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咱們還得加個賭注?!逼届`素又給容言加了一塊桂花糕。
十四王爺右手在胡子上摸了摸,嘴角含笑道:“莊賢弟長得如此眉清目秀,扮女相一定好看。我看誰賭贏了就扮他夫君,晚宴過后送他回家如何!”
平靈素夾著桂花糕的筷子還沒縮回來,身子仍側歪著,愣是原地呆了一呆才回正。實在是王爺的腦回路過于清奇,平靈素將容言這番話在腦子里過了兩番才回過味兒來:這場賭局,輸了的人,沒懲罰。贏了的人送女扮男裝的莊洲回家。
平靈素一邊陪笑道:“王爺好想法!”一邊以一副可憐的目光看了一眼遠處的莊洲。莊洲也感受到了好朋友的關注,酒過三旬的他臉色潮紅,微微一笑向平靈素拋來一個安撫的表情,眼神赫赫:我還好。
平靈素……
他不忍地偏過頭去,不管你現在好不好,半盞茶后肯定是好不了了。
即將到來的刺激場面,讓晚宴里的長者們一同圍觀總歸不好。深知莊洲酒量的平靈素以王爺喜歡清靜為由,請平父支走了家中長輩,只留下了年紀一般大的十來個同齡客人繼續(xù)玩樂。
在十四王爺面前展露才學的機會難得,留下的人興致勃勃,輪番飲酒作詩,殊不知高坐上席的王爺微笑撫須,時不時頷首贊許間,正卯足了勁喊著“雙!”“雙??!”“雙!??!”
“哎!”容言一拍飯桌,轉過臉對著平靈素嘆氣道:“他最后一杯都拿起來了,又倒下去了?!?p> 莊洲今天的戰(zhàn)績是十九杯,單數,喝出了最好成績。
“快快快。”
莊洲這邊剛醉倒,王爺的小跟班就麻溜地領著兩個丫鬟帶著一個大箱子跑了過去。寬衣、凈面、施粉、盤發(fā)、插花兒一頓捯飭。兩盞茶的功夫,一個嬌滴滴,皮膚鮮嫩的莊大美人展現在眾人面前。
那些個世家公子,平日里安穩(wěn)本分,何時見過這等場面,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站著。王爺又臉色陰沉一言不發(fā),有幾個公子哥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哎,可惜啊可惜?!焙谥樀娜菅赃€沉浸在賭輸的遺憾中,一抬頭,見到這群公子哥一個個臉上故作鎮(zhèn)定,身體卻忍笑忍得體如篩糠。他大袖一揮,道:“玩起來呀!”
這一年的七月初七,這些平日里娛樂活動僅限于聽戲,詩會,打馬球的正經公子哥們,第一次理解了一句話:王爺的快樂,你想象不到。
而無辜被當成賭注的莊洲,在一片“親一個,親一個”的哄笑中,被兩片冰涼的嘴唇碰了一下他燒紅的臉。就像是酷暑中的一口清涼,醉得不省人事的他睜開眼朦朧中看到一個人影,他張嘴想說什么,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直到子時,十四王爺方盡興而歸。容言浩浩蕩蕩的車隊最后,跟著一輛寶瓔朱蓋的輕便馬車。剛剛駛出魚市街便與車隊分離,向東而去。坐在車里的正是平靈素、莊洲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