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這一腳踢實了,估計人也就交代在這里了。
避無可避。
一瞬間能想到多少事?放在漫畫里或許能回憶出一兩集出來,但是在現(xiàn)實里肯定想不到什么。
這個時候一心可以憑依的便只有她的直覺。
她通過腰間和手上的水鞭調(diào)整身體的姿態(tài),將雙腳踩向柊的方向,正好對上襲來的大腳,然后果斷的切斷了維持水鞭的查克拉,左手抓住刀鞘,右手按到刀柄。
后跳斬!
雙腿剛一接觸柊的大腳便是感受到一股巨力,這個時候就是后悔也是來不及,沒有刻意去尋找可以被小刀斬到的位置,憑借著直覺決絕一斬,再借助柊這一腳的力量,借力飛了出去,但是一心在空中難以掌握平衡,以至于撞到了樹枝,撞得七葷八素摔倒到地上。
摔倒在地上的一心還沒有停下動作,不顧身體傳來的痛楚,迅速再使出水鞭,甩到一處樹木,將自己牽引過去掩藏在樹葉之中,這個時候她才來得及感受其他。
雙腿傳來碎裂一般的疼痛,還能站著應當還沒骨折,骨裂卻是說不定。
在枝丫中小聲的喘息著,只是瞬間的交鋒便要將她的精力全部吞噬,要不是強敵在前,她恨不得大聲痛呼。
“可惡的小鬼!”柊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一心尋聲望去,看到的是滿是泥濘正從地上爬起來的柊。
那一刀正好斬到了他的膝蓋,將他膝蓋處的韌帶給切斷了,韌帶的斷裂,柊的那條腿與廢掉沒什么差別,而落地才察覺到這一事實的柊,在落地的時候便徹底的失去平衡,更是因為急速在地上翻滾起來。
他艱難的站起來,身上不只是泥濘,還有鮮血。
“怎么可能被你這種小鬼給傷到!”柊怒吼著,此時他已經(jīng)有些失去理智,目光尋找著一心的身影,雙眸迸發(fā)著懾人的寒芒。
枝丫掩藏著一心的身影,可惜沒能藏住她的聲音。
“找到你了!”
緊接著便是一道巨大的火球飛射過來,一心在看到柊結(jié)印的時候就選擇了跳離,火球在她身下掠過,擊中了她腳下的樹木,轟的一聲便是爆散開來,木屑殘葉連帶著還殘留著的雨水落了她一身。
就像是有一只蜜蜂在耳邊扇動著翅膀,除了嗡嗡聲之外再感受不到別的聲音。
一心更是被這一下震爆給弄得開始迷糊起來。
而遠處的柊還在持續(xù)不斷的發(fā)動著忍術(shù)。
轟轟轟轟轟。
...
一心捂住了耳朵,接二連三的爆炸轟鳴炸的耳朵疼,這一刻她還在想,火影里面的火遁竟然可以爆炸?不是應該就只是燒嗎?
此時的一心正躲在一顆大樹的后面,也虧得是她在清醒后第一時間爬了過去,而不是在原地發(fā)懵,要不然正面面對這些火球的轟炸,僅僅是沖擊波和轟鳴聲便能要了她半條命。
忍者的強悍在此時顯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柊的轟炸沒能持續(xù)多久,畢竟他只是戰(zhàn)時提拔的中忍,實際的水平只是介于下忍和中忍之間,水平并不咋地,查克拉遠比想象中有限。
“該死的小鬼,這下死了吧,”柊喘息著仇恨的看著身前,他實在是沒想到,這個小鬼竟然能在那種情況下反應過來并且做出反擊,反觀自己卻是連她的反擊都沒能察覺到。
可怕。
這是柊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詞,要知道現(xiàn)在的一心才多大,看她那樣子恐怕也并沒有掌控具備足夠殺傷力的忍術(shù),很難想象長大后的她又會是什么樣子。
好在她的年齡是硬傷,自己這樣的狂轟亂炸之下估計是難以存活下來,這是給村子消滅了一個未來的大敵呀,然后他又想到一心那詭異的直覺,按捺住心里的想法,朝著一心的方向一瘸一拐走去。
為了確保消滅了一心這個敵人,就算是掘地三尺挖出她的尸身都不為過。
一切為了村子。
這次可不是借口。
‘來了?!恍脑跂巴O铝宿Z炸之后,耳邊嗡鳴的現(xiàn)象便緩緩消失,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了過來,她疲憊的閉了下眼睛,但還沒有放松下來,已經(jīng)恢復正常耳朵在努力的判斷著發(fā)出聲音的位置。在做出初步的判斷后,一心扶著樹干小心的站了起來,一邊小心的移動位置,一邊思索著該如何進行下一步。
查克拉夠用,眼下的柊已經(jīng)失去了機動力,唯一要擔心的是他會不會還會繼續(xù)進行忍術(shù)轟炸。
沒有思索多久,一心便是下定了決心。
一心輕手輕腳的扶著樹干慢慢走著,盡力不發(fā)出聲響,聽到了了愈加接近的聲音之后她探出半個腦袋,查看柊的位置。
她事先結(jié)著手印,靜靜等待柊的接近。
“火遁·豪炎之術(shù)?!睆臇暗目谥袊姵鲆坏阑鹁€,火線在離開他的嘴巴后便急速膨脹,成了一道龐大的火柱,火柱并沒有同之前的火球一般爆裂,只是單純的焚燒,只是片刻,這道火柱所焚燒的樹木變得赤紅,擦咔一聲后轟然斷裂。
只是這棵樹的后面便是躲藏著的一心,也是多虧樹木的龐大,讓一心沒有暴露出來。在感受到身后火焰的駭人高溫后,一心毫不猶豫放出早已經(jīng)準備好結(jié)好了印的術(shù),這個平時用來洗澡的術(shù)將她包裹起來,最外層的水流在她的控制下不斷的旋轉(zhuǎn)著,將那駭人的高溫與一心隔離起來。
一心所釋放的忍術(shù)動靜很小,至少比柊那個豪炎之術(shù)的動靜小,雖然在抵抗烈焰灼燒的時候產(chǎn)生了不少的水霧,但放在這和濕潤的林子里倒也算不得什么,之前柊的忍術(shù)轟炸早已經(jīng)讓這里煙霧繚繞。
“不在這里?難道是錯覺?該死的小鬼!”柊沒有持續(xù)多久就停下了這個術(shù),現(xiàn)在他的查克拉沒有可以浪費的余地,重新拿出來一把苦無握在手上,雖然身形是一瘸一拐,但持著苦無的手卻是相當穩(wěn)當,準備投擲的姿態(tài)同樣也是非常平穩(wěn)。
而感受到豪火球術(shù)的消失,一心等待了幾秒后選擇將自己的術(shù)給收了回來,在取消這個術(shù)之前一心還控制著水緩緩流到地面,以保證不會這些水不會因為忍術(shù)的突兀消失而發(fā)出聲響。
但是聲音這種東西是不受人控制的,尤其是這種布滿枯枝爛葉的地面,當時一心心里便是咯噔了一下,手花翻飛的結(jié)印,耳朵仔細的聽著周圍的聲響。
柊離一心愈發(fā)的接近了,一心甚至都能用余光瞟見他,只是看樣子柊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具體藏身地,于是一心選擇靜靜等待著時機。
在柊的視線和一心的眼神碰撞的那一刻,一心即刻便是出手,將手里的忍術(shù)朝著猝不及防的柊扔了過去,然后身體往前方的地上一滾,順勢躲過了柊極速射來的苦無,不得不說,上輩子的fps游戲讓她具備了不錯的戰(zhàn)斗意識。
雖說朝著柊襲過去的忍術(shù)只是一個充斥著水的丸子,也沒有直接擊中柊,而是砸到了離柊不遠的地方,但就這也足夠了,一心在這個忍術(shù)里注入了太多的查克拉,以至于這個丸子的含水量出乎意料的多,爆涌開來的水徑直將已經(jīng)殘廢了的柊給沖倒,緊接著已經(jīng)重新站起來的一心又結(jié)出一個水丸子的印,再一次朝著柊身上落去。
不過這次可不是單純的爆開了,這個水丸子落到了柊身上徑直將他包裹起來,看起來像是水牢之術(shù),雖然水丸子并沒有限制內(nèi)里行動的能力,但是在一心控制下這個水丸子內(nèi)里的水流在激蕩著,已經(jīng)殘廢的柊難以在這樣的忍術(shù)里掙脫出來。
機會來了!
原本的一心的打算是繞到柊的身后,趁著柊受到限制的時候向他攻擊。
但是一心刀刃所向卻是身后。
那強烈無比的直覺在告訴她真正的危險在她身后!情急之下的一心徑直轉(zhuǎn)身一記上撩,鬼使神差之下向著手里的短刃注入查克拉,更是使用出了龍閃的技巧。
龍閃!
“??!”柊發(fā)出一聲慘叫,龍閃在她看來更像是一道刀氣,這道刀氣斜斬在柊的身上,幾乎要將他開膛破肚。
“西內(nèi)!西內(nèi)!”看著面前倒在地上哀嚎著的柊,一心立馬就反應了過來,一下就越到柊的身上,手里的短刃反握向著柊刺去,這可不是過家家,現(xiàn)在可是真實的廝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短刃已經(jīng)插進了柊的胸口,而這個時候的柊連伸出手推開身上的一心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手里刀刃的下落。
一刀兩刀...血液噴濺出來,灑落在一心身上,將她染得猩紅,柊的慘叫是那樣的刺耳,如同幾十個烏鴉在耳畔嘶鳴,可隨著刀刃的落下,柊突然大口喘著氣,整個人抽搐了起來,好似是無法呼吸,更像是一個被戳破的氣球,不住的往外冒著氣,到最后柊便是慘叫也發(fā)不出聲,還在喧囂著的,只有那如同破爛風機一樣的篤篤聲。
等到這最后的喧囂消散,一心也已經(jīng)是鮮血淋漓。
“呼...哈...呼...哈...”她懵懂的看著身下沒了人形的柊,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她殺了人,一個前一刻還是活生生的人。
現(xiàn)在的一心才像是一個受驚的小女孩,扔掉了手里的短刃,不住的往后退去,甚至連自己絆倒在地上都毫不知情,直到自己的后背撞到了樹干才停滯下來,這才像是得到了些許的安全感,一心靠著大樹抱著雙腿蜷縮起來,像是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走,臉色說不出的蒼白,身體也在無法抑制的顫抖。
但是一心仍舊在看著那個方向,她已不知所措,就這樣呆呆的蜷縮在角落里看著他,看著他血液慢慢變得粘稠,慢慢停止了流動,看著他那漸漸變冷的身體,胸口和口中還殘余著往外冒的血沫,一點點的破裂。
“啊...”這一瞬一心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會說話了,只會發(fā)出無意識的啊吧啊吧,然后她低下了頭,想學鴕鳥一樣將頭掩藏在陰影里,入眼的卻是滿身的鮮血,那紅色是如此的刺眼,給予著莫大的恐懼,那股殘存的溫熱更是讓她感到無力,讓她想吐,想著去捂嘴,但滿手的鮮血卻又映入她的眼簾。
下一刻眼淚不受控制的噴涌而出,止不住的流下來,心中的罪惡感一點點的被放大,像是身上多了一道無形又沉重的枷鎖,要將她拉往無底的深淵。
隨后她開始慌亂的往身上擦著血跡,卻絲毫沒有擦干凈手上的鮮血,反而將它更涂抹均勻了,衣服上一塊塊被血液沾染的猩紅,像是一朵盛開的罪孽之花。
最后胃里翻滾著,大聲的嘔吐出來。
過了很久,一心才慢慢恢復過來,殺人的感受像是給自己戴上一副枷鎖,她甚至有種殺掉了自己的錯覺,殺掉了自己的人性,原來自己也是可以滿手血腥。
她不敢去看那雙充斥著怨恨的眼睛。
“為了守護木葉?為了活下去?這不是殺戮的借口啊...”看著自己那雙手上干涸的血跡,她說出這樣的感悟,只是不知不覺間臉上又是充斥著淚水,“罪孽是無法洗去的,對么,柊...”
這一刻的一心忽然明白了,這已經(jīng)不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
“為了活下去...”一心強忍著惡心和內(nèi)心的那種不安在柊的身上摸索著,拿取一些東西,繃帶、兵糧丸、苦無之類的,至于面前柊的尸體,一心沒有替他埋葬的打算。
確認沒有了遺漏之后,一心拖著疲憊的身軀尋找著掉落的小刀,找到之后對著自己使用水丸子,將自己清潔一番,但是。
“血的味道...洗不干凈...也許永遠都洗不干凈了?!?p> 最后她回到了昨晚睡覺的地方,這里沒有被戰(zhàn)斗所波及,維持著原來的樣子。
她坐在了矮凳子上,拿出了從柊那里得到的繃帶,拿起繃帶將身上的傷口綁起,綁將東西裝好,一心又出發(fā)了。
不能停下,即便再累也再痛也不能停下腳步,還有忍者在這片區(qū)域,要盡快離開。
一心背著沉重的背簍在路上走著,走了不知道多久,身上的傷口緩緩的滲出淡紅,她的精神終于是再抵不住疲憊了。
‘睡一會,睡一會就好...’因為害怕被忍者發(fā)現(xiàn),一心潛意識一直都是清醒的,她仿佛可以看見整個世界,但卻又是睡著的狀態(tài),半睡半醒之間,那雙讓她難以遺忘的眼睛總是怨毒的盯著她,一直在訴說著我不久前所犯下的罪過。
“是夢么?”一心發(fā)出呢喃,像是睡著了,又像是仍舊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