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
若是換做往常。
袁氏府邸,早就夜深人靜。
不敢發(fā)出絲毫聲響。
因為,袁氏集團(tuán)的董事長袁橫。
最近幾年,都在修煉養(yǎng)生。
每天,早晨六點,必須起床鍛煉。
晚上九點以前,進(jìn)入睡眠。
可,最近三天。
偌大的袁氏府邸,卻熱鬧異常。
門庭若市。
袁橫端坐在主座。
兩邊,分別坐著不少人。
這些人,都是江遠(yuǎn),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可是,他們的神色,并不好看。
尤其是袁橫。
意氣風(fēng)發(fā)的他。
短短的兩天,好像蒼老數(shù)十歲。
鬢角,都微微出現(xiàn)白色的發(fā)絲。
“袁董,云夜那個小畜生,竟然還活著,而且還成為武者?!?p> “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一擲百億購買后海園林,就是那個小畜生?!?p> “當(dāng)年我們覆滅江夜集團(tuán),他不會善罷甘休,必須要盡快將他斬殺?!?p> “不錯,我們大家都以袁董馬首是瞻,只要你一聲令下,要錢我們給錢,要人我們出人?!?p> ……
眾人紛紛表態(tài)。
袁橫的目光,卻落在李錚天身上。
江海傳媒董事長。
當(dāng)年,新聞發(fā)布會的計謀。
可是他一手策劃。
右手邊,還端坐著一個。
滿臉橫肉的男子,他渾身,似乎對著能量。
坐在那里,都讓人不敢靠近。
李錚天戴著一副金絲眼鏡。
身材瘦削。
他伸出手,扶了扶鼻梁的金絲眼鏡。
神色間,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嘴角揚起。
“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而已,回來復(fù)仇還敢這么高調(diào),和當(dāng)年他那廢物義父,一番模樣。”
李錚天的言語間,帶著不屑。
他比任何人,都要門清。
對付這樣的沖動暴躁的人。
擊敗他的辦法很簡單。
那就是,輿論!
“既然他如此高調(diào),不妨我們就給他一個機會?!?p> “當(dāng)著全江遠(yuǎn)的人,再給他一個聞名江遠(yuǎn)的機會?!?p> 李錚天小小的眼睛,瞇成一條縫。
仿佛是毒蛇一般。
袁橫臉上流露出笑容。
身敗名裂!
屆時,云夜哪里來的底氣報仇呢?
“李老哥果然是心如明鏡,厲害!”
袁橫由衷的佩服道。
李錚天可是白手起家。
當(dāng)年雖然不如江夜集團(tuán)那么耀眼。
卻也差不了多少。
隨著這些年的發(fā)展。
江海傳媒的產(chǎn)業(yè),遍布整個江遠(yuǎn)。
最重要的是。
別人不清楚,袁橫卻很清楚。
李錚天手眼通天,手底下強者眾多。
三頭有些惱怒,道:“我說你們兩個打什么啞謎,我就看不慣你們這幅模樣。”
“依我看來,直接干了那小子,不就完事,搞這么多調(diào)調(diào),有個屁用?!?p> 三頭看著袁橫和李錚天的模樣,忍不住怒道。
袁橫眼眸深處,帶著鄙夷。
莽夫!
無腦!
若不是這三頭,背后站著一個大勢力。
袁橫早就將三頭清理。
當(dāng)即開口道:“三頭,這件事情,你不需要插手。待到云夜那小子身敗名裂之時,你帶著天羅幫,將他抓起來,就是你的任務(wù)?!?p> 李錚天站起身來,道:“三日之后,江海傳媒的三十六周年慶?!?p> “屆時,整個江遠(yuǎn),方圓范圍內(nèi),很多勢力,都會有人前來參加。”
“周年慶之時,羅列云夜的十大罪狀,同時,安排好一切的事物。”
“務(wù)必,十大罪狀要條條入人心。”
李錚天的聲音篤定,卻也異常狠辣。
他這是殺人誅心。
不僅要殺云夜。
還要讓云夜身敗名裂。
就像是云夜的義父那樣。
所有人都知道,劉東山是冤死。
可,卻沒有人敢站出來。
因為,一切都有證據(jù)。
……
午夜時分。
后海園林的外面商場。
絕大多數(shù)的店鋪,都已經(jīng)關(guān)門。
唯獨,幾家夜市的攤子。
依舊還在,喧鬧異常。
時不時,就有吆五喝六的人。
成群結(jié)隊,喝著啤酒,吃著燒烤。
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
江遠(yuǎn)小面館。
依舊還沒關(guān)門。
微黃色的燈光。
有一道忙碌的身影。
不遠(yuǎn)處的桌子上。
一個身材優(yōu)美的女子。
坐在那里。
眉宇間,透露出一絲疲憊。
正是,李婉蓉。
云夜看得出來。
恐怕,李婉蓉是剛從公司歸來。
“李小姐,我似乎欠你一碗面?!?p> 云夜來到江遠(yuǎn)小面館。
對著端坐著,雙手倚靠這香腮的李婉蓉。
輕聲的說道。
“嗯?是你?”
李婉蓉扭過頭,有些吃驚。
“嗯!”
云夜坐到李婉蓉的對面。
對著忙碌的老板,笑道。
“老板,一碗小面,多點蔥花,少點醬油,多點香油……”
“好嘞,稍等!”
福爺爺又開始忙碌。
“這么晚?你還沒睡?”
李婉蓉看向云夜,問道。
“剛從外面回來。”
云夜答道。
“你做什么,這么辛苦?”
“沒做什么,到處逛逛。”
“是嗎?逛這么長時間?!?p> “嗯!是有點長。”
兩人,再次陷入,一問一答的環(huán)節(jié)。
李婉蓉盯著云夜。
“你真的是為了欠我一碗面?”
“不然你以為呢?”
云夜反問道。
“好吧!”
李婉蓉敗退。
不多時。
兩碗香噴噴的江南小面。
伴隨著蔥花的香味,迎面而來。
云夜這才感覺,似乎有些饑餓。
“這是錢?!?p> 云夜先把錢,遞給福爺爺。
“不用找,記賬,我以后還會來?!?p> 看著福爺爺,想要找零。
云夜說道。
“歡迎!”
福爺爺笑了笑,開始去整理灶臺。
“你似乎有些煩心事?”
云夜大快朵頤的吃完小面。
十二年的軍旅生涯,他早就習(xí)慣。
大塊吃肉,大口喝酒。
一碗小面,三兩口下肚。
李婉蓉聞言,道:“怎么?看著我很疲憊嗎?”
云夜淡淡一笑。
“從你的眼神中,看見心事。”
“若是不介意,有些心事,找個人傾訴出來,或許會好過一些?!?p> 云夜說道。
李婉蓉放下筷子。
看向云夜,慎重的問道。
“云夜,你覺得,人是不是應(yīng)該努力奮斗呢?”
“可,現(xiàn)實又很殘酷,有些東西,從出生,就已經(jīng)注定?!?p> 李婉蓉內(nèi)心深處,有些悲傷。
或許,無數(shù)人羨慕你,家世顯赫,門閥萬千。
可,你卻連,最基本選擇幸福的權(quán)利。
都早已失去。
淪為權(quán)利利益交換的工具。
“我從來不相信命。”
“若是真的有命,我會將命撕裂?!?p> 云夜嘴角揚起,笑道。
十二年。
他從未認(rèn)輸。
結(jié)局又如何?
天命又如何?
一切,都要掌控在他手中。
當(dāng)他,帶領(lǐng)西境軍團(tuán)。
沖鋒陷陣,殺入百萬異族之中時。
他從未想過,能活著歸來。
以及,十二守夜人。
時刻守護(hù)在他周圍,從未離開。
那一戰(zhàn),他不知道。
殺了多少異族,倒下多少軍人。
可是,他們都只有一個信念。
守衛(wèi),這片凈土。
最終,他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