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長川奶奶的回來一心結(jié)束了一天的修行,這個時候天色也暗淡了下來。
“一心?”長川奶奶才剛剛進(jìn)入院子就發(fā)現(xiàn)了正在休息的一心,這會兒正提著一條大魚,身上濕漉漉的,難以想象她怎么捉到這條魚的,她張了張嘴正欲說些什么,像是有很多很多想說的話語,然而話到嘴邊卻成了這一句:“你醒來了,”
長川奶奶走到近前,正想用手去摸摸一心的腦袋,只是剛伸出手就想到自己手上的味道并不怎么好聞,于是她便是彎腰抵著一心的額頭。
“沒有發(fā)燒了,”長川奶奶像是松了口氣,“餓了嗎?”
“嗯,”一心回道。
“今晚吃魚,奶奶做的魚湯可是很好喝呢,”長川奶奶笑著說道,“一心你先坐一會,等下奶奶叫你。”
“好的,”一心說道,她倒是想問些東西,但是看長川奶奶的樣子想想還是算了,看著自己的朋友晚輩一個一個離去,她心里想必也不好過。
處于戰(zhàn)爭時期的雨之國許多的東西都失去了供應(yīng),貧瘠的土地上長不出多少能吃的東西,今晚得晚餐并不豐盛,單就一個魚湯,大魚被長川奶奶切成了好幾段,這一條魚就要吃上幾天,好在長川奶奶家里還儲存不少的白米,就著魚湯吃著飯讓黑夜里多了一絲溫馨。
接下來的幾天里與以往并沒有多少不同,長川奶奶依然會在黑夜里說著自己的故事,依然會在嘈雜中唱起那不知道名字的歌謠,依然會偶然坐到走廊上...
只是一心不再是躺在床上的奄奄一息的模樣了,她會在一個稍稍開闊的房間里修行劍道,從長川奶奶撿回來的東西中找到了自己家的秘傳技藝,于是這個安靜的小屋里多了一份喧囂。
長川奶奶始終沒有向一心說過研世的事情,她總是不愿一心再次悲傷,但其實她也曉得一心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一心從蘇醒過來后就很忙碌,總是著急著練習(xí)劍道,總是急切的學(xué)習(xí)忍術(shù),其實她自己也很忙碌,生活的壓力有些讓她喘不過氣,長川奶奶已經(jīng)很老了,她再也不能站到湍急的水流中,再也不能甩開沉重的漁網(wǎng),再也不能抓住肥碩的魚,有時她在想自己死去會怎樣。
會成為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
長川奶奶不知道哪個時候的一心會多么絕望,可她真的陪不了一心多久了。
想和一心好好說說話,只是到了面前卻好像沒什么好說的,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能讓一心寧靜,這個時候的長川奶奶總會柔和的捋起一心的頭發(fā),輕輕地哼著歌謠。
也曾見過一心與她一齊呆呆坐到走廊上,也曾見過她彷徨的模樣...
人總會生病的,尤其是長川奶奶這樣常常帶著思慮,她總是擔(dān)憂著什么,一心卻總是問不出來,似乎長川奶奶覺得有些殘酷,所以她常常沉默。
于是照看奶奶成了一心的任務(wù),好在自己上輩子獨處慣了,照顧人也算是一把好手,雖然手藝比不上長川奶奶,但是還是能正常的下飯的,劍道的修煉已經(jīng)停了下來,但忍術(shù)的探索還在繼續(xù),只是場地?fù)Q到了長川奶奶的床邊。
待到長川奶奶康復(fù)的時候,一心也研究了些成果。
她好像與一般人不同,幾個卷軸里記錄的忍術(shù)到了她的手中便變了樣子,水分身成了會爆炸膨脹的水球,水沖波成了從下往上沖的水柱,水亂波成了纏繞在手的水鞭,不知道是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還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也是,她原本就沒有這方面的天賦,能使用忍術(shù)就已經(jīng)撞大運了,還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水球可以出其不意的阻擋腳步,抵擋襲來的暗器,還可以控制它成一個洗澡的大水球,水柱可以襲擊敵人的下身,也可以干擾敵人的平衡,不過相較之下目前還是水鞭最來的厲害,能大體操控的水鞭指哪打哪,雖然是水鞭,但感覺和普通的鞭子沒多少區(qū)別,通過查克拉的注入還可以延伸。
除卻劍道,算是有了一點點的自保之力。
但沒有進(jìn)行過實戰(zhàn)也說不上來實際會怎樣。
也許是自忖著能幫上忙,這一次她要跟著長川奶奶出去捕魚,長川奶奶奈何不了有些倔強的一心,只好仍由她去。
披上了不合身的蓑衣,隨著長川奶奶走進(jìn)雨幕中,朝著貯水城外的大河方向走去。
在上次的忍者侵襲后,隨著鐵塔的倒塌,原本就少了許多人貯水城里的人更少了,只有些真正的老弱病殘才會選擇繼續(xù)待在這里,比如年老的長川婆婆,比如之前奄奄一息的一心。
一路走過空空蕩蕩,長川奶奶家離河邊不遠(yuǎn),雖然有些偏僻,但也不乏住著的人家,只是現(xiàn)在都是安安靜靜的,已然是離開了。
這里似乎只有嘈雜的永不停息的雨幕不曾變化。
一心一路小心地走著,盡力不讓泥巴濺到衣服上,一方面是不想自己變成泥猴子,另一方面是不想給長川婆婆增加負(fù)擔(dān),只有帶些魚腥味泡泡就好了,若是沾滿了泥巴可是要好好洗刷。
雨之國的雨水一時大一時小,唯獨沒見過它停,這會這雨又大了些,一心加快了腳步,不得不說這個底上有兩卻木頭的木屐還是挺好用的,穿起來像是夾板,也不容易陷進(jìn)泥濘中,缺點也明顯,它太硬太重了些。
雖然說著不遠(yuǎn),可走起來可費勁,只是想要抵達(dá)河邊還需要穿越一段樹林,好在這條河作為整個貯水城一大食物的來源,這里有條直接通往河邊的路,這條不算寬闊的路橫在樹林中間,雨水打在樹葉上嘩嘩作響,蔓延的枝丫不時打在身上,濕了衣裳,讓一心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
這條路上有不少破碎的痕跡,像是房子的遺骸,看來是有人貪著遠(yuǎn)近試過在這里建房子,但是偶爾爆發(fā)的洪水將他們的房子沖碎。
這里的路就沒有剛開始的那般泥濘,一心提起衣服的下擺,盯著路小跑起來,還走一段就是長川奶奶說的捕魚的地方了,她早想見識了。
很快長川奶奶和一心就走出來樹林,再往前十幾步就是大河,一心小心的走到河邊,看著大河湍急的水流不由得懷疑該如何在里面抓魚,似乎怕一心掉到水里,長川奶奶拉著一心順著河道走著,直到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大水庫,水庫是貯水城歷代的人開辟出來的,邊界砌的牢實,似乎是用忍術(shù)做成的一般,讓河流的一部分水分到這里而不會被河水沖垮沖塌。
那些受不了河流急速的魚會跑到這里,在這里繁衍生息。與湍急的河水相比,這里獲取食物顯然要容易得多,只是需要注意的是這個水庫的深淺,渾濁的河水看不到底,水庫中間還有一個嚇人的漩渦。
這個水庫養(yǎng)活了大半個貯水城。
但是依舊有饑餓的人,畢竟捕魚也是需要技巧與運氣的。
沒有多少人可以在水庫里開船捕撈,因為坐船在水庫里捕撈的話,水的對流要么會將他們卷到中間,要么會直接將他們送入河道,而進(jìn)了河道運氣好沒翻船的話,等到船平穩(wěn)下來,應(yīng)該也就到了川之國了。
只有非常有經(jīng)驗的人才敢開船在水庫里面撒網(wǎng)。
至于釣魚的話,水庫里的魚很少會上鉤,再加上水庫里的魚力氣都很大,即便是上鉤了,要么是質(zhì)量不過關(guān)釣竿斷了線斷了,要么就是被拉到水里了,久而久之也就沒多少人會去釣了。
一般來說都是站在水庫邊上使勁撒網(wǎng)。
長川奶奶同樣只是一個勁的站在水庫邊上撒網(wǎng)。
漁網(wǎng)每一次張開都在消耗著長川奶奶的氣力,但是那漁網(wǎng)的范圍還不足以有多大的收獲,多數(shù)時候是撈上來些水草,難怪那天長川奶奶回來時候已經(jīng)近晚。
與想象中沒有多少差別,忙碌了一個上午的長川婆婆并沒有如愿抓到魚,她氣喘吁吁的坐到離水庫不算遠(yuǎn)的一顆樹下,地上放著魚簍,魚簍里空空蕩蕩。
長川婆婆有些帶著歉意地看著一心,似乎在訴說著自己的無能和疲憊。
“奶奶讓我來吧,”一心站到長川奶奶的面前,她的樣子很認(rèn)真,“那個忍術(shù)奶奶可是見過的,不出意料的話是可以來捉魚?!?p> “好...”長川奶奶很欣慰,用有些顫抖的手扶正一心的斗笠,“那奶奶就等著一心發(fā)威?!?p> “嗯,”一心剛走出幾步,又不好意思的轉(zhuǎn)了回來,撓著臉想要長川奶奶幫忙,“奶奶,我一個人可拉不起大魚?!?p> “好,奶奶看看一心學(xué)會了多大的本領(lǐng)?!?p> 在詢問婆婆大概是哪個位置可能會有魚后,一心跑到了婆婆手指的地方,靜靜的盯著水里看有沒有魚,婆婆就站在一心的身后跟著一起尋找魚的身影。
并沒有尋找很久,她們很快就找到了目標(biāo)。
長川婆婆給一心指示著魚的方向,一心則是開始釋放忍術(shù),幾個熟悉的流程,兩條水鞭纏繞在手上,將水鞭在手里多纏上幾圈,隨后一心便讓奶奶抱住她,然后將水鞭延伸伸到水里。
水鞭到了水里便不見了蹤影,不過在一心的感知里卻是清晰,她控制著水鞭緩緩纏繞上這條大魚,乘著大魚還沒有發(fā)覺便猛的勒緊。
猛然的掙扎讓一心差點沒被拖到水里,全靠長川奶奶及時反應(yīng)了過來。
接下來便是一場拉鋸戰(zhàn),一心竭力維持水鞭,長川婆婆抓住一心的雙手用力的拉著,而那條魚則是在奮力掙扎。
“婆婆,我們來溜它!”
“怎么辦啊!”
“婆婆,往左邊拉,”
“好好?!?p> “婆婆,我們朝右邊拉,”
“不行啊,一心,這樣沒用的?!?p> “那婆婆我們就和它拉鋸一會,”
“好!”
弄了好久后才將這條魚給拉上來,離得遠(yuǎn)就知道是條大魚,給弄上來后就發(fā)現(xiàn)比想象中還要大上許多,把它立起來還比一心長出一點,都裝不進(jìn)魚簍里。
“一心很厲害啊?!遍L川婆婆高興地夸著一心,然后看到一心的手腕都是被她給弄紅了,“痛嗎?痛的話以后我們就不這樣弄了。”
“沒問題,”一心笑著道,“一點都不疼呢?!?p> “是么,”長川婆婆下意識的想伸出手揉揉她的腦袋,然后想起自己剛剛還抱著魚,手上是一股很大的腥味,于是手又縮了回來?!澳俏覀兓丶野桑牌疟е@條魚,一心你背上那個魚簍好不好呀。”
“嗯嗯。”
“今晚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