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師父摸了摸半寸長的胡子,濃黑堅硬的胡子略顯刺人,怔了半晌道:“那請問這位高人是誰?”
“我不便說?!?p> “你要知道靠意志修行,那或許只是一個傳說,沒人能夠?qū)崿F(xiàn)?”
“這樣的傳說并不美麗。”
沈夜把桌上沉重的銀子推了過去,白花花的銀子,無論誰見了都想要,這名掌門師父也不例外。
“或許我可以實現(xiàn)這個傳說?!?p> 掌門師父張開濃厚的嘴唇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看在你父親的面上收下你,但我可不保你通過考核成為見天門弟子?!?p> 沈夜作揖道:“我替家父謝過你?!?p> 一旁站在那里的劉單哈哈大笑道:“果真是人傻錢多,明知道不能修行,靠老子的面子讓師父收下你。”
這樣明目張膽的話只有太子劉單敢大聲說出來,眾人都是知書達(dá)禮的人,都明白這么說有些不妥,都保持沉默。
“做為太子將來的皇帝行言得矜持一些?!鄙蛞棺叩揭慌?。
掌門師父大約四十左右的年紀(jì),粗頭大耳,忙喝道:“在這里大家都是平等的,沒有貴賊之分,既然大家都是同學(xué)禮當(dāng)相讓?!?p> “我叫無言,你們可以叫我無言師父,以后有任何事情可以來找我,一個月之后你們參加考核,在這個月時間里,你們自由準(zhǔn)備,至于怎么準(zhǔn)備看你們自己,考核內(nèi)容我也不知道?!?p> “你們自由去了便是?!?p> 無言師父甩了甩衣袖轉(zhuǎn)身慢悠悠離去。
只是這么簡單的幾句,聽上去有些敷衍了,沈夜以為像現(xiàn)代某個公司一樣參加工作之前有培訓(xùn)等工作,或者給你指定的考試內(nèi)容自己去學(xué)習(xí)。
現(xiàn)在他把衣服褲子都帶了過來,放在馬車上,無言師父沒說食宿問題,沈夜想應(yīng)該沒有這個安排。
其他人掃興的各自散了去,有的在劍堂中看那些弟子們練劍,有的往劍堂后面走去看弟子練習(xí)書法,畫出一張好符。
有的繼續(xù)往左拐到念堂上去看他們感受天地元?dú)狻?p> 然而最有趣的還是練書與練劍。
對于這些與沈夜無關(guān),這些都要感知到天地元?dú)獠拍芫毩?xí)的,于是沈夜獨(dú)自一個人走到崖壁下劍堂旁的藏書閣中去。
這做陳舊的藏書閣看去有些年頭,比起周圍的建筑物更凸顯蒼老,瓦片上有厚沉的青苔,青苔之上長了十公分左右的草。
房梁已失去了曾經(jīng)的朱紅形成了黑色。
里面就一個人坐在那里看書,是一名五十歲左右的老頭,他坐在桌前專心翻閱著書籍。
沈夜怕打擾到他,于是輕腳進(jìn)入,他最終還是把頭抬起來,看了看沈夜,面帶微笑道:“你來的正好,我出去散散心,你幫我看一會書閣千萬別讓他們把書帶出去?!?p> “好的。”沈夜答應(yīng)下來。
看來是一位書籍管理員,沈夜沒過多在意,慢慢走到書架前,黑色的書架上擺滿了很多書籍,這些書籍頁紙發(fā)黃,書皮和書架一樣烏黑色。
一排排整齊擺放,歸類的也很整齊,甚至?xí)窍逻€有編號,甲乙丙丁………!
這一點(diǎn)和現(xiàn)代的圖書館相似,看來擺書是歷史統(tǒng)一的。
絕大部分書籍,都是修行類,劍術(shù),符術(shù),還有字帖,天地元?dú)飧兄@類的書。
只有一排是閑書,這些閑書是詩歌,平時用來放松的。
那么沈夜自然看這些閑書了,大體翻一下其他書籍都與天地元?dú)庥嘘P(guān),自然是看不懂。
他從閑書中找出一本《武道》,這書和其他書籍不同,只講武,武人人都可以練習(xí),不需要感知天地元?dú)狻?p> 于是沈夜坐到書桌上認(rèn)真的看了起來,書中沒有像武俠小說那樣各種神功,是很真實的武,主要刀法為準(zhǔn)。
如何握刀劈敵,如何抓緊時機(jī)出手都有詳解。
沈夜一行看著一行比劃,感覺十分有意思,很不錯的書。
對于沈夜來說記住書中內(nèi)容不難,學(xué)習(xí)犯罪心理學(xué)的人,還需要背各種東西,比如基礎(chǔ)的法律常識,心理學(xué)的判斷常識。
即使沒有手抄筆記本,沈夜默默將書中絕大部分內(nèi)容背了下來,希望在生活中能用到,這個世界需要靠打打殺殺來拼出自己的江湖。
一個黑色的影子印在黃色的紙頁上,嚇得沈夜忙抬頭看,不知何時燕九籬坐在對面呆呆的看著自己。
她手撐著下巴,目光明亮清澈地看著沈夜。
放下書的沈夜感覺不耐煩,這女孩怎么如此不知道害羞?對一個陌生男子靠的這么近,看得沈夜都開始害羞了起來,微微別過頭去。
“你來看書的嗎?”沈夜甩過頭問道。
她一本正經(jīng)看著沈夜道:“我來看人。”
“我有那么帥嗎?”
“你一點(diǎn)都不帥,我只是好奇你。”
“別靠這么近,你一點(diǎn)都不美麗?!?p> 她微微張開嘴笑了起來,兩顆白色的門牙露了出來,不得不說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兩個淺淺酒窩更是增添了幾分姿色。
沈夜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越發(fā)把頭靠了過來道:“我不好看,我就要你看我。”
“哎,還是書好看?!鄙蛞箵u頭嘆了一口氣。
“紙上得來終覺淺?!?p> “沒辦法我想行也不能行?!?p> “那你覺得你能考核成為見天門弟子嗎?”
“你說呢?”
“要不我們兩個打個賭,如果你考核不通過,你把你最值錢的東西給我,如果你通過了我想給你什么就給你什么。”
“這不公平,為什么我給你最值錢的東西?”
“是我打的賭公不公平我說了算?!?p> “好吧。”
燕九籬接著笑道:“為什么別人都說你傻呀?”
“因為別人傻?!?p> “我們南燕國都說,傻人有傻福的?!?p> “巧了,我也聽說過?!?p> 兩人正有趣沒趣的說著,祝長風(fēng)匆匆走了進(jìn)來,正色道:“公主,皇后還等著我們回去呢?!?p> “回什么去呀!”劉單站在藏書閣門口道,“皇后那邊我派人去交待了,今天我請客帶你們?nèi)ナ锵愫冗@座城最好,最貴的酒,沈夜除外。”
燕九籬難為請的看了看沈夜道:“傻人沒傻福,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