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回府,回到自己的書房,命小廝叫來了萋萋。萋萋本來正在睡覺,突然聽說尊上找她,趕緊起身,她其實也一直在奇怪,長琴尊上說讓祀野帶自己出去玩,可一來就到了天庭,那我扔給這個不認識的人,祀野又走了,他們不會見我好看,琢磨著將我賣了吧。
萋萋到了書房,看見清明已經(jīng)換上了便服,依然是正襟端坐,雖然他和祀野都是龍,但兩人給人的感覺天差地別。萋萋想著長琴教他的禮節(jié),行禮道:“尊上聽說你找我。”
“是,今日壽宴繁忙,一直沒來得及跟你正式見面,我叫清明,之前送你來的祀野,我跟他是上古時期的戰(zhàn)友,我們都曾是太子長琴座下的將領(lǐng),現(xiàn)在是天庭的兵馬大元帥,還是玉清臺的總教習(xí)。”
萋萋聽著奇怪,這人干嘛啊,是跟我炫耀嗎:“聽起來是很厲害,但是尊上跟我說這些做什么?還有祀野去哪了?長琴尊上讓他帶我出去玩的?!?p> “祀野已經(jīng)回去了,我向你說這些是因為接下來由我照顧你。”
“你?”萋萋低著頭,不愿意的樣子,他看起來就很無趣,能有什么好玩,“我能去找祀野嗎?”
“不行,祀野有他的事情要做,沒空照顧你,送你來天庭也是長琴的意思?!?p> “長琴尊上?他是怎么說的?”
“我知道昨天有人劫持你威脅長琴,長琴已經(jīng)給我寫了書信,不希望你再受到危險,我已經(jīng)跟天帝商量過了,你將以我義女的名義,去玉清臺修行。”
“誰?什么?義女?修行?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我為什么要去修行?為什么要當(dāng)你的義女?”
“修行只是借口,就是要把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我收你為義女,是為了給你一個合理的名分,你去那邊不能提起跟長琴有關(guān)的任何事情?!?p> “我不去!我是出來玩的,一會就要回去,尊上還等著我呢。”
“你必須去!長琴把你交給我,交給天帝,就是要我們把你藏起來,保護你的安全,這樣他才不會受到威脅。這是對你,對他都好的一件事。”
萋萋聽完感覺腿上沒力,坐在了地上,開始啪嗒啪嗒掉眼淚:“原來尊上是騙我的,他讓祀野把我送到這么遠的地方,就是不想讓我回去找他了,他嫌棄我累贅,啊啊啊~他怎么能這樣!”說著說著,從本來的嗚嗚的小聲哭,變成了嚎啕大哭。
清明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上次聽到女人哭,好像是大半輩子之前的事了。想想不知道該怎么辦,等她哭了一會,說:“你不要哭了,長琴是為了你好,你本就是山里的野兔,他如果嫌棄你,大可把你放回山里便是了,何必托到我這里?!?p> 萋萋哭的滿臉的鼻涕眼淚,向清明吼道:“我都哭成這樣了,你連個手絹都不給我遞過來,還,還跟我講道理?。?!”說完便哭的聲音更大了。
清明被她一句話懟的感覺好像確實是自己的不對,趕緊四處找找,也沒有手絹啊,突然看見好幾天前的公文下面,壓著一塊絹,絹上織著花,抽出來上面還有詩,好像前幾天有個小廝給他送過來的,說是誰寫了首詩送給他的,清明趕緊把這塊絹遞給萋萋。萋萋接過來又是擦眼淚,又是擤鼻涕的,哭了半天,突然回過神來:“你是說尊上是因為在意我,才把我送到這來的?”
“是啊?!?p> “你的意思是,我如果被綁架了,尊上為了救我,會不惜答應(yīng)那些壞人的要求?”
“是啊?!?p> 他說的有道理,原來尊上不是不要我了,是怕我收到傷害,尊上還是很愛我的,嘻嘻:“嗯,那我聽你的!”萋萋突然開心的元氣滿滿的站起來。
清明反而有點亂了,這小丫頭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這么奇怪的人長琴怎么受的了她。
萋萋這時才看到手上的絹:“誒?上面好像還有一首詩,哎呀,字跡都糊了,這定是個姑娘給的,對不起啊?!?p> “沒關(guān)系,這不重要?!?p> 萋萋低頭看這塊絹,突然感覺他好可憐,這個姑娘也很可憐,連連搖頭,發(fā)出嘖嘖的聲音。
清明帶著萋萋來到正廳,召集了所有府上的家丁,和在天庭的將領(lǐng),宣布收萋萋為義女,并讓人寫了宣告書,發(fā)送給天庭和各相關(guān)人士??粗@么多人,萋萋真有點感覺自己像是個呼風(fēng)喚雨的大小姐的樣子了。
清明向萋萋說:“你即將去玉清臺修行,但是我府上沒有侍女仆婦,你就挑幾個小廝跟著你去吧,以后你找到好的,自行補上便可。”
萋萋想著其實完全沒必要,原來在荒山上只有可憐的幾個人,粗活都做不過來,都是自己照顧自己,就連尊上也經(jīng)常扎個籬笆,打點水什么的。但是,萋萋眼神突然放光盯上了早先照顧自己的小廝:“就他吧?!?p> 那小廝本來聽見主上說的話,玩命的往人后面躲,這姑奶奶可不是好伺候的,就沒見過這么能折騰人的人,結(jié)果還是一下就被揪出來了,趕緊說:“不不,主上,小的無能,今日就差點弄丟了小姐,實在當(dāng)不起這份差事啊?!?p> 萋萋說:“怕什么,以后丟了我去找你就好了啊?!?p> 小廝聽到這句話心都涼了:“哎呦,哎呦,別別~”
清明點點頭:“好,他叫阿喜,以后就跟著你吧,你還想挑誰?”
“沒有了,我就要阿喜?!?p> 阿喜聽完閉上眼睛深吸了幾口氣,旁邊人趕緊扶著他,小聲嬉笑道:“恭喜恭喜啊。”
清明說:“這樣吧,我再給你安排一個人?!鼻迕鲙л螺聛淼今R廄,馬廄里的一堆干草垛上,歪著一個年輕男子,小麥色皮膚,腦后綁著一個大辮子,眼睛很亮。“這是一匹神駒,是我軍營里難得的好馬,即可當(dāng)你的坐騎,又可以保護你安全,只是他脾氣古怪,不讓男人騎,所以只得一直養(yǎng)在府上。
那人看到清明過來,站起來抱著手臂:“清明老頭,你來干嘛。”
“怕你無聊,給你找個差事。”
“喲,體貼啊。”那人走到萋萋面前,“呀,我在你府上得有一千年了,頭一次看到女人,怎么,你終于想開了?”
清明黑著臉說:“這是我收養(yǎng)的義女,你得叫她萋萋小姐,以后你就跟著她怎么樣?!?p> “可以,當(dāng)然可以了,這么漂亮的小姑娘,吃了你這么多年的馬糧,也該給你辦點事了。”
“那好”,清明向萋萋說:“那以后就由他們倆跟著你。”
一聽這句清明老頭,就知道是吾輩中人,萋萋開心的說:“嗯,聽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