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面,我是墨瑾諾?!蹦Z立于白云熙身后,背著手,仰著頭,緩緩說道。
“墨瑾諾?這名字怎么有點耳熟,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白云熙皺著眉,思索著這個名字怎么會這么耳熟。
“布不施拜見龍王?!?p> “免禮?!?p> “呀!我想起來了?!卑自莆醮蠛粢宦?,這不是自己老爹經常掛在嘴邊的墨伯伯嗎?
“云熙見過墨伯伯?!?p> 墨瑾諾一把扶起白云熙,瞇著眼睛打量了一會兒,“你就是云熙?你都長這么大了?!?p> “墨伯伯,我爹經常跟我提起您的,說您當年那一戰(zhàn)可謂是英勇無比啊,可惜我沒能親眼見識一下?!?p> “你這小丫頭,可真會說話?!?p> “玄逸,你怎么也在這里?”
白云熙一眼瞧見了墨瑾諾身后站著的玄逸,激動地一把拽住玄逸的手,這倒是讓玄逸有些措手不及。
“白姑娘,幾日未見,近來可好?”
“本姑娘好著呢?!卑自莆躅D了頓,“小染怎么沒跟你一起???他人呢?”
白云熙環(huán)顧四周,確實沒有看見墨染的身影,又把期許的目光投向了玄逸。
“太子殿下他……”
“小染他有事,需要上天庭一趟。”
墨瑾諾示意道,玄逸立刻收回了到嘴邊的話。
“上天庭?”
“那他什么時候回來?”
“這我也不清楚,最少也得四五日后才能回來了?!?p> “四五日?”
“云熙,要不你先回白神山,等小染回來了,我讓他立刻找你去,你看可好?”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親自去找他好了,我也想去天庭看看?!?p> “墨伯伯,云熙告辭了,下次再登門拜訪?!?p> 沒等墨瑾諾說話,白云熙便拉著布不施飛速地走了。
“哎……你慢點!”布不施被白云熙拽著走,步伐顯得有些釀釀蹌蹌地,好幾次差點摔倒在地。
上了岸,布不施喘著氣,“你干嘛那么著急?。俊?p> “不施哥哥,你這體質,還需鍛煉???”
白云熙看著布不施氣喘吁吁的模樣,不禁打趣道。
“你就知道打趣我,先想想你要怎么上天庭找人吧?”
“上天庭?誰要上天庭?”
“啊?你剛剛不是說要去找墨染嗎?不上天庭的話怎么找?”
“找是要找的,只是到哪里去找而已?!?p> 被白云熙這么一說,布不施有些沒反應過來。
“此話怎講?”
“憑我的直覺。”
“直覺?你在開玩笑吧?”
白云熙篤定地點點頭,隨手一指,“我們不如……去那里看看吧?!?p> “說不定能有收獲?!?p> 布不施順著她的指的方向也看了一眼,隨即笑道:“如此說來,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p> “那我們快走吧?!?p> “娘娘,來了?!?p> “讓他進來吧。”
“是?!?p> 冷琴霜撐起自己的半個身子,費力地在床榻上坐好,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以及越發(fā)蒼白的臉頰,早已讓她沒有了昔日龍母的威嚴模樣。
在剛才短短半柱香的時間里,她已經被夢魘住了數(shù)次,直到珊瑚進來叫醒了她,才得以從夢魘中抽離出來。
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健碩的身姿從門口緩緩走了進來,單膝跪地,“娘娘?!?p> “你見到她了??”
“是?!?p> “可有何異樣?”冷琴霜有些激動地想要站起來,額頭的汗珠隨著她的動作滴落在地,她也顧不得自己的儀容儀態(tài)了,步履蹣跚地走到了那名男子的面前,顫抖著抓住了他的胳膊。
“她……”
“你說?。∷趺戳??”
“不施哥哥,你識路嗎?”白云熙看了眼四周,這周圍景色跟剛剛進來的時候貌似沒什么區(qū)別。
“我也不知道?!辈疾皇蠐项^,這個地方大就算了,基本沒什么不一樣的。
“你不是來過這里嗎?怎么會不知道?”
“我每次來都是珊瑚帶的路,我哪里知道走哪條路?!?p>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二人站在一處院墻外抓耳撓腮,這下好了,都迷路了。
白云熙轉身看了看身后兩個自己那么高的院墻,又看了看一旁的布不施,隨即笑道:“不施哥哥,我先進去看看小染在不在里面,你幫我在外面把把風?!?p> 還未等布不施答應,白云熙已經穿過院墻進入到了院子里。
“你……”布不施舉起的手又收了回來,“記得收掉氣息?!?p> 白云熙穿過院子,來到一扇窗戶邊,隱隱約約聽見屋里有一男一女在說話,女的明顯很激動,好像在質問著什么。
白云熙把耳朵使勁地往窗戶縫上貼,但也沒能聽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些什么。
白云熙改變了一下自己的作戰(zhàn)方式,又把自己的眼睛使勁往窗戶縫里塞,才隱隱約約地看見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跪在地上,還有一個女的,穿著一身白色長裙站在那人面前。
“這人誰啊?”白云熙有些不耐煩地往下挪了挪身子,不挪還好,一挪就聽到腳下木板“吱呀”一聲。
白云熙心想:壞了!最近也不胖啊,這下得趕緊溜了!
誰知自己的前腳才剛邁開,就稀里糊涂地跌進了屋里。
“噗通”一聲,整個人“狗吃屎”似的趴在地上,剛要罵爹,一個清清冷冷的女聲在自己頭頂響了起來。
“你這小賊,來我龍宮做甚?”
“我只是…來找人的?!卑自莆鯎纹鹕碜幼似饋恚牧伺男渥由系幕覊m,抬眼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人。
這女子一身白色長裙,雖然臉色不太好看,不過還是能夠感受到她周身繚繞的仙氣,只可惜這仙氣里面又透著一股子冷氣,猶如他們白神山的冬天。
“找人?”冷琴霜半信半疑,又打量了一會坐在地上的白云熙,眉眼間總有一點似曾相識的樣子,這人好像在哪里見過。
“對啊,我找……找…珊瑚?!?p> “珊瑚?你找珊瑚做甚?你們認識?”
“對啊,一直聽花尾巴表哥提起珊瑚姐姐,說是龍宮里的大美人,人美心善,所以就想來見識見識,認識一下。”
話音未落,珊瑚端著木盤出現(xiàn)在了門口。
“娘娘,該用膳了。”
珊瑚一抬頭,便和一雙驚恐的眼睛對上了,對方見鬼般地看著自己。
“娘娘,她是……”
“珊瑚,你來的正好。”
冷琴霜就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這姑娘說是來找你的?!?p> “找我?”珊瑚將木盤放下,走到白云熙跟前蹲了下來,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搖著頭說道,“可是我并不認識她……”
“珊瑚姐姐,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白云熙驚叫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抓住珊瑚的手,“我是花尾巴的遠房表妹啊,我是小紅啊?!?p> “紅?”
冷琴霜猛地起身,一把掐住白云熙的脖子,模樣有些猙獰,“快說,你到底是誰?”
白云熙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了一跳,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應該掙扎的,只是睜著自己的一雙大眼睛,小臉因為缺氧而憋的通紅。
倒是一旁的珊瑚趕緊跪地求饒:“娘娘,你冷靜些,她只是花尾巴的遠房表妹而已?!?p> “胡說!”冷琴霜掐住白云熙的手明顯更用力了,“說,你到底是誰?是不是要來害我孩子?”
白云熙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被人扼住了命運的喉嚨,才開始掙扎著,用力拍打著冷琴霜的手,一道白光閃過,貼著白云熙的耳旁掠過,直直劈中了冷琴霜,冷琴霜無聲倒了下去。
白云熙得以解脫,咳嗽著看了一眼地上的冷琴霜,“這是怎么了?”
“娘娘,你沒事吧?”珊瑚扶起暈過去的冷琴霜,“來人??!娘娘暈倒了?!?p> “讓我看看。”
布不施從門口沖了進來,一把抱起冷琴霜,將她放回了床榻。
“不施哥哥,你來啦?!?p> 布不施也不搭理白云熙,獨自替冷琴霜號著脈。
許久,松了口氣,“娘娘沒事,就是暈了過去,稍微有些肝火郁結,我給開個方子就行?!?p> “有勞神醫(yī)了。”珊瑚替冷琴霜蓋好了被子,隨即起身,將他們二人送到了外頭。
“布神醫(yī),這位姑娘是?”
“她是白神山來的,找小染來了?!辈疾皇┲钢€在揉脖子的白云熙說,“她是只九尾狐?!?p> “太子殿下的故人?”
“珊瑚姑娘,這方子給你,老樣子,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服用一次?!?p> “多謝神醫(yī)!”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未等珊瑚再說話,布不施便拉著白云熙出了院子。
“你干嘛?”
“我說云熙,你到底對龍母做了什么,她怎么就暈了?”
“這句話不應該是我問你嗎?”
“問我?”布不施有些生氣,“要不是我進去得早,你這會兒估計在大牢里受刑了你?!?p> “那還不是你打暈她的嗎?現(xiàn)在反倒怪起我來了?!?p> “我以為是你打暈的呢!”
“我都快要被她掐斷氣了,哪里還能打暈她。”
“不是你的話那會是誰?這么大膽子?”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愣了一會兒,“小染嗎?不應該啊?!?p> “難道是尋仇的?”
“別猜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