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順著洞往里面游,沒一會兒就依稀看到了光亮,小白剛探出頭,就被一只大手給拉了上去。
出口的正上方有一根繩子一樣的東西掛在那里,白顏辰坐在上面,看見小白探出頭,便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把她拉了上去。
而在小白身后,一個女人的尸體,直接掉進了下面的一個血池里,然后化為了一灘血水。
“老爹,這怎么回事啊?這里是化血池嗎?”
白顏辰搖頭,“我研究了很久,這地方不像是人為建起來的,倒像是什么東西的肚子。”
“肚子?我們在肚子里?誰的肚子這么大?”
“只是我的推測而已,不過你看下面?!卑最伋街噶酥赶旅妫澳憧催@里的墻壁上,都會分泌出一些黏糊糊的液體出來,尸體一碰到就會化為血水?!?p> “這倒是很像肚子在消化食物。”
尸體接二連三地進到這里,迅速與下面的血池融為一體,散發(fā)出一股血腥氣,熏的他們父女兩個腦瓜子嗡嗡的,只想要快點逃離此地,出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哪怕是一口也行啊。
“屏住呼吸,保命要緊。”白顏辰注意到小白的臉色有些鐵青,趕緊提醒她注意保命。
“所以這是什么妖怪?有這么大的肚子?”
“不清楚,它的身體應(yīng)該是隱藏在地底下的,所以我們才會若有若無地感受到它的妖氣?!卑最伋椒治龅?。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最好是能找到它的心臟位置,就能阻止它的殺戮了?!?p> “這怎么看啊?”
白顏辰指著下面血池,開始分析了起來。
“這個洞口應(yīng)該是為了吸收才開的,下面血水并沒有流出去,但也不見增多,說明它是直接吸收掉的?!?p> “然后呢?”
“下面只有兩個出口,我們一人一個?”
“若是沒找到通往上面的門,”小白若有所思地想了會兒,“那不就被當成排泄物拉出去了?”
白顏辰點點頭,“對,但至少能出去?!?p> “老爹?!毙“资謬烂C地看著白顏辰,“你認真的嗎?”
白顏辰點頭,“總要出去一個的,不然怎么找到這只妖物呢?”
“行,你先選。”
白顏辰看也沒看地就選了右邊一個,小白只能選左邊的。
“祝你好運。”小白說道。
“你也是。”
白顏辰跟小白一人一邊,鉆進了洞口里。小白摸黑前進,洞不是很大,也就半人高,她還要矮著身子在洞里走,走了沒多久腰就酸了。
小白咬咬牙繼續(xù)前進著,心里不斷嘀咕道:加油,繼續(xù)前進,說不定勝利的曙光就在前面了呢。
后面越走越快,可以說是滑行的,都不用自己怎么走。而白顏辰這邊就不一樣了,越往后走越艱難,最后那段路都是用爬的了。
“我怎么覺得我像是來爬山的呢?累死我這個老人家了,早知道就跟云熙換了?!?p> 白顏辰氣喘吁吁地,如果不是擔心用了法術(shù)會打草驚蛇,他早就飛上去了,還用得著在這里匍匐前進。
小白終于看見了前面有亮光,索性加快了腳步,她的腰已經(jīng)快要不行了。
“早知道就跟老爹換了,還不用這么腰酸背痛的?!?p> 小白從洞里出來,直接到了一塊空地上。中間立著一座神臺,上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口大鍋放著。
小白湊過去,隨即厭惡地捏起了自己的鼻子,鍋里面剩有一層黑乎乎的東西,夾雜著一股能刺入腦門的惡臭,差點沒要了小白的命。
“這人真的是太惡心,一直弄這么惡心人的東西?!?p> 眼睛往上看,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圈跟其他不同顏色的地方,應(yīng)該長年放著什么東西。
“這里有東西不見了?”
小白四處查看,也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東西,只好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想著自己這下應(yīng)該怎么出去,總不能重新爬回那個洞吧,那可是那個妖物拉粑粑的地方,多臟啊。
另一邊,白顏辰費盡千辛萬苦,終于爬到了最上邊,坐在洞口邊緣,喘著粗氣,看著自己頭頂上方那顆撲通撲通的心臟。
“終于讓我找到你了?!?p> 白顏辰手里的扇子已經(jīng)化為一把長劍,他站起來,看了一眼這顆心臟,嘴里還不忘自言自語起來。
“不知道云熙出去了沒有?”
“這種刺激的任務(wù)應(yīng)該讓年輕人來的,我這一把年紀了,還要時刻沖在前線,太難了我?!?p> “算了,速戰(zhàn)速決?!卑最伋教崞痖L劍,“這地方味道真的是太難聞了。”
一道劍光閃過,白顏辰的劍已經(jīng)飛了出去,直指前方。原以為就是一眨眼的事,可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來。
一個裹在肉球里的東西撞了過來,把白顏辰手里的長劍撞脫了手,掉進了下面那個洞里去了。
“又賠了一把?!?p> 白顏辰有些惋惜的看著掉下去的長劍,轉(zhuǎn)過頭看著那個像是掛在那里的大肉球,肉乎乎的大球上面,露出來一個人頭,正惡狠狠地盯著白顏辰。
“這里居然還有這么惡心的東西?”
白顏辰又化出一把劍來,朝著大肉球飛身而上,沒想到肉球開口說話了,是個男人的聲音,咿咿呀呀地喊著。
“誰也別想阻止我長命百歲!”
“神明大人答應(yīng)我了?!?p> “給我滾出去!滾!”
白顏辰一時間也沒弄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他也就大概地理解為:讓他滾。
白顏辰一劍扎進了肉球里,鮮血噴涌而出的同時,也將他的劍吃了進去,怎么也抽不出來,眼看就要吃到劍柄了,白顏辰只好撒開手。
“都滾出去!”
肉球還在喊著口號,白顏辰聽得心煩,拿出扇子猛地扇起了風(fēng)來。
白顏辰跟小白同時陷入了僵局。而在外面的水凝和封伊伊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隨著跳湖的人數(shù)越來越多,水凝手里拿著的繩子就如同是擺設(shè)一樣,眼睜睜看著百姓一個接著一個地跳進湖里去。
“伊伊,有沒有辦法破了那個陣?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p> “我想想,應(yīng)該是有的?!?p> 封伊伊想了一會兒,對水凝說:“我知道有一個破陣的方法,不過需要借你的血用一用?!?p> “只要能破了這個陣,多少血都行?!?p> “我說的不是普通的血,是你的心頭血。”
“什么?你居然要我的命?”
“我是說,你的心頭血。”封伊伊又解釋了一遍。
“這跟你直接要了我的命有什么區(qū)別嗎”
“哎呀,沒事的,你看。”封伊伊艱難地從袖子里掏出來一根食指粗細的鐵制小管子,跟筷子差不多長。
“這什么?取我命的兇器嗎?”
水凝看著封伊伊手里那根管子,心里不禁開始給自己想好了要埋在哪里,這東西扎進去,不死也得殘廢吧?
“你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的?!?p> 水凝還想要拒絕,可是一大波人穿過繩子,水凝把心一橫,對封伊伊說:“來吧!快點!”
“放心,不會要你命的?!?p> 封伊伊將繩子纏繞在自己的腰上,拿著那根管子,對著水凝的胸口,猛地扎了進去,沒一會兒,鮮血順著鐵管流了出來,封伊伊趕緊拿了一個小陶罐接住。
雖然胸口沒想象中那么疼,可是水凝看見封伊伊拿著一個巴掌大的小陶罐出來,已經(jīng)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這是要我把血都給流干嗎?還說你不是來要我的命的?”
“不要擔心,馬上就好了?!?p> 這句話傳到水凝耳朵里,就自動轉(zhuǎn)變成了:不要擔心,你馬上就死了。
水凝突然有種被人坑慘的感覺。
等到小陶罐裝了有一半的時候,封伊伊收回自己的管子和陶罐,水凝雙腿一軟,半跪在地上。
封伊伊將她扶了起來,對她說:“我得到湖面上,不過這里就能剩下你一個人了?!?p> “沒事,我還可以。”水凝咬牙站了起來,接過封伊伊手里的繩子,“去吧,我有辦法?!?p> 封伊伊點頭,隨即朝著湖面跑過去。水凝一個人牽制,顯得有些吃力,加上心口的傷還沒完全愈合,她的臉色十分蒼白。
封伊伊縱身飛到了湖面,掏出一只毛筆,在陶罐里沾了一些水凝的心頭血,在湖面的法陣之上,又仔細地畫起了一個新的法陣。
一旁的水凝有些吃不上力,只能猛地將繩子一拽,把自己盡量挪到了湖邊的一棵大樹后面,將兩段繩子在樹干上饒了幾圈,這才得以讓自己能夠休息一會兒。
“好了沒有?”
“馬上?!狈庖烈烈呀?jīng)進入了最后的收尾工作,馬上就要完成了。
最后一筆完成的時候,人群開始騷動起來,眼看著水凝就要招架不住了,就連身后的大樹也開始搖晃起來了。
“伊伊,你快點!”
“好了。”
封伊伊將畫好的法陣輕輕一推,它便緩緩向下飄去,覆蓋在了下面的法陣之上,最開始的那個被替換掉了,新的法陣散發(fā)出金色的光芒。
被水凝圈起來的人紛紛暈倒在地,水凝看見法陣漸漸消失,湖面恢復(fù)了平靜,她也跟隨著人群,倒在了地上。
封伊伊看見水凝一頭栽倒在地,十分害怕地跑到水凝身邊,嘗試著搖了搖她,“水凝,你沒事吧?”
水凝想要跟她說沒事,可是她太累了,不想動,只能任憑封伊伊在自己耳旁哭唧唧地說著。
“對不起,水凝,我不該騙你的。”
“其實我的心頭血也是可以的,不過我怕疼,所以就想要讓你來?!?p> 水凝已經(jīng)愈合起來的傷口又開始抽痛起來,怎么還夾雜著一股殺人的沖動呢?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答應(yīng)得這么快?!?p>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安葬你的?!?p> 水凝睜著眼看著她,封伊伊抹著淚水,想要把水凝的眼睛合上,可是抹了好幾次也沒能如愿,她只好放棄。
“水凝啊,對不起,我知道你死不瞑目。”
“你讓我也扎一管子,我可能就瞑目了?!?p> “真的嗎?”
封伊伊突然意識到不對,睜眼看著自己面前笑嘻嘻的水凝,隨即嚇得從地上蹦了起來,退到了湖邊石欄。
“你不是死了嗎?”
“你才死了呢?!彼Z氣虛弱地說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
“沒有,沒有?!?p> “那你還不快點把我扶起來,你是想讓我在這里一直躺著嗎?”
“哦,好的,好的?!?p> 封伊伊把水凝扶了起來,背靠在樹下,“也不知道小白跟族長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