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里?”
“沒錯,就是這里,十里八鄉(xiāng)最好的酒樓?!?p> “最好?可這一路走來,就看到這么一家啊?”
“沒錯,只有這一家,所以才是最好?!?p> “哦,這么說的話,勉強說的通,但既只有一家,說最好不錯,說最壞也沒問題啊,咱們趕了百來里路,你就帶我來這種破地方,就為了喝酒?!?p> “嘿,你小子懂什么,在教里喝酒,諸多禁忌,喝多了你老子也不許,哪有外面痛快。而且這家酒樓,不僅有酒,還有歌女唱曲兒,教里有嗎?”
忘歸樓的招牌下,站著一老一少,老的是一個年紀五六十歲,個頭不高,是油光滿面的胖和尚,身著一身舊僧袍。胖和尚身邊卻是個身穿黑衣的少年人,約摸十八九歲,這少樣劍眉星目,極是俊美。
那少年猶豫道:“說的也是,在教中喝酒,要防著我爹只能偷偷的喝,喝曲,那更是沒門,就是這樣還怕被發(fā)現(xiàn)挨罰,從來不敢多喝,那咱們還進去嗎?”
“進去,當然進去了,不然咱們干嘛來了?”
和尚說完,當先走了進去,少看微一猶豫,也跟了進去。
店小二老遠的迎過來,滿臉堆笑。
“呦,這是我們的佛大爺嗎?您老可有日子沒來啦,杏兒姑娘可想您的緊,呦,還有一位小哥?!?p> 聽著小二的意思,這和尚竟是這酒樓的常客,而且還有相好的姑娘。言無信也常聽不端和尚說過,歌女向來只賣藝,除非有心儀之人,才甘愿以身相許,言無信上上下下打量了老和尚,就他這副又老又丑的樣子,還有人心甘情愿以身相許?真是咄咄怪事。言無信反而有些好奇了,這老和尚雖然模樣不咋樣,但一向眼界甚高,不知他看上的姑娘,又是怎樣的貌美如花。
和尚取出一張銀票,遞與小二,道:“這是我的徒弟,今天無事,帶他出來玩玩,除了杏兒再多叫上幾個你們這里唱曲唱的最好的姑娘來?!?p> 店小二滿臉堆歡,道:“是,別家?guī)煾付际沁@不許,那不準的,你這師父做的好,主動帶著徒弟出來喝酒聽曲,這小哥當真是八輩子修來的好福氣,得了這么一個好師父。”
和尚笑道:“孩子長大了,總得帶出來見見世面,春字房空著嗎?”
“那是佛大爺您老的,當然什么時候都給您留著了,就算有旁人,也得給他轟走。”
“那就好,快些將杏兒找來,有日子沒見,想死我了?!?p> “好類!”店小二將銀票揣入懷中,笑著去了。
和尚輕車熟路,徑自帶著少年上了樓。兩人進了房間,不一會兒,便來了三個姑娘,一人空手,還有兩人一把琵琶,一攜古琴。少年打量了幾個姑娘幾眼,見那三個姑娘倒有兩個模樣也標致,但最后一個姿色就很平庸,也不知道這兩個漂亮姑娘中,哪個是杏兒姑娘。
三個姑娘,有兩個向和尚和少年福了一福,只有一個相貌最平常的,也不行禮,直接坐到和尚身來。
言無信一驚,怎么,難道這樣最丑的姑娘才是和尚的相好嗎?不應該啊,可是這姑娘直接坐過來,招呼都不打,顯然是和和尚熟的很,若說不是她,倒是沒別人了。言無信上上下下打量這姑娘,這姑娘實不算美貌,少年與這老和尚相識已久,只知和尚好色,卻不知道他竟愛好這樣的姑娘。心中好笑,老和尚的眼光實在是太差了。
兩個唱曲的姑娘,一人架了琴,一人抱著琵琶,問和尚要聽什么曲,和尚也不知道,讓她們盡唱些拿手的。兩個姑娘答應了,一人撫琴,一人撥弄著琵琶,兩人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少年從沒來過這種地方,更沒聽過曲子,雖然聽不懂,卻也覺得挺不錯。
不一會兒,店小二送來了酒菜,老和尚和少年一邊喝酒,一邊聽曲,倒也是怡然自得。
“花和尚,這地方你來過幾次了?”
和尚剛帶少年進來時,店小二問起,和尚只說少年是他的徒弟。這時,少年直叫和尚花和尚,那兩人便不是師徒,哪有徒弟叫自己師父花和尚的?
杏兒姑娘搶著道:“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姑娘倒是知道的清楚?!?p> 杏兒姑娘吃吃地笑道:“那是因為這個花和尚十次倒有九次我都陪著,所以我知道?!?p> “那么說來,姑娘就是花和尚的老相好了?”
杏兒姑娘老大的不樂,道:“相好是相好,卻不知哪里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