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到最后并沒有帶上眾多的護衛(wèi),只是帶上了長門和小南,當(dāng)然這也僅僅是明面上的,暗地里帶土和絕的身影自然也少不了,前者的【神威】可以在關(guān)鍵時候護得性命,后者那眾多的分身可以讓一心時刻掌控局勢。
即便半藏可以說的上是身受重傷,但是前往他的老巢可還沒有那般的托大。
只是最后半藏擺出的仗勢誠意十足,雖說沒有讓雨隱民眾接道相迎,但卻是在街邊豎起橫幅,可以說是給足了面子,不過有些奇怪的是原本不算繁華的街道此刻空無一人,只有鐵塔的窗臺上可以看到往外探出的腦袋,一心的名頭在雨之國本是不差的,加上許是半藏向雨隱村的民眾做了些什么,于是所到之處皆是歡呼。
這也算得上是劉姥姥進大觀園看花了眼。
當(dāng)然也偶爾會有插曲出現(xiàn),一個穿著和服的小孩自鐵塔中走了出來,他的身后站著兩位有些忐忑的大人,不過說興奮可能更為中肯,只見這個孩子手里捧著一捧鮮花,上面還沾有些許的泥土,滿懷期待的走到了一心的面前,用著自己稚嫩的嗓音向著一心詢問著,問她可不可以把這里變得和石壁一般美麗。
是這個孩子曾經(jīng)去過那兒?還是沉浸在那些編織的美好?抑或是半藏刻意安排的?
她不知道,不過這并不阻止她從這個孩子手上接過花朵,只見一心展露出溫和的笑容,肯定的回復(fù)著這個孩子的問題。
一個小小的插曲。
這熱鬧的氛圍一直持續(xù)到她們走到半藏的居所,那是遠比鐵塔來的高大寬闊的地方,與其說是鐵塔,不如說是完全是由鋼鐵所鑄造的大廈。
甚至站在大廈之下有著高聳入云的感覺。
直到這里一心她們才看到穿著著雨隱服飾的忍者們,這里和街道上相仿的熱鬧,不過歡呼卻是由忍者口中發(fā)出,帶著呼吸面具的他們看向一心的眼神里能看到些光芒,只是當(dāng)他們的視線轉(zhuǎn)移到她身邊的長門時又是變成了不岔,看不見他們那張呼吸面具下的表情,但想來也是抱有期待。
不知何時起一心和石壁便成了雨之國希望的代名詞,當(dāng)然曉組織曾經(jīng)也是。
這場慶典直到一心一行進入這座鋼鐵大廈也沒有停止下來,反而是更加宏大起來,一心能夠看到不少的雨隱忍者從這座鋼鐵大廈中走出,手里攜帶著封存著東西的卷軸,當(dāng)他們離了這座大廈,街道上慢慢的綻開多彩的傘花,傘花之下是散發(fā)著香味的佳肴,即便離的遙遠也能感受到其中的芬芳。
“這樣的仗勢可還滿意,”當(dāng)一見面半藏便是發(fā)出這樣的詢問,盡管身上纏著不少的繃帶,但氣勢不減半分,當(dāng)然這樣的對話也是讓一心沒有想到的。
“有些夸張了,倒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币恍娜鐚嵳f道。
“這可不是我安排的,是雨隱的人們得悉消息自己做出的決定,說起來這可是我從沒有感受過的...”說著說著半藏慢慢的走到了一心的面前,看著她那纏著紗巾的脖頸,他知道這并非是一心刻意扮美,只是這脖頸上的傷痕不適合展露出來,“只是這傷卻是我的不是了?!?p> “半藏大人您可不像會糾結(jié)這個的人,”一心搖了搖頭,示意不用放在心上。
“如果你是個男人的話我就不會糾結(jié)了,”半藏說道,半分輕松半分調(diào)笑,也許是太久沒有和人平等的對話,此時的半藏顯得有些笨拙,不過他很快便調(diào)整過來,“廢話我也不多說了,路途遙遠,你們暫且休憩一番,明日在行談肯之事不遲?!?p> “好,”一心也不想再繼續(xù)這樣沒有營養(yǎng)的對話,于是接受半藏的好意,在一個女性忍者的帶領(lǐng)下,徑直進入了早早為她們準(zhǔn)備好的房間。
只是期間長門的臉色不大好看,也不知是之前半藏如同調(diào)侃一般的話語還是之前那慘烈戰(zhàn)斗的記憶,不過他面對一心那平靜的樣子幾次三番都沒能說出什么話來。
雖說半藏的態(tài)度出人意料,但是在他的老巢里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于是三人也并沒有多少談話的興致,一心在考慮著明日的座談是怎么樣的場景,小南揉著自己的肩膀在想著半藏之前所訴說的事實,而長門則是時刻保持著緊張的狀態(tài),生怕半藏會如同之前那般突然的翻臉。
這樣的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了第二天。
沒有什么繁縟的禮節(jié),到了時間座談也便開始,只是作為一心同伴的長門和小南卻是沒有資格出席這場座談,被忍者們攔在門外,這般的做法讓小南和長門的臉色都不好看,若不是一心的輕聲阻止,說不得長門會展示一番自身的力量。
...
這場座談僅僅只有三人,半藏、一心,還有雨之國的大名,川井三喜齋。
一心有些好奇的看著川井三喜齋,雨之國和其他的國家并無不同,同樣存在擁有掌控全部權(quán)利的大名,但是雨之國也與其他國家不同,因為地處劣勢,夾在周圍的大國當(dāng)中,更是常年處于內(nèi)亂的環(huán)境下,國力早已消耗一空,若不是半藏的存在,恐怕大名這個詞早早便從雨之國消失,而掌控全部權(quán)利的大名在這里也成了虛名。
只是自半藏的態(tài)度看來,情況也許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
川井三喜齋是一個顯得有些瘦削的中年男人,自一心得到的情報川井三喜齋恐怕一直處于半藏的軟禁之中,但從他的精神面貌上來看決然不是這樣的情況,川井三喜齋長相和善,只是面孔似乎是常常處于憂慮顯得有些疲倦,但是那整潔得沒有瑕疵的衣著妝容,那一絲不茍的坐姿都顯示著他不一般的精神氣度。
川井三喜齋同樣在觀察著一心,一心的情報他能知曉并不奇怪,也許是太過重視于一心的天賦,川井三喜齋稍稍有些失禮的盯著一心。
這個場合里一心并沒有穿著正式的和服,反倒只是簡單的布衣,不長的頭發(fā)扎了一個小小的馬尾,但是她的平靜的氣度也讓她具備足夠的莊重,禮節(jié)方面也沒有欠缺,這也讓川井三喜齋一時間看的入神。
不過也僅僅是一剎。
隨后只見川井三喜齋端起桌子上的茶壺,熟稔的燃起了火開始煮水,此間并無主持儀式的茶師,而川井三喜齋也并沒有此舉不符身份的想法,一心和半藏更是耐心的等待著,也是由得半藏的恭敬,一心也不由自主的盡量讓自己莊嚴(yán)一些。
“不習(xí)慣的話就放松些吧,”川井三喜齋終于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契合著他的氣質(zhì),柔和中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度,只是他這一番話卻是沒有什么效果,于是便見到他輕笑著搖了搖頭,而這個時候茶壺也開始咕嚕咕嚕的發(fā)出了沸騰的聲音。
沒有繁瑣的禮節(jié),川井三喜齋下一步便是從桌子上拿出幾片茶葉放到茶杯之中,盡管如此簡潔,那倒水的樣子也說得上是賞心悅目,且隨著水霧蒸騰,茶香也開始彌漫開來,也是等到這個時候,川井三喜齋才將茶杯一一獻給他們。
咕隆咕隆...
一心有些傻眼的看著半藏揭下呼吸面具一口便是灌下滾燙的茶水,一時間端著茶水有些不知所措,隨后她見到了川井三喜齋又是搖了搖頭,吹了吹滾燙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
“你應(yīng)該能想到的,”半藏看著一心那有些疑惑的表情,聲音有些不自然,看來即便是‘半神’,一口灌下一杯開水也是吃不太消,“我身體里有山椒魚的毒囊...”
“等茶冷些再喝不行么...”川井三喜齋卻是毫不猶豫的拆起了臺。
“...”面對這兩位,一心選擇默默的抿一口茶。
只是原本嚴(yán)肅的座談開始稍稍輕松了些,當(dāng)半藏開始開口說話,座談會也便正式開始了。
“我決意...加入這一次的忍界大戰(zhàn)...”半藏說著話的時候原本的姿態(tài)也做出了改變,原本挺直的腰微微彎曲,平放在雙膝的手掌握拳置于大腿上。
“為什么?我想知道緣由,”川井三喜齋再次抿了一口茶,原本和善的眼眸此時似是放出了鋒芒。
“火之國、木葉?!卑氩叵仁侵币曋ň昌S的眼睛,隨后便是轉(zhuǎn)向了一心,“因為石壁的存在,因為你,葦名一心的存在?!?p> “為什么?”一心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對曉組織出手嗎?”半藏反問著一心。
“理由你之前不是說過嗎?曉組織的所做作為對這個國家不利,”一心認真的說道,隨后便是想到了其他,“志村團藏?”
“看來你的情報果然強大,”半藏贊嘆一聲,隨后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原本我以為團藏只是想要雨之國一直保持混亂的局勢,但是...”
“輪回眼...”川井三喜齋說道。
“對,”半藏深深吸了口氣,“我原本的打算是付出一些代價,讓雨之國脫離這一次戰(zhàn)爭的漩渦,如今的風(fēng)影失蹤的砂忍內(nèi)部不穩(wěn),這個緊要的關(guān)頭巖忍對砂忍伸出了援手,聯(lián)系云忍和砂忍對木葉發(fā)動襲擊,替砂忍轉(zhuǎn)移矛盾,也掀起了這一次的忍界大戰(zhàn)。
此刻木葉正是需要盟友的時候,只不過雨忍或者說是給他們替死的羔羊更來的貼切。曉組織存在的壞處并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出來的,而代表著未來的曉組織的覆滅會讓雨之國走向不可控的混亂,這也正是脫離戰(zhàn)爭的關(guān)鍵。
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輪回眼有這么超脫常規(guī)的能力,”川井三喜齋平靜的說道,“所以,為什么要參與進去?”
“如今我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準(zhǔn)備,團藏是沖著長門的輪回眼去的,此事之后逃離了為數(shù)不少的木葉忍者,想來團藏也有情報的掌控,不妨大膽的猜測,葦名一心你是全力支持雨之國的,而擁有輪回眼的長門則完全受你的掌控,最后身為雨之國執(zhí)掌政權(quán)的我對你表達了招攬之心,甚至有讓你放手施為的想法...”
“崛起啊...”川井三喜齋看向了一心,卻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知道真相的你還有長門最后會將仇恨置于木葉身上,這顯然不是團藏想看到的,雨之國的不受掌控也是團藏不愿意看到的,于是接下來團藏很可能會刻意轉(zhuǎn)移爭端,雨之國也很可能會再一次淪為戰(zhàn)場;還有是這次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木葉很可能會秋后算賬...”
“所以...”一心聲音有些沉悶。
“該復(fù)仇了...”半藏再一次做出武士一般的舉動。
“你有想過后果嗎?”川井三喜齋平靜的聲音響起,“木葉家大業(yè)大,不是那么容易擊潰的,而無論是砂忍、巖忍還是云忍我們都沒有深交,甚至記恨也許會更多,有想過嗎,那個時候的戰(zhàn)場也許只有我們是孤單的,沒有盟友,四顧皆敵...”
“這是唯一的出路?!卑氩卣f道,“輪回眼已經(jīng)暴露了,團藏說不得會直接將這個情報暴露出去,有共同的敵人能讓這樣的逆境暫且逆轉(zhuǎn),輪回眼還影響不了戰(zhàn)爭的走向,只有全面壓制木葉,才可以讓我們有喘息發(fā)育之機。
還有一點,無論戰(zhàn)爭結(jié)果如何,我們必須將輪回眼的存在隱藏,葦名一心,你麾下有無厲害的幻術(shù)忍者,足以將所有人迷惑的忍者?!?p> “...”一心沉默了一陣,聯(lián)想到一些記憶的走向,最后還是說出了口,“有...”
“看來你已經(jīng)有了覺悟?!贝ň昌S嘆息著說道。
“決意如此...”半藏用力的低下了頭顱,“您同意了嗎?”
“你都抱有這般的覺悟了,也這樣說了,我還能如何去反駁呢,”川井三喜齋閉上了眼睛,手間按住了桌上的茶杯,一息之后猛然掙開,“葦名一心,我能信任你嗎?”
“當(dāng)然,您可以完全相信我?!币恍亩酥璞f道。
“...”隨后川井三喜齋在一心的目光里端起了茶杯,先是對著半藏下手示禮,再是對著一心示禮,最后昂首一口灌下茶水,“一心,我能這樣叫你么,接下來我和半藏有些交心話...”
“我明白了?!币恍膶W(xué)著川井三喜齋的姿態(tài)同樣對著兩人示禮,一口將茶水咽下后便是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