她只感覺到了上官珒身上的氣息,一浪又一浪的席卷著她。
她的雙腿莫名酥軟。
“上官珒,你松開我成嗎?”屋里沒了其他人,她的語氣也變的沒那么客氣了。
上官珒沒動。
水流還在“嘩嘩”往下落,兩人的手都有些冰了。
“喂!”
“還痛嗎?”他出聲。
“不痛了?!?p> “就沒見你有喊痛的時候?!鄙瞎佾儧]好氣地說。
上次額頭撞出一個大包悶聲不吭的,剛才膝蓋撞到座椅也只是咬著牙跳了出去,這會兒連燙傷都能忍一忍,這什么女人?
女超人?
“真的不痛了嘛?!?p> 佟冉的手再次掙了掙。
剛才泡茶的水并不是滾水,再加上倒進茶杯中之后又涼過了一涼,根本沒有那么燙。雖然潑到的那一瞬間有些熱痛,不過也并不是不能忍的程度,現(xiàn)在,冷水里持續(xù)沖了幾分鐘,痛感更是輕了。
上官珒看她不像是說謊,這才松了手。
佟冉從水中抽手,關(guān)上了水龍頭,轉(zhuǎn)身去拿毛巾。
“擦擦吧。”她先把毛巾遞給了上官珒。
“不用?!鄙瞎佾償]了一下手面上的水痕,沒接。
“我又不是給你擦手,我的意思是,擦擦手表吧,萬一進水壞了,我可賠不起?!?p> “原來是擔心手表?!?p> 上官珒接過毛巾,低頭擦了擦,忽然看著表盤“誒”了一聲。
“怎么了怎么了?”
“不轉(zhuǎn)了?!?p> “真的壞了嗎?”佟冉低頭,緊張地湊過去盯著他的手表。
上官珒的這款手表,不似其他名表將復(fù)雜當奢華,這款手表的表盤意外簡潔,正因為簡潔,佟冉一眼就看到了里頭秒針轉(zhuǎn)得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摹?p> 她有些不明所以,低頭看看手表,又抬頭看看上官珒,低頭看看手表,又抬頭看看上官珒……一連來回好幾次。
上官珒終是繃不住笑了。
“防水的?!彼f。
“……”
佟冉內(nèi)心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但又慶幸,幸虧他的手表沒壞,不然,她拿什么賠??!
“有意思嗎?”
“還行?!?p> “嘁?!辟∪讲焕硭?,搶過他手里的毛巾給自己擦手。
“佟冉,就算不防水,手表也沒有你的手重要?!彼鋈豢粗Z氣誠摯。
佟冉覺得他的目光比剛才的茶水還燙人,她眨巴眨巴眼,扭開了頭。
上官珒繞到她面前:“剛才為什么要那么做?”
“什么?”
“你說呢?!?p> 剛才,她大可以不用去接那杯茶,那杯茶落到他身上,頂多是打濕一件外套而已。
“我怕燙著您金尊玉貴的身子?!辟∪侥﹃艘幌率稚系募t痕,“早知道沒那么燙,我就不去接了?!?p> “我穿著外套能比你光禿禿的手還不耐燙?”
“那不一樣,畢竟你是客人?!?p> “傻。”他淡淡地評價。
佟冉吸了口氣,慢慢地說了實話:“上官珒,我是怕三平再闖出什么禍事,我沒有那么多兩年可以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