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順利拿到長明燈,不然的話,遇見蛇族族長加侖,那家伙真的是很難纏的?!?p> “很難纏嗎?”
“你們交過手?我怎么不知道?”小白很疑惑。
“那小子小肚雞腸,又是個陰狠的角色,跟他交手,即便自己能夠脫身,那也會是重傷的?!彼锌馈?p> 之前小白大戰(zhàn)之后還在昏迷,蛇族族長加侖就到過千元山,說是要給他們蛇族的第一任族長報仇雪恨。
水凝那時候沒理他,主要是懶得跟他計較,他見水凝不理他,就一直在洞外等,一等就等了好幾個月,期間也有過幾輪偷襲。
好在小白的狐貍洞設(shè)有防御的結(jié)界,不然水凝那時候要是出去跟他交手的話,恐怕躺著的就不止小白一人了。
感慨間,小白三人已經(jīng)沿著彎彎曲曲的山路走了一段路程,一直到了半山腰處。
天氣熱,三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墨城拿著自己的扇子不停地給小白扇著風(fēng)。
“那邊有個涼亭,我們?nèi)ツ沁叞??!蹦侵噶酥覆贿h處。
到了涼亭里,墨城一屁股坐上長椅他就不再想起來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抱怨道:“當年跟隨皇兄一起攻打長嶺的時候,都沒這么累呢。”
“沒想到你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靜賢王爺還打過仗?。俊毙“撞唤{(diào)侃起他來。
“打仗那是逼不得已,誰人不想天下太平呢?”
“再說了,打仗受苦的永遠是老百姓?!蹦钦f這句話的時候倒讓她們倆投去驚訝的眼神。
“你們怎么像見了鬼一樣?。侩y道我說錯了?”
“這倒沒有!”
水凝和小白搖搖頭,否認道。
“只是我們覺得吧,這句話從你口中說出來,與你本人有點……”小白沒再說下去了。
墨城急了,逼問她:“有點什么?快說!”
見小白不理他,他就把目標轉(zhuǎn)向了水凝,“水凝,你說!”
“這句話吧,與你本人平時的作風(fēng)有那么一點……格格不入?!?p> “格格不入?我分明是同心同德的,好嗎?”
“誰能想到,堂堂帝都城的靜賢王,每日花天酒地慣了,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p> 這話讓墨城跳腳了:“誰說的花天酒地?”
“我倒想聽聽你是去干什么了?”小白趴在欄桿上,枕著自己的胳膊,聽墨城在那里辯解。
“我那是…聽聽小曲兒…跟她們聊聊人生罷了!不知道的可別亂說?!?p> 墨城看著小白又補充道:“本王一世清白可就毀在這些長舌婦身上了?!?p> 見小白一臉不信,又趕忙解釋:“我真的是去聽曲兒的?!?p> “我覺得吧水凝說的……句句屬實,也沒有亂說的成分在。”
墨城已經(jīng)是百口莫辯了,心里頓時覺得委屈,也就沒再跟她們辯解什么。
小白跟水凝相視一笑,都不做聲了。
“好了,都別鬧了?!?p> 小白看了看天,天上一大塊烏云正往這邊飄來:“這天怕是要變了?!?p> 不遠處的樹林里,不知道什么東西經(jīng)過,驚起了一群鳥,紛紛撲棱著翅膀,四處逃竄而去。
“看這樣子,恐怕來者不善?!毙“椎卣f了句。
樹林邊緣一團黑氣向他們?nèi)齻€聚集了過來,在離他們不到百米的地方,黑氣突然消散而去。
一個拖著蛇尾的女人出現(xiàn)了,一件紅色薄紗裙,脖子上隱隱約約看到繡了一枝梅花,與她雪白的肌膚相映襯著,倒顯得很刺眼。
“白大人,我們家主子有請!”
那女子對小白媚聲媚氣的模樣,讓一旁的墨城不自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們家主子還真是盡顯地主之誼呢,這么快就知道我們一行人上了這靈蛇山。”
“你們一到山腳下,我們家主子就知道了,特命我過來,就怕怠慢了三位貴客?!?p> 那女子側(cè)了側(cè)身,“三位請吧,水媚這就帶三位上去!”
小白率先走了上去,墨城在中間,水凝斷后,四個人一路上無話,就是匆匆地走著。
一直到了山頂?shù)囊粋€大洞穴前,水媚領(lǐng)著他們往里面走去。
洞壁上昏暗的燈光,空氣里夾雜著潮濕的氣味,讓墨城感覺很不自在,總覺得有什么東西發(fā)霉了一樣。
四人來到了大廳,只見大廳四周群蛇盤踞,相互糾纏著,發(fā)出了“嘶嘶”的響聲。
大廳的最里邊擺了一張長椅,細看發(fā)現(xiàn),長椅躺著一個人,簡單地披著一件紅色的外袍,裸露著胸膛,正在打盹兒。
水媚帶他們到了跟前,對那人俯首作揖道:“主子,貴客已帶到!”
男子緩緩睜眼,黃色的眸子里透著一股冷光:“沒想到你們九尾狐,竟會主動來我的靈蛇山,真是稀客啊。”
這男子就是蛇族現(xiàn)任的族長,加侖,紅袍青絲,面容俊美,一雙丹鳳眼始終帶著勾人邪魅,黃色的眸子里帶著一股冷光。
“我聽說加侖族長找了我千年,不知道所為何事?”
“前塵往事,不必再提。”
“只是不知道,你九尾狐來我靈蛇山,到底有何貴干?”
族長拖著他的大長尾巴,一扭一扭地繞到了小白身旁。
“不會只是為了來找我這位故友敘敘舊這么簡單吧?”
“那我今天若真是來找族長敘舊,那又如何呢?”
“請坐吧!”加侖招呼道,隨即吩咐屬下上茶。
“看你們蛇族世代在這靈蛇山繁衍生息,想必這靈蛇山的靈氣倒是充足得很哪!”小白看似無意地問起。
“這蛇靈山靈氣最足的地方莫過于此,怎么,你們狐族這是想要跟我們蛇族爭個一二?”
一談到地盤,加侖語氣突然臉色就變得陰狠起來,警惕地盯著小白。
“族長真會開玩笑!”
這時一個女童端上了茶,小白從她手里接過卻并沒有喝,而是直接放在桌上。
水凝和墨城見小白沒有喝那杯茶,自己也不敢動,只是默默放下茶杯,靜觀其變。
“蛇族向來不插手三界之事,想必族長不會為難我們?nèi)齻€吧?怎么說我們這次來也是奉了神諭前來找點東西?!?p> “是想找這個吧?”加侖攤開手掌,一盞琉璃燈立于他的掌心中。
“長明燈?”水凝一激動,便要過去拿,被小白攔住了。
“既然這長明燈已經(jīng)找到了,那小白就在此謝過族長大人了!”小白俯首作揖道。
“哎,我可沒說這燈歸你們!”說著加侖便收起了燈。
“族長這是何意?”墨城問。
“這燈我留著也沒什么用,給你們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p> “什么條件?”墨城急了。
加侖背著手,意味深長地看著小白,“她留下!”修長的手指正指著小白,“我記得,我們之間有些事情,還是得好好談?wù)劦摹!?p> “好啊,那就請族長把燈交給他們吧,我也正好有事要請教族長您呢!”
“可是前輩……”
“小白,你這不是羊入虎口嗎?這家伙明顯就是……”
“好了,你們先走吧,我稍后就到!”
小白立即喝住了他們,不讓他們再繼續(xù)說下去,因為她看到加侖的臉色很難看,說不定就要反悔了。
加侖將長明燈丟給墨城,墨城接過來仔細打量了一會兒,他也不確定手里是不是他們要找的長明燈。
福珠小聲告訴墨城:“這是長明燈沒錯。”
“那就多謝族長了!告辭!”墨城拱手道,轉(zhuǎn)身拉著水凝就出了蛇族的洞府。
到了洞外,墨城松了口氣,倒是水凝卻吵著要去救小白,被墨城拉住了。
“你要相信小白,我們在這里等等?!?p> “我怕他們會對前輩下毒手?!?p> “就等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后沒出來,我們再進去救人?!?p> “可是……”
“別可是了,現(xiàn)在進去也是添亂?!?p> 墨城吩咐道:“你先把燈收好!”
說著,就把手里的長明燈丟給了水凝。
洞里,小白半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支在扶手撐住腦袋,笑瞇瞇地看著加侖。
“你還真是心大,就不怕我會報復(fù)?”
加侖饒有興趣看著小白這悠然自得的模樣,仿佛被留在這里的那個人不是她。
“既然答應(yīng)留下來了,為什么還要怕呢?不過……”小白話鋒一轉(zhuǎn),“我倒是聽聞蛇族族長心胸狹隘,陰險狡詐,不知今日是否能夠親身體驗一下呢?”
面對小白這赤裸裸的挑釁,加侖還是強忍著沒有動作。
這讓小白很是好奇,按這人的脾性,早就應(yīng)該把她大卸八塊了,怎么還會把她留到這個時候?
加侖強顏歡笑道:“當年我蛇族第一任族長花四娘所犯何罪,你竟然把她流放平京?”
“就這事,你今天要是不好好地給我一個交代,我們兩族之間,沒完了!”
“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呢?原來是陳年往事?。〔贿^我這人記性差,不怎么記事?!?p> “而且你說的,往事勿提?!?p> “你明知道花四娘與我……”說到這里,加侖停住了。
“花四娘與你青梅竹馬,你對她一往情深,我說的沒錯吧?”
小白站起身,繞到加侖身后:“只可惜啊,在她心里的那個人,不是你?!?p> “你……”
“而是朱雀布不施,她花四娘還真的只是把你當做朋友,也只是朋友。”
“我那么愛她,可是她卻為了那個男人,連個正眼都沒瞧過我,你說,”加侖突然轉(zhuǎn)身扯住了小白的衣襟,表情猙獰著,“我哪里比不上那只鳥?”
“就你這樣的,也好意思跟一只鳥比?不害臊嗎?”
小白掙脫他的束縛,整理了一下衣冠,又道:“你若是知道了花四娘到底做了什么蠢事?你會更加覺得,自己還真的不如一只鳥?!?p> “不惜萬劫不復(fù)?”
“今天我就告訴你吧。”
蛇族加侖紅了眼,臉上卻沒有一點神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小白。
“當年她花四娘,為了能夠早日位列仙班,飛升上仙,為了能讓朱雀多看她一眼?!?p> “她為此屠了一個小鎮(zhèn)!”
小白說到這里,思緒仿佛回到了當年,那個滿目瘡痍的小鎮(zhèn)。
“她把一個鎮(zhèn)子上的人,所有精元都給吸干了,那可是幾百條人命啊?!?p> “這么大一筆賬,你覺得神族會輕易放過她?要不是當年朱雀為她求了情,她早就魂飛魄散,不入輪回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當年之事?”小白紅了眼,“朱雀那白癡,居然還為她求情?可笑……”
“不是這樣的!四娘她是什么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你胡說!”
說著手里突然甩過來一鞭子,照著小白的臉揮了過去,小白也不躲,徒手拽住了他的長鞭。
再用力向前一拽,加侖整個人被拽著飛了起來,向她飛去,小白抬腿一腳踹在他胸口,將他踢翻在地,加侖吃痛嘔出一口鮮血。
“沒錯,花四娘確實沒那個膽,她是受了魔族蠱惑,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做了就是做了,關(guān)在平京也好過魂飛魄散吧!”
小白將鞭子丟還給他,轉(zhuǎn)身就走。
加侖躺在地上,閉著眼不說一句話。
“小子,你自己想清楚,想打架我隨時奉陪!”小白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山洞。
墨城和水凝見她出來了,便圍了上去。
“小白,你沒事吧?那家伙沒把你怎么樣吧?”
“他不能把前輩怎樣的!”
小白舒展了一下筋骨,“我沒事,就是活動活動?!?p> “沒事的話我們就回帝都吧!”
“好,走吧!”
回到帝都,墨城第一件事就是讓廚房給他做了他平時最愛吃的醬蹄子,一路上的騰云不僅耗法力還耗體力。
等吃飯的空隙里,小白讓水凝把長明燈拿出來。
“前輩,這盞燈放哪里???”
“先放你那里吧,分開放安全些!”小白用手指敲了敲燈身,“你以后就跟著水凝了,知道嗎?”
墨城看著小白跟一盞燈說話,剛想說她是不是傻,結(jié)果就聽到那盞燈說話了,還是個女娃娃的聲音。
“好的,白姐姐!”說完長明便化作一股青煙,飄進了水凝身體。
“這燈怎么會說話?”
“龍珠都可以說話,這古燈為什么不行?”
“好像也是!”聽小白這么說墨城也覺得不奇怪了。
“前輩,那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該去找琥珀了?”
“有動靜的話長明燈會通知你的!這會最要緊的就是……”
“是什么?”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
“吃飯?。∥液灭I啊,尤其是跟那長蟲打了一架!”小白捂著已經(jīng)抗議了許久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