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懷陽這里發(fā)愣,鎮(zhèn)南王妃卻多了心機。
她怕簡懷陽在相國夫人和左秋蟬面前久了說漏了話,便向外喊了一聲:“紅玉!”
“是!”
紅玉正在花廳指揮奴才們整理花草,聽了呼喚忙轉(zhuǎn)身來到花廳垂首,問:“王妃娘娘請吩咐。”
“你去帶了懷陽到咱王府的各處轉(zhuǎn)轉(zhuǎn),讓她也熟悉熟悉咱這王府。”
鎮(zhèn)南王妃這話本是說給簡懷陽聽,可一旁的左秋蟬卻多了心眼:“好奇怪,王妃娘娘之前不是說這女子在府里住了幾日了,怎么好似和陌生的樣子,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她心里奇怪,但是沒敢流露出來,畢竟這種好奇只是無意。剛剛母親教訓(xùn)的眼色她也看到了,于是便沒出聲,暗暗多了刻意注意簡懷陽的心思。
簡懷陽更沒出聲,見紅玉向她招手,便提步跟她出了花廳。
以往這情節(jié),一般人家的女子,向王妃娘娘告退,總要少不了禮數(shù)??珊啈殃杹碜远皇兰o的現(xiàn)代,而且身份又是懷陽公主,自是不必有這虛禮的,畢竟只是王府里給一個王妃而已。所以,徑直就跟著紅玉走了。
“這孩子有些不懂規(guī)矩?!?p> 鎮(zhèn)南王妃沒想到簡懷陽會有這般舉止,立刻心中暗暗失望,但這情緒也只停留了幾秒,便又和相國夫人寒暄了起來。
紅玉帶著簡懷陽離開花廳,一邊走一邊向她介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來到向明的院門前,道:“這是咱王府的向明小王爺?shù)淖√帯O蛎餍⊥鯛斒窃鄹锏木蛉怂?,可憐這君夫人,自從生下向明小王爺便惡病纏身,請了好多大夫都沒治好,向明小王爺十歲那年就去了。”
紅玉的口氣有些冷淡的輕描淡寫,眼色也帶著些輕視,聳了聳肩,“咱這小王爺?shù)拐媸切愿窆殴帧F鋵?,王爺是聽疼他的。君夫人走了之后,咱們王爺還刻意把他送到隆興寺拜到涂南大師的明下。可惜涂南大師的丹青妙手一樣也沒學(xué)會,就只學(xué)了這吹簫。你說學(xué)就學(xué)了吧,自從小王爺回來之后,每天晚上他就爬到樹頂吹呀吹的,吹得咱這整個王府愁云慘霧似的。哎,這不,王妃娘娘也沒了辦法,就讓他搬到了個這么偏僻的地方?!?p> 紅玉說著努著嘴,簡懷陽順著她的眼色看到院門不僅有些破敗的痕跡,連一邊掛著的門扣也是銹跡斑斑。
按理這樣奢華氣派的鎮(zhèn)南王府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這樣的破敗院落,但聽得紅玉說得理所當(dāng)然之狀,簡懷陽也明白了向明在鎮(zhèn)南王府的處境。
門外有了響動和聲音,里面便多了腳步聲。
“吧嗒”一聲響,院門開車一條小縫來,里面是個一身紫衣的小丫鬟。她眨著雙機靈的大眼看到是紅香,忙的開了門走出來:“喲,我當(dāng)時誰竟敢談?wù)撛奂倚⊥鯛敚瓉硎羌t玉呀?怎么,這是還嫌這咱家小王爺過的不寒酸是怎么著?無論怎么,向明小王爺也是鎮(zhèn)南王府的小王爺,誰給你的臉,敢在咱家小王爺?shù)拈T前亂嚼舌根?”
小丫鬟周身冒著咬牙切齒的精明氣兒,上來就把紅玉搶白的臉色變了。
畢竟是鎮(zhèn)南王府的頭牌丫鬟,紅玉可沒把這小丫頭放在眼里。如今向明小王爺又去了隆興寺,她再囂張也沒人敢攔。于是傲慢著道:“向明小王爺在咱們鎮(zhèn)南王府,大家心知肚明。裝著什么腔做著什么勢?不過是小夫人生的,也來充著嫡親的架子,好意思么?”
她斜著眼掃著小丫鬟,“小菊,別說我沒給你臉,今兒這有客人在,我不和你計較,若是換了旁日,后果你是知道的?!?p> “什么后果?”
小菊臉色白了白,并不甘心:“難道你還敢動手打我兩巴掌?我警告你,紅玉,你別得意太久。鎮(zhèn)南王前幾日可是許了咱家小王爺請上番達國王的旨,要將長安郡封地賜給小王爺了。以后,咱可不受鎮(zhèn)南王府的氣了,小王爺要當(dāng)郡公了?!?p> 鎮(zhèn)南王寵愛著君夫人,王府上下眾人皆知,紅玉當(dāng)然不會裝聾作啞。但更不服氣,更笑著嘲諷道:“誰不知道長安郡是塊寸草不生的荒蠻之地,看來咱家王爺也是心疼著咱這王府上上下下耳根清靜,樂不得向明小王爺離了咱這王府。一個庶子還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也就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傻丫頭以為攀上了高枝了。等著瞧好了,有你哭的一天!”
倆小丫頭斗嘴,簡懷陽一旁聽得明白。
原來向明每天晚上吹簫吹到半夜,竟是刻意擾的鎮(zhèn)南王府雞犬不寧。
向明住的院落大門一開,,里面破敗的光景就呈現(xiàn)了出來。
院內(nèi)只有幾間銹跡斑駁的小屋,較之她昨晚住的客房裝潢,那可真是不是一層兩層的的差別完全就是荒廢的模樣。
房屋破舊不堪,院內(nèi)的花草卻打理得好,到處干干凈凈的點綴著蔥蘢,倒讓這片荒涼多了點生氣。
“原來這就是向明如今的處境。”
看過了奢華氣派的鎮(zhèn)南王府,這片荒頹破敗的院落真是不堪入目。
簡懷陽心里不好受,見小菊的臉已經(jīng)氣得開不了口,便上前拉了紅玉道:“紅玉妹妹,我很累了,你送我回去吧?!?p> 鎮(zhèn)南王府很大,都逛遍了沒幾個時辰下不來。如今逛了三分之一。紅玉這腳也軟了而又剛剛和小菊斗嘴生了氣,更懶得再走,于是白了小菊一眼,狠狠道:“你個臭丫頭,還妄想著攀上主子的名頭作威作福,真是白日做夢?!?p> “你才臭丫頭,你是豬丫頭,狗丫頭!咱主子在咱王府不比誰矮上幾節(jié)。咱就作威作福,你又怎么樣?不管怎么說,咱這鎮(zhèn)南王妃的這幾個小王爺之中,咱家的小王爺可是長相最是俊俏的,沒人能比得了!人在做,天在看??纯聪蜻_小王爺?shù)囊粡埬槪褪悄銈兤圬撐壹倚⊥鯛數(shù)暮蠊?。你一個小小丫頭,不過是人家一條使喚的狗腿子,也敢這樣編排我家小王爺?小心著點,夜路上遇到鬼,青天白日打下雷來!”
小菊氣得噴出唾沫星子,如果向明小王爺離了鎮(zhèn)南王妃,她可算是揚眉吐氣了,此刻也多了膽量,反唇相譏道。
“你…好……你敢說我遭雷劈?”
紅玉一聽罵她是狗,立刻氣得跳起來,掄起巴掌對著小菊就是“啪啪”的兩下,怒狠狠道:“好你個小菊,真想找死,今天我倒成全你,可我不打死你?”
她掃著左右,看到門邊一根大腿粗的木棍,立刻抓在手里,狠狠著向小菊揮了過去。一邊揮著一邊大罵:“打死你,打死你這個狗奴才!”
a楓火溪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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