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寂靜,誰都知道莫王爺?shù)拈L女美艷無雙,眾人尤其現(xiàn)在想要看一看穿著紅妝的莫汐雯。
然而當門開了的剎那之間,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那少莊主更是不堪,大嘴中根本控制不住的口水讓人看上去猶如癡呆一般。
莫汐雯走出,先是一雙細腿,沒有一絲贅肉,恰到好處。然后是盈盈一握的腰。她并沒有穿特別華麗的衣服,只是一件紅色的喜服,也并沒有佩戴任何的首飾,臉上更沒有擦厚厚的胭脂水粉。對于她來說,一切都渾然天成,一切又都是那樣美顏不可方物。
當莫汐雯抬頭,她略過人群之際,突然看到了那個年紀不小,卻收拾很利索的獨孤連城時,她很憤怒,繼而又很悲傷,最后居然隱隱有些竊喜和幸福。
少莊主不傻,至少現(xiàn)在不傻。他看的很清楚,即將要成為自己女人的人居然在用包涵了多重情緒的雙眼看別人?
所以少莊主憤怒了。他本就丑陋的臉現(xiàn)在更加丑陋,因為憤怒而導致他對獨孤連城說的話都有些不清不楚:“你是何人?”
“啪”清脆的聲音伴隨著眾人的措手不及。
獨孤連城根本沒有多看少莊主一眼的興趣。隨手一巴掌猶如驅趕蚊蟲一般隨意。
“你~”
“跟我走!”
少莊主剛說出一個你字,居然硬生生的停了下來,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打他的人居然是來搶自己女人的人?
“給我殺了他!剁碎了?。 彼^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更何況是貴南“一劍山莊”的少莊主。
“某先來也,這東西果然不是個東西!”全無極掌中一柄砍山刀,一刀攻出,刀鋒凌冽。而此時,另外一人陳清風依然也祭出自己的看家本事。轉瞬之間,四劍連出,劍如抽絲扒皮,連綿不絕。
獨孤連城此刻不動,猶如風中樹葉,隨時都有被狂風席卷的危險。
全無極一看,更是大聲喝道:“全力出手,不留活口?!?p> 獨孤連城嘴角向上,莫汐雯此時看的有些癡,她明白,這就是獨孤連城出手的信號。
獨孤連城身形一轉,雙手抬起,一雙肉掌硬生生攪動著刀光劍影。
只見獨孤連城一抓,一掀,一撩,一扣。全無極竟然不知該如何出刀。慌亂之際,頓時覺著腳步娘蹌,獨孤連城一指點在他身上,隨后全無極便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陳清風一看,幾個跳躍,已經(jīng)遠遠的脫離了獨孤連城的范圍。
“好俊的身手,不愧是狠才?!豹毠逻B城轉頭看去,原來是莫王爺拍手稱贊。
卻在此時,莫汐雯旁邊戴著面紗的丫鬟迅速的將面紗戴在莫汐雯的臉上,而她自己居然與莫汐雯長的一般無二。
“愧不敢當王爺如此攢賞,就此別過,天高水長!”獨孤連城又轉頭看向了莫汐雯,伸出手拉起了莫汐雯的手。可是他卻沒有看到,莫汐雯身旁戴著面紗的女子渾身顫抖。
“跟我走?。 ?p> 獨孤連城的笑很好看!
小雨漸大。人影婆娑。
正當諸人都為之震驚,都滿眼的不可置信時,只有莫王爺高深莫測一般的風輕云淡。
“噗嗤!”
一聲輕響。但是此刻除去下雨的聲音,眾人都聽的清楚。
而對于獨孤連城來說,所謂心痛也不過如此。
他手中拉著的莫汐雯拿著一把匕首。
而匕首此刻正插在獨孤連城的肚子上。
“為什么?”獨孤連城很平靜,莫王爺卻有些意味深長的嘴角含笑。少莊主臉色猙獰,而莫汐雯則是搖頭。莫汐雯身旁的丫鬟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些。
“你不愿跟我走?他配的起你?”獨孤連城臉色有些白!因為莫汐雯已經(jīng)拔出了匕首。
莫汐雯還在搖頭。
“你搖頭就是愿意跟我走?”獨孤連城居然又笑了出來。接著說道:“這一刀權且當做對王爺?shù)馁r罪。”
說著話拉起莫汐雯向門外走去。
“朋友實在看不起我等?!遍T廳處,幾人圍上前來。
“哈哈哈,好,今天我就要見識見識你們這等跳梁小丑?!豹毠逻B城豪情萬丈。
“好的很,我大碑手栗宏倒要看一看北方來的狠才有多少能耐。”
栗宏肩膀不動,腰身一寧,腳步向前踏出幾步。雙手前傾,掌風便已經(jīng)呼呼出聲。
獨孤連城不閃不避,同樣抬起右手,硬碰硬一般向前推去。
只聽“嘭”的一聲,獨孤連城身形不動,而栗宏后退半步。然而,栗宏并非君子,他一后退,身旁陳清風總算找到機會,一劍刺出,分別刺向獨孤連城的心,肝,肺三處。
獨孤連城還是一如既往地的右手向前一探,也不知他怎么變招,陳清風只覺手中一輕,劍已經(jīng)到了獨孤連城手中。
“劍是好劍,不過人卻不是好人。”獨孤連城單手一抖,想要將這柄劍折斷。然而卻一抖未斷。卻聽獨孤連城大喝一聲,“?!钡囊宦暎种薪饎倓Ρ阋鸦鲀啥巍?p> “噗”但是,他卻也噴出一口鮮血,正正噴在陳清風的臉上。
此時此刻,栗宏雙手成拳,瞬間擊打在獨孤連城的胸部。
獨孤連城再也扛不住身體的傷害!后退的時候還在緊緊的抓著莫汐雯的手。
獨孤連城嘴角有血,他的眼睛瞇了起來。
“哈哈,現(xiàn)在的你才是跳梁小丑一般,哪怕是三歲孩童都可以割下你的頭顱。”栗宏大笑著。
獨孤連城用右手抹盡了嘴角的血,盯著栗宏說道:“你想殺我?為何現(xiàn)在不來?”
栗宏后退一步,緊握的拳頭中掌心已經(jīng)出了汗水。
“你呢?”獨孤連城轉頭看向陳清風。
陳清風身體抖動,顯然氣得不輕,但就是不敢多向前一步。
“哈哈哈,即使是受了傷的狼,也不是一般狗就能威脅的。果真是好漢子?!蹦鯛斝χ蚯白吡藥撞秸f道。
“你愿意莫汐雯嫁給那個丑東西?”
“愿不愿意與你何干?”
“以前無關,往后有關?!?p> “你做了我的女婿就有關?!?p> “呵呵,天大地大,老子最大,除了莫汐雯,其他人我還真就看不上,包括是他老子的你。”
“真是無知者無畏。罷了,你隨他去吧。”
莫王爺還是一如既往地的笑著。
第三章:九樓西(修改版)
雨越下越大。道路泥濘不堪。
莫汐雯扶著獨孤連城,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莫王府,走了三天。獨孤連城也發(fā)燒了三天。
“我要是死了你會不會難過?”獨孤連城虛弱的問道。聲音很低。但是眼神很亮,眼光灼灼的看著莫汐雯。
莫汐雯點點頭,她這三天從未說話,獨孤連城的眼眸有些奇怪,就這么目不轉睛的看著莫汐雯。
“前面有個山洞,在這貴州四川的交界處我們還是歇一歇的好。”獨孤連城用手指了指不遠處,隨后指引著莫汐雯,兩人進入了山洞。
“遠上寒山石徑斜,月夜凄處惹人憐?!?p> 入夜很深,外面瓢潑大雨。
渾身濕漉漉的兩人誰都沒有開口,山洞中的一把火映襯著莫汐雯身上的喜裝颯是好看。
夜微涼,獨孤連城睡去。
但是他在喃喃自語的說話,只不過這話是夢話。連續(xù)的高燒不退使的他在今晚終于限入了昏迷。
莫汐雯安靜的坐著,看著這個年紀不小卻收拾利索的人。
“你不要怨我,我的存在本就是一種工具,而且是一種惡毒的工具。而姐姐卻是一種柔弱的工具。”莫汐雯伸出手撫摸著獨孤連城,此刻的她多了一些柔弱與無助。她接著說道:“我也許對不起你,但是一定會對的起姐姐?!?p> 夜更黑,不見五指。山洞中的火堆已經(jīng)熄滅。
鮮紅的喜裝,如今泥濘不堪。但是穿著它的人卻膚白似玉。
意興闌珊,歸于平靜。
終于,當天地融合,萬物寂寥,一聲輕嘆,莫汐雯一口鮮血噴在獨孤連城的胸膛。紅的猶如喜裝般羞澀。
這是一種蠱,只有獻出自己,才能種活的蠱。也叫本命蠱。只有主人死才可以解脫的本命蠱。她本就是莫王爺手中的一把尖刀,以自身為餌的尖刀。
慢慢長夜,雨勢漸停,忽明忽暗的燈火照耀著忽暗忽明的洞府,呼吸很濃重,濃重的如同夜雨中起的霧,隨著陽光普照終于陷于平靜。
短短時間內的第二次艷陽天,江南貴州并不常見。
獨孤連城的傷已經(jīng)平穩(wěn)。很是奇怪的狀態(tài),如沐春風般輕松,而莫汐雯看上去卻多了幾分不一樣的韻味。
“栗宏兄,這里委實是個藏人的好地方。”這時,山洞外,一行四人,栗宏與陳清風赫然在其中。
“哈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北方來的狠才?怎么樣?起來大戰(zhàn)三百回合?”陳清風一進山洞便看到了躺在一旁的獨孤連城。
“鼻子挺靈敏,狗東西難道就是說你們?”獨孤連城胸膛微微起伏,氣息顯然有些絮亂。
“死到臨頭嘴還硬?”栗宏陰沉著臉色。
“看!”
獨孤連城向著他們幾人身后點了一下頭。
“看什么?”陳清風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你們身后?!豹毠逻B城的眼神中看不出什么變化。
但是這樣沉著冷靜的樣子更加使的他們四人有些驚疑不定。
所以這幾人將信將疑的轉頭向后看去,這時,平靜的獨孤連城眼中精光一閃,左手扣向腰帶,瞬間白光如熾,靠近獨孤連城的兩人眼睜睜的看著已經(jīng)轉過頭來的栗宏和陳清風。
紅色的血如同熱浪,兩俱尸體同時倒下。陳清風與栗宏各自后退了幾步,神色慌張的看著獨孤連城手中那柄正在滴血的軟劍。
“你…你…”陳清風手指著獨孤連城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
而獨孤連城帶著玩味的笑又是同樣的眼神看著兩人的身后。
“你這個賤痞子,少在這里裝神弄鬼?!标惽屣L這一次完全不相信!栗宏也無動于衷。
“咔嚓”然而,這一聲砍山刀深入骨頭的聲音就在他們二人耳邊響起。
陳清風聽到聲音慌張的回頭,他看到了栗宏脖子上那把隨處可見的砍山刀。
“你…你是誰?”陳清風的腿在抖。他面對著一個陌生的彪形大漢,顯赫一時的他居然說話都有些顫抖。
“多謝兄弟救命之恩?!边@時的獨孤連城終于癱軟在地上。手中的軟件也掉落在不遠處。
“好說,最少吃了咱爺們的茶,在咱爺們的地界你就是想死都難。
來人正是茶攤老板三哥。他用手一推,栗宏的脖子就像柴火一樣一分為二。
“饒…饒了我,我愿意當牛做馬…”陳清風“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并且淡黃色的液體也隨之流出。
“沒用的東西,還配享受響亮的名聲茍活于世?”三哥舉刀,平凡的一刀,然而陳清風除了臉色慘白之外,再無任何動作。所以他死了,如同栗宏一樣死的很干脆。
風平浪靜,殺人者人恒殺之!
茶酒攤前,原本虛弱不堪的獨孤連城現(xiàn)在依舊虛弱不堪。但是,不遠處的桌子上有一個白衣盛雪的男子正在一絲不茍的喝茶。
“你不跟我走?”獨孤連城有些難以置信。聲音也拔高了許多的望著莫汐雯。
“我不能和你走!”莫汐雯第一次在獨孤連城面前開口說話。
“你…你…”獨孤連城猛然間眼睛睜的很大?!澳悴皇悄。 ?p> “對,我不是莫汐雯!我叫莫汐月。”莫汐月看著眼前獨孤連城的樣子笑了起來。
“怎么會這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汐雯在哪里?”獨孤連城聲音越來越大了起來。甚至整個人都站了起來。白衣男子轉頭看了一眼之后又繼續(xù)一絲不茍的喝茶。
“難道我長的不美?”
“美!”
“難道我比不上我姐姐的身材?”
“你…你比她好。”
“那你為何非莫汐雯不可?”
“你相信緣分么?”
“你與我姐姐莫汐雯是緣分?”
“不,我們是愛情!”
獨孤連城平復了下來。
“你快死了!”莫汐月很認真地說道。
“我不想死誰都殺不死我”獨孤連城拿起年前的酒杯,手指敲打著酒杯說道。
“可是我要殺了你”莫汐月還是很認真的說道。
“你?”
“對,是我!”
“你能殺掉我?”
“你忘記了我父親的稱號?”
“蠱王?”
“對!”
“你是說我中了你父親的蠱?怎么可能,開什么玩笑!”
“你是中了我的蠱,而我本就是我父親的蠱。”
“你的蠱?”
“是的,我的本命蠱!”
“本命蠱?”
“一種無藥可解的蠱!”
“可是,我怎么可能中蠱?”
“因為,我做了你第一個女人!”
獨孤連城聽到這句話時,臉上不知是什么表情。而莫汐月卻是高興雀躍。
“喂,九樓西,用自己名字就好,我的名字現(xiàn)在收回。兒女情長的亂債我可不會接?!边@時,白衣盛雪之人走來,將一頂狗皮帽子戴在九樓西的頭上。
這次輪到莫汐月大驚失色。
“你叫九樓西?”
“對!”
“那獨孤連城是?”
“他!”
“那北方的狠才也是他?”
“那是我!”
“可是你是九樓西!”
“因為這樣我才能偷偷的救走你姐姐!”
茶攤旁邊,三哥目瞪口呆。“九樓西?江湖第一刀?獨孤連城?北方狠才?他們不是敵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