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前,新一期的模擬卷委托給師大印刷社印刷出來,文理兩科各兩千套。
除了給文昌一中每樣寄去十份,剩下的都交給了趙立人。
趙立人得了信,帶著人馬不停蹄地趕到師大印刷社,看到堆在庫房里的試卷,差點驚掉了下巴。
“乖乖,我說孟春曉,你這是要越干越大啊!”
孟春曉笑著說:“這才哪到哪,啥時候咱們把首都周邊的高中都拿下來,那才叫大!你來之前我都清點好了,文理兩科各兩千套,一共兩萬份?!?p> 趙立人回頭對一個小年輕說:“耗子,你帶兩個人去弄幾輛三輪車?!?p> “好嘞。”
趙立人現(xiàn)在籠絡(luò)了七八個人,都是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或者插隊時候結(jié)識的戰(zhàn)友。
大一點的二十五六歲,小一點的二十出頭,從小到大在首都長大,可以說是這里的地頭蛇,辦起事來麻利得很,不到一刻鐘,三輛三輪車就停在了庫房門前。
幾個人七手八腳把東西搬上三輪車,每輛車的后斗里堆得滿滿的,最后找了些麻繩系緊。
耗子走過來問:“趙哥,送哪去?”
趙立人嘬著牙花子說:“我家沒地方放啊,你們家呢?”
耗子苦著臉說:“趙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我們兄弟姐妹四個還睡一張床呢。他們幾個也差不多,真是連落腳的地方都沒了?!?p> 趙立人回頭問孟春曉:“送你二哥那行不?”
孟春曉連忙說:“別,我二哥喜歡清凈。這樣吧,我還有套房子,一直空著,就放那吧?!?p> 趙立人一臉曖昧的笑容:“那感情好!”
孟春曉感覺頭皮發(fā)麻,“你啥眼神?”
趙立人嘿嘿直笑:“你年紀(jì)不大,都知道金屋藏嬌了。”
孟春曉差點吐血:“我哪來的什么嬌,你別血口噴人!”
趙立人擠眉弄眼說:“那天吃飯的姑娘不就挺不錯的嘛,都是男人,害什么臊?!?p> “沒有的事兒!我那天請她吃飯,純粹是為了感謝她幫忙!知道不,師大印刷社的路子就是她幫忙找的,你以后別瞎起哄,萬一人家姑娘惱了,就斷了咱們發(fā)財?shù)穆纷恿??!?p> 趙立人驚訝道:“她路子這么廣?還真是應(yīng)了那句朝中有人好辦事,我說孟春曉,這姑娘你可得拿住了……?!?p> 孟春曉越聽越不對勁兒,連忙打斷道:“別扯些有的沒的了,趕緊把東西運走?!?p> 首都的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校園里穿裙子的姑娘漸漸多了起來。
去年入學(xué)的時候還沒什么感覺,新學(xué)期一開始,孟春曉就發(fā)現(xiàn)校園里各種社團如雨后春筍般涌現(xiàn)出來。
有時候走在路上,就會被人攔下塞上一張社團招新宣傳單,最多的就是那些詩社、文學(xué)社,最討人煩,一群半瓶子不滿一瓶子晃蕩的文藝青年,整天閑得沒事干,對著空氣無病呻吟。
校園里彌漫著一股荷爾蒙的氣息,而詩社或者文藝社給了荷爾蒙一個宣泄處甚至連張學(xué)紅都開始嘗試著寫現(xiàn)代詩。
四月中旬,班里組織了一場籃球比賽。
班長從班費里拿出一部分錢,買了些獎品和紀(jì)念品,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重在參與,只要是參加比賽的人,都有獎品。
這是班里第一次組織體育活動,大家都踴躍參加,就連不會打籃球的男同學(xué)和愛美的女同學(xué),也沒閑著。
不能上場比賽,他們就在場邊提著暖瓶準(zhǔn)備茶水,或者當(dāng)啦啦隊。
女人,特別是年輕漂亮女人的尖叫聲,總會讓男人的腎上腺激素加快分泌。
耳邊不時地傳來女同學(xué)的喝彩聲,場上的男同學(xué)你爭我搶,漸漸打出了火氣。
孟春曉宿舍和對門宿舍組成一個隊,他們八個人有六個是北方大漢,人高馬大,靠著身體一路過關(guān)闖將,連勝兩場,然后等另外一組打完,進行最后的決賽。
雖然每場比賽只有二十分鐘,可兩場打完后,孟春曉體力再好也累得氣喘吁吁,坐在場邊接過不知是誰遞來的搪瓷缸猛灌涼白開。
剛才在場上還沒什么感覺,一泄勁就覺得左邊的肋骨陣陣發(fā)疼。
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用肘子給懟的,實在太粗暴了。
“看你滿頭大汗,再喝點?!?p> 孟春曉愣了一下,感覺這聲音很熟悉。
“你咋來了?”
陳淼把搪瓷缸塞到他手里,說:“我剛才路過看到你在場上,就過來瞧瞧。”
孟春曉端著搪瓷缸不知道該喝還是不該喝,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幾個男同學(xué)都一臉曖昧地望著這邊。
“不是,你怎么當(dāng)起服務(wù)員了?”
陳淼笑嘻嘻道:“怎么?我為你這個運動員服務(wù)不行嗎?”
孟春曉感覺頭大,苦笑說:“我可不敢當(dāng),沒啥事你快回去吧,要不他們會說閑話的。”
陳淼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臉上一紅,抿著嘴唇說:“我才不管他們說什么呢,我不走。”
她不走,孟春曉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默默地捧著搪瓷缸小口抿著水。
正好另一組比賽完了,田建新喊大家過去布置戰(zhàn)術(shù),孟春曉如釋重負(fù),趕緊放下搪瓷缸爬起來,走了兩步回頭對陳淼說:“那我去了?!?p> 陳淼握著拳頭興奮地說:“我給你加油!”
布置完戰(zhàn)術(shù),田建新拉住孟春曉,問道:“那姑娘咋又來了?你倆到底啥關(guān)系?”
孟春曉苦著臉說:“我都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了,只是普通朋友!你還想咋樣?”
田建新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說:“人家姑娘隔三岔五巴巴地過來找你,你說沒關(guān)系就沒關(guān)系了?也不知道你咋想的?”
孟春曉臉色更苦了,“老大,你給我支個招唄?!?p> “別別,我自個兒還沒對象呢?!碧锝ㄐ潞蠡谧约憾嘧?,忙不迭地拒絕道。
孟春曉嘿嘿笑道:“田老大,你今年三十好幾了吧,趕緊找個媳婦兒吧?!?p> 田建新被他調(diào)侃得紅了臉,惱火道:“別嬉皮笑臉的,過會兒你給我盯緊了王傳貴。你要是漏了人,就給我們洗一個星期襪子!”
孟春曉差點吐血,王傳貴是四川人,走慣了山路,體力好,超級能跑,簡直就是個人形牲口,老田讓他盯王傳貴,絕對是打擊報復(fù)!
“我能拒絕嗎?”
“沒得商量!不信你問問大家,他們肯定都贊同?!?p> 孟春曉:“……?!?p> 盡管不情不愿,不過一旦上了場,打紅了眼,孟春曉就開始拼命了。
最后,以三分的微弱優(yōu)勢險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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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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