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連月亮都看出了她身上的殺意,早早躲在云層間遮遮掩掩不愿見人。廣場上吹來一陣秋風,夾雜著些許冷意呼嘯而過,吹在蘇念初單薄的身上,帶走她本就不多的柔軟。
天色太暗,高茜并沒有看清蘇念初撿起了什么,見蘇念初搖搖晃晃走來,深怕其摔倒,趕緊上前攙扶住,帶著走到鈴鐺面前。
鈴鐺額頭上的傷口還沒完全止住,這個時候依舊血流不止,整張臉都被血糊住看上去怪嚇人的。
蘇念初定了定心,放緩腳步,小心翼翼得俯身試了試她的鼻息,只覺呼吸綿長有規(guī)律。想了想猜疑她可能只是裝暈,便將手放在她胸口上感受心跳聲,確定是真暈之后才徹底放心下來。
“她只是暈過去了?!备哕缭谂赃厯牡溃骸澳莻€劃傷可能是我將她擊暈時劃到的,看上去很嚴重?!?p> 高茜之前并沒有見到鈴鐺的正面,不知曉她臉上的傷口是棉鈴弄出來的,與她并無關系。還以為是因為自己不小心。
蘇念初對此并沒有過多解釋,在聽出高茜言語見到的自責后順口安慰道:“沒事的,你別想太多。她不會知道是你的?!?p> 她只會以為是棉鈴去而復返,而后將所有帳都算在蘇念初身上。
蘇念初將手伸進口袋中,打算趁著高茜不注意的時候將石頭塞進鈴鐺喉嚨,堵住她的呼吸道,讓她憋死。
所有人都知曉鈴鐺是和她們一同離開的,要是鈴鐺出了什么事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們。掐死會留下手印,用武器也會有血濺到身上不好處理,想來想去還是這個辦法最好。
鈴鐺說的對,一個案件需要的是人證物證。
這樣一個月黑風高殺人夜,四周無人本就沒有人證,殺人兇器不過是幾塊石子更是不能從中找到證據(jù),她們除了會因為是最后跟鈴鐺在一起的人而存在懷疑,也就沒有其他嫌疑。
輕重緩急,她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將所有可能跟身份疑云有關的事情都處理好。這個鈴鐺是個意外,當時就連棉鈴都沒想到鈴鐺會躲在那里偷聽到她們的談話。棉鈴忽略了鈴鐺,那么就讓她來處理干凈。
反正這已經(jīng)不是她第一次殺人了,想來這次內(nèi)心的負重感應該會減少許多。
她對高茜道:“我們半路分開,鈴鐺姐姐讓我們在原地等她,等了她許久后人沒來,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這樣了。我們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人,具體她見了誰為什么變成這樣我們也不知道,懂嗎?”
高茜點頭,快速跟蘇念初串好口供。
蘇念初打算支開高茜,她裝模作樣地查看鈴鐺的傷勢,隨口道:“她這傷口上去很深呀,妹妹,你去太醫(yī)院叫人吧,就按照我們剛剛說的那樣跟太醫(yī)們說,我在這里看著。”
一邊說著,蘇念初一邊掏了掏鈴鐺的衣裙口袋,想看看有什么值錢不顯眼的東西可以私吞。掏著掏著掏出一條瀝青色帕子,只見那帕子上繡著三朵秋海棠,那針腳歪歪扭扭一看就是私人獨有的物品。
看是不能私吞的物品,蘇念初干脆將帕子拿來擦去鈴鐺臉上血跡后扔到一邊。
見身后高茜遲遲沒有動作,蘇念初回頭疑惑的問道:“你怎么還不走?”
高茜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轉身就打算離開,卻在走到一半時候返回對蘇念初深深鞠了一躬,道:“實在抱歉,蘇姑娘。”
蘇念初莫名其妙。
“剛剛我居然以為您叫我離開是為了支開我,實在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备哕缋^續(xù)道:“我此前一直對您有所結締,但您一直對我猶如親姐妹一般,甚至比我親姐姐還要好上百倍,我本應有所感恩,但在這種時候我居然這般想您,實在愧對于您?!?p> 蘇念初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直愣愣地坐在那里看著高茜。
我是不是應該要解釋什么?
但是她這番說辭,明顯是因為剛剛的誤會對我更加親近了呀。
算了,還是什么都不說留個好形象吧。
高茜接著道:“其實當時在牢中,您還沒來之前有一位大人找過我?!?p> “嗯?”是泊舟嗎?
“他說有很快會有一位大人從姐姐的牢房中調來與我同住,那位大人心狠手辣殺人如麻是個狠得。”似乎自己解開了自己的心結,高茜說出了她本打算深埋心底的,對蘇念初的恐懼,“還好見到您本人后與我想象中的不要一樣,即使是想要對您下手的鈴鐺您都愿意伸出援手。您就是一位大好人!”
心狠手辣殺人如麻?
靠,泊舟都說了啥!
還暗示是從她姐姐牢房出來的,深怕高茜聯(lián)想不出什么嗎!
蘇念初看向被她扔在旁邊染血的秋海棠帕子,只覺得刺眼無比。
秋海棠,話語是真摯的友情。
她想起自己曾經(jīng)至若珍寶的穿越者名言,想起那句世上沒有巧合的穿越者名人名言。
鈴鐺該死,但只要殺了她,不管自己怎樣逃脫罪責,高茜永遠是知曉那唯一知情人。或許她會因為種種原因幫助自己開罪,甚至必要時候作偽證來包庇自己,但這之后她會恐慌,會將本來深藏的恐懼加倍的用在蘇念初身上。
這本不是蘇念初想要的。
原來她一直都這樣小心翼翼地待在自己身邊嗎?她還以為高茜只是害羞內(nèi)斂才會每每存在感這么低。
蘇念初想笑著安慰高茜,用假話哄騙高茜安心離開,隨后殺了鈴鐺,再在高茜回來之前想好說服的措辭。
她一定會信的。
至少面上一定會,她不僅會信,還會在之后變得和她更為親昵。
蘇念初的手還在衣裙口袋中握住那幾顆石子,只等高茜離開就會撬開鈴鐺的嘴塞進去。
倏地,她松了手。
蘇念初緩緩將手從衣裙內(nèi)拿出來,抬手拿下鈴鐺手中緊握的金步搖塞進衣裙中。
金步搖滑進口袋內(nèi)時發(fā)出了和小石子碰撞地清脆聲響。
聲音不大,只有蘇念初自己聽見了。
她背對著高茜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地笑容,輕聲說道:“開玩笑的吧?我哪里會殺人呀?!?p> 我怎么會殺人呢?
一一一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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