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在軍營里吃的都快淡出個鳥來了,哪比的了這酒館里上好的佳肴與美酒。
關(guān)飛拉著吳月生便吆喝了一桌子菜和好幾壇酒,后面緊緊跟著姜曼。
關(guān)飛進軍伍也有三年了,今年二十歲,是第三年。
軍伍里或許沒有那么多這么年輕的士卒,也不需要出眾的武道水平。
只要敢上戰(zhàn)場,只要不怕死,只要服從,這便是士卒。
不過關(guān)飛是武圣之后,他的武道甚至比某些校尉還高,
也正因為他的武道,所以他充滿傲氣,因此他仍是一個士卒。
吳王舉薦他進入的軍營,是本朝最鐵律的軍營,徐麒徐將軍帳下。
三年的磨礪似乎并未改變他太多。
不過常年在軍營中,這最缺少的不是酒和肉,也不是睡不安穩(wěn),而是女人。
此刻姜曼的出現(xiàn),便讓他雙眼放光,久久不能移開道:“這位姑娘,你跟著我們,你找誰?”
他坐得筆直,用他自認為最和善最好看的表情,等著姜曼的回答。
本就長著一副紅臉,現(xiàn)在更是紅里透紅。
姜曼指了指吳月生道:“我找他?!?p> 說完便坐到了吳月生旁邊。
蘇源悄悄與吳月生說道:“關(guān)飛這家伙有兩個特點,一是過分自信,二是渴望得到女孩子關(guān)注。這下全被你給踩中了,看起來他明天要……對你動粗了?!?p> 吳月生小聲道:“這家伙的臉紅起來真好笑?!?p> 姜曼擰了一下吳月生道:“我跟你說話聽到?jīng)]?”
吳月生吃痛道:“哎喲,輕點,聽到了,請問姜小姐你有什么事?”
姜曼又加重了力道:“什么姜小姐,怎么說話的?”
關(guān)飛還紅著臉一動不動望著他兩,也不知是失去了意識還是不知再說什么好。
蘇源咳嗽了一聲道:“關(guān)飛,人家鴛鴦一對,都在打情罵俏了,你就別想了。喝酒吃菜!”
關(guān)飛這才回過神來,訕訕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位姑娘實在是太好看了!”
繼而他一字一句道:“吳!兄!弟!真!是!好!福!氣!?。 ?p> 吳月生和姜曼同時喊道:“誰跟他(她)是一對?。 ?p> 蘇源不懷好意地笑出了聲,舉杯道:“喝酒,喝酒!”
幾輪酒菜過后,
關(guān)飛喝了許多酒,未醉已上臉,舉著酒杯道:“明天我與吳兄弟好好過過招!”
吳月生回道:“當(dāng)如是。”
關(guān)飛好奇道:“你背后背著一把劍,你是用劍的?也不怕暴露了手段,反正我的手段江湖上也能打聽到,我使一柄青龍刀,沒什么特別的武功,就是力氣大?!?p> 吳月生拿出背后之劍道:“這柄劍是我?guī)煾档模皇俏业?,我還沒有我的劍,不過不用劍也行……”
他正欲繼續(xù)說下去,就被蘇源打斷道:“他師傅傳他劍術(shù),送了一柄劍給他,不過這劍有瑕疵,他正想換把劍呢?!?p> 蘇源又低聲跟他說:“你先別說你的武功,只管喝酒?!?p> ……
一番酒后,送走關(guān)飛。
姜曼擔(dān)心地問道:“吳月生,他比你壯,聽起來武功也不弱,你有把握嗎?”
吳月生一拍胸脯一副你放心的表情道:“我都能在你姐手下救下你,還打不過他?他有你姐厲害嗎?”
蘇源插嘴道:“當(dāng)年我見關(guān)飛時,正如他所說只是力氣大,家傳的武功根本還沒學(xué)好。這三年有什么變化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以吳兄的本事不至于打不過,最主要是別人都不知道你有多厲害,這是你的優(yōu)勢?;仡^我跟你講講關(guān)飛他對敵武功的主要方式與破解方法。只是現(xiàn)在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擺在我們面前?!?p> 吳月生問道:“什么問題?”
蘇源看了一眼姜曼。
吳月生道:“放心,姜曼跟你一樣,我都信得過?!?p> 蘇源才繼續(xù)道:“你之前對敵慣用的是四家印記對吧,可是你想在這大會之上,你要是用出這四家印記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還有風(fēng)虎山莊的風(fēng)虎拳。你還有其他手段嗎?之前在仙人島上,你那一劍說明你劍術(shù)應(yīng)該也不俗,不如你就用劍?”
吳月生恍然大悟道:“你說的對,原先被我忽略了,師傅說這四種印記組合成一套最好打人,我才一直用,我確實會劍術(shù)……只是照先前那些,可能也是有門派會用?!?p> 蘇源思考道:“或許你用一種印記不會有事,至少你用青蓮印我可以幫你兜著,你的劍術(shù)是怎么樣的,稍微描述下,或許你可以只用劍意配合上簡單的刺,砍?!?p> 姜曼在旁聽得云里霧里道:“你們在說什么?你會四家印記?不會是……”
蘇源點頭道:“正是?!?p> 姜曼匪夷所思道:“這不可能啊。不過你真用出來,處境真的會很危險。”
蘇、韓、周、張四家印記傳聞出自一本天書之上,四家先祖,即蘇濱將軍這一代四人是結(jié)義兄弟,各取一種功法,作為家族的秘傳武功,從來不外傳,也無人敢盜取。
四家同仇敵愾,同氣連枝,無論如何都是站在一條戰(zhàn)線之上的。
這也正是麻煩的點,若是吳月生一人使出四種印記,不免會被四家中人懷疑,也會被有心得到四家印記的人惦記。
吳月生覺得他們有道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自己可以用劍:“那我給你們描述下我用的劍法,看可不可以?!?p> 聽完他的描述后,蘇源與姜曼道:“這套劍法可以用!絕對可以用!你放心!”
蘇源補充道:“不過你要是可以用劍意擊垮關(guān)飛就不必用了,留一個手段。實在不行你就用青蓮印吧,我?guī)湍憬忉?。四家之人大會之上?yīng)該只有我在此,我可以說你是我家族中人。”
吳月生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姜曼就開口道:“既然如此,吳月生你陪我走回去吧?!?p> 蘇源趕緊道:“我也有點困了,回去睡覺咯!”
吳月生無奈道:“好吧。”
“你好像不是很情愿嘛!給我走!”
其實吳月生還有話沒說完,如果這套劍法可以用,他也可以不用武器,畢竟有一套招數(shù)與這劍法相似……
最主要是如果用劍就還要花錢去買柄劍,從不至于用背后這把破劍或是地上隨便撿個樹枝吧。
可以如此,但實在是太不像江湖劍客了。
愁!這行走江湖怎么一直在考慮錢的事啊。
而且這一小段路,怎么姜曼嘮叨了一路,自己就這么不讓她放心?
看起來是時候展現(xiàn)點真正的實力了!
……
無論夜有多深,無論天氣如何惡劣,巷弄樹林之中總會有人,這便是精彩的江湖。
現(xiàn)在已是子時,天氣倒是晴好,屋頂瓦片之上,有一人被黑色的夜行服隱蔽在黑夜之中,只露出一雙眼睛,由于速度過快,衣服無風(fēng)自動,他的每一次跑動跳躍都極為簡單,很快就到了一間客棧樓頂。
從胸前掏出一張金色紙片,刷一下丟入一間房內(nèi)。
這巷弄的陌生來客便已悄然離去。
房內(nèi)正是關(guān)飛,他聽到房外異動本想出去看看,就注意到了正好釘在桌上的金色紙片。
首先映入他腦中的想法是,此人內(nèi)功很是深厚。
緊接著他就發(fā)現(xiàn)了紙片上的吳王王府的印章。
趕緊拿起紙片一觀,上面只有幾字:“勿小覷,盡全力。軍法?!?p> 關(guān)飛將紙撕成碎片吞進肚里,向北方行了一禮道:“遵命!”
夜仍未至黎明,樹林間卻已有人在忙活了。
不過他們可不是真的在干活。
“王副門主讓我們在這找那個印記,從我們來時就一直在找,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啊,會不會是他搞錯了?”
“讓你找那就肯定有,還有別怪我沒提醒你,如今商門主已死,門內(nèi)誰做主你還不知道嗎?”
“你的意思是……王副門主想要當(dāng)門主?可還有少門主呢?!?p> “王副門主可不是善茬……你自己掂量掂量,現(xiàn)在就是站隊了?!?p> “我知道了……,多謝孫哥提醒?!?p> 正是八卦門門人分兩人一組在夜間對整個豫章城及其周邊搜索。
“孫哥你看,前方有一處山洞,這里怎么會有山洞?里面似乎有非常暴躁的炁流波動?!?p> “走,過去看看?!?p> 兩人小心翼翼地向山洞靠近。
里面竟然傳出極其微小的怪聲。
小小山洞的深處地面上泛著紅色的妖異光芒,構(gòu)成了一副朱雀的圖案。
定睛望去。
兩人直感覺朱雀沖到了他們面前,睜著一雙不怒自威的眸子,狠狠地要將他們吞噬干凈,那股肅殺的意志令他們瑟瑟發(fā)抖,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忽然一道人影襲來,兩人還未來得及回去向他們‘尊敬’的王門主稟告消息就癱軟在地。
“我們發(fā)現(xiàn)了那個印記,朱雀印記!”
這是他們最后的心聲。
……
終于清晨來臨,鳥語花香,豫章城迎來了新的一天,今天少年英雄會就要開始了,無論是武林人士還是尋常百姓都懷著一個湊熱鬧的心。
第一場都有誰會勝出,誰又能笑到最后奪得桂冠,又有誰能從賭坊里贏得最多的錢……
種種因素導(dǎo)致比賽還未開始,人們就已經(jīng)圍在了場地周圍。
時間很快,陽光籠罩著大街,陽光溫暖著庭院,可一處房內(nèi)正冷若寒冬。
“一群廢物,讓你們找的沒找到,還丟了兩個人!廢物!”
“王門主,息怒!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一人跪得更加誠懇道。
王維仁斜瞇了此人一眼,悠悠道:“不必了,晚上加緊搜索。白天就好好休息,畢竟我們要完成商門主的遺愿。而且就在剛才子八卦有動靜了,說明殺害商門主的兇手就在附近,而且就在英雄會方向,嚴六,帶幾個人跟我一起去看看?!?p> “是!王門主?!敝澳莻€跪在地上的人應(yīng)道。
……
少年英雄大會已經(jīng)開始,
吳月生與關(guān)飛已立在場上足有一刻,遲遲沒有動手。
關(guān)飛饒有興致地看著吳月生道:“吳兄,怎么換了新劍?我聽說劍客輕易換劍可是大忌,而且你不是說你可以不用劍嗎?”
圍觀眾人喊了一刻鐘的關(guān)飛,也是久久沒有停息。
誰讓這一場在賭坊里就是送錢,賠率低歸低,可蚊子再小也是肉??!
吳月生背著劍,一臉興奮地四處張望,回過頭認真道:
“我是一名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