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悠悠抱他抱得更緊了:“不行不行!我又該害怕了?!?p> 紀寒無奈的道:“你在那個竹林的小潭里不是能在水里呼吸嗎?這里和那里是一樣,你想想那時的感覺?”
吳悠悠抬頭看著他:“你都知道,你就是現(xiàn)實里的紀寒對不對?”
紀寒冷冷的道:“你自己做夢還來問我?”
吳悠悠不敢再追問,只好偏過頭,把臉靠在他的肩上,小聲的嘟囔:“就承認了你們兩個是一個人又怎樣嘛……”
紀寒卻把她的胳膊解了下來:“要領都告訴你了,你自己在水里呆著吧?!?p> 吳悠悠只覺重心一空,正要張嘴喊,又被灌進了好幾口水。
慌亂間蛇靈竟然拽著她緩緩浮在了水面。
吳悠悠睜眼看了看,紀寒游在她附近,不由心里就踏實了些。
接著那時在竹林里小潭的感覺真的又回來了,她在水里起起伏伏的,仿佛可以呼吸了。湖水也變成了母親子宮里的羊水,格外的讓人心安。
吳悠悠在水里漂浮著,面色蒼白、唇若珍珠,偏偏長眉與睫毛沾了水,黑得發(fā)亮。一頭長發(fā)如波浪般漂浮在水里,絲絲縷縷、仿佛能纏在人的心上。
那條蛇靈泛著銀光,在她身上游走閃爍,真真魅惑如蛇,散發(fā)著一股平常沒有的妖媚之色。
也不知過了多久,紀寒終于游到了吳悠悠旁邊:“好了,上去吧?!?p> 吳悠悠被紀寒抱著上了岸,長長的蛇尾在半空打了幾個卷兒:“你這次是什么目的?”
“修理你還用什么目的?”
吳悠悠看著他的眼睛:“不是。你肯定不是單純的修理我。上次你那樣,是為了開啟我的七朵花蕾。這次呢?是為了重生者的事?”
紀寒不答,卻停在了露臺的柱子旁邊,輕笑道:“你試試看能不能盤在上面?”
吳悠悠二話不說,用蛇尾把紀寒的腿盤了個結實。
紀寒沒防備,加上抱著一個人重心不太穩(wěn)。兩個人一起滾倒在地上。
吳悠悠雖然也摔在了地上,但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紀寒爬起來,用腳不輕不重的踩住了她的尾巴:“膽子越來越大了,看我怎么收拾你?!?p> 吳悠悠一急,竟然就從夢里驚醒過來。
睜眼就看到紀寒竟然睡在自己旁邊,她忍不住一腳就踢了過去:“變態(tài)!”
紀寒突然被踢醒了,很不高興:“一大早又發(fā)什么瘋?”
吳悠悠咬牙道:“你不是說睡沙發(fā)嗎?怎么在我旁邊?”
紀寒用手按著眉心,語氣非常不好:“又不是沒一起睡過。你什么時候變這么矯情了?”
吳悠悠看了看自己的隨心環(huán),里面的妖蛇念靈果然開始泛出細細碎碎的銀光。她心頭大喜,獻寶一般舉給紀寒看:“你看你看!”
紀寒的聲音很冷漠:“怎么?”
吳悠悠想說什么,又閉上了嘴:“算了。反正你也不承認?!?p> 出發(fā)的時候,童米玉竟然也起來送吳悠悠。
吳悠悠很是過意不去:“玉米你是孕婦,起這么早做什么?”
童米玉冷笑:“常啟盼著團建興奮得一早就睡不著,翻來覆去的我可不就醒了?!?p> 吳悠悠寫了一張小紙條塞給童米玉:“玉米,你知道我以前跟著心理系聽過一些課,懷孕時因為激素變化,心境可能會不穩(wěn)。我知道一個很好的心理咨詢師,也許可以幫你排解一下情緒?!?p> 童米玉輕聲道:“我的情況,和別人不同。”
吳悠悠握緊了她的手:“人生的苦難很多,意外的事情總會遇見,但是怎么應對,就不一樣了。咨詢師改變不了現(xiàn)狀,但是通過咨詢,你會擁有面對困難和挫折的勇氣和韌性,可以更獨立的選擇更好的人生?!?p> 童米玉有些動容,小心的把紙條放好。
紀寒把吳悠悠拉走,在她耳邊小聲說:“可以啊,很能忽悠啊?!?p> 吳悠悠瞪了他一眼:“就是因為聽過心理學的一些課,我才有應對你的哲學式的耐心和堅定。一般人早瘋了。”
紀寒唇角一勾:“有趣?!?p> 吳悠悠癱倒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不過我覺得我離瘋不遠了。所以,不管你有沒有資助我,我都會遠離這些,和我哥哥一起去美國的?!?p> 紀寒沉默了一會兒:“如果我要求你不去美國,你要多少錢?”
吳悠悠嚇得差點兒從座位上跳起來:“不是吧紀寒?之前你哪怕出賣自己的色相也要趕我出國,現(xiàn)在又唱的哪門子戲?”
紀寒淡淡的道:“之前覺得你空有一身異能卻沒有腦子,擔心是個定時炸彈,還是遠遠的送走比較安全。現(xiàn)在覺得你其實還有點兒用,留著放在身邊也不錯?!?p> 吳悠悠心中滋味難言:“呵呵,你憑什么決定我的人生?再說你已經(jīng)把我的名聲弄得那樣壞了,還幫我樹了那么多仇人,你讓怎么在這里呆下去?”
“憑我有錢啊,可以讓你享受你想享受的一切。”
“呵呵,好大的口氣?!?p> “小姑娘,別把話說死了,先把任務做完了。然后你好好想想我的話吧?!?p> 吳悠悠一拳砸向車門:“奸詐!專門誘惑我!明明知道我最受不了眼前的誘惑!”
也不知道紀寒用了什么法子,真的混在常啟團隊團建的樓里混了兩個房間。
紀寒把房卡在手里轉著:“從距離上講,一間房間足足夠用了,想距離更近讓你輕松些,就開了兩間。想先看誰的?”
吳悠悠想了想:“先看戚泓吧?!?p> 紀寒打開房門,里面是很一般的標準間。兩個人坐在床上。紀寒打開手機:“戚泓是小組的心理顧問,但是和常啟走得很近。目前來看,行動沒有什么明顯的異常。”
吳悠悠揉著太陽穴:“可別讓我看見她和常啟的什么茍且之事,不然我要替玉米揍常啟一頓,那時候你可要幫忙啊?!?p> 紀寒不知道什么時候訂了一大堆零食,都攤在了床上:“今晚可能要辛苦一點,如果不是這個戚泓,那就接著去查那個男同事?!?p> “我怎么覺得我們做的事那么猥瑣呢?”
紀寒淡淡一笑:“做大事不拘小節(jié)。”
吳悠悠直接癱倒在另一張床上,侵入別人的記憶,果然還是有些累的。
紀寒老實不客氣的躺到了她旁邊:“明天國慶長假就結束了,常啟他們也該退房回去上班。我們可以在這里休息兩天,到時候換個好的房間。”
吳悠悠伸腿就踢:“不是還有另外一間房嗎?你去那里好了。我很累,想好好休息一下?!?p> 沒想到紀寒很配合,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就出去了。
吳悠悠很震驚,在床上呆呆的躺了一會兒,終究抵擋不住倦意,睡著了。
但是睡得很淺,不多時就醒來了。睜眼就看到紀寒在旁邊。剛想罵人,但是他立刻就遞過來一個漂亮的淺瓷盆,里面有水果和冰激凌。
吳悠悠翻身就坐了起來,在旁邊床上的一堆零食里刨出了混合堅果,又轉向紀寒:“有沒有花生醬?”
紀寒嘆了口氣:“我出去給你找?!?p> 不多時他真的拿了三四罐花生醬回來:“自己挑。”
吳悠悠在冰激凌里撒上堅果,再挖了一大勺花生醬拌在一起。
紀寒看得駭笑:“這么吃竟然還不胖?”
吳悠悠吃得“嗚嗚”的,整個人都覺得放松了。吃完她把瓷盆一推,紀寒很自覺的收拾殘局。腸胃得到了撫慰,吳悠悠倒頭又睡著了。
再次醒來紀寒還在旁邊,給她從一個瓦罐里舀出魚湯來。
吳悠悠終于忐忑不安起來:“你怎么對我這么好?這次的任務果然對你很重要吧?”
紀寒蒯了一瓷勺奶白色的魚湯,里面還有顫巍巍的一塊雪白的魚肉,喂到她的唇邊:“先喝湯,涼了就不好喝了。這可是新鮮打上來的水庫魚?!?p> 吳悠悠忍著惡寒喝了這勺湯:“如果不是對你很重要,你也不會這么耐心的伺候我吧。”
紀寒用餐巾紙輕輕拭去她唇邊的一滴湯汁:“說什么呢,你才是最重要的寶貝?!?p> 吳悠悠快跪下了:“求你了,這次的任務我一定好好完成。你想留在這間房里就留在這間房里,別再在我面前演這種狗血劇了?!?p> 兩個人就這么鬧一下,睡一會兒,再起來吃東西,很快天就黑了。
吳悠悠吃飽喝足,有精神了,開始侃侃而談:“我希望是戚泓?!?p> 紀寒很好脾氣的給她搭下茬:“為什么?”
“她喜歡常啟,這是她的弱點。套話的時候有突破口?!?p> “明明是你看在童米玉的關系上,想公報私仇吧?”
“這件事上我才不會,冤有頭債有主,報私仇也是去找常啟,他才是里面最壞的?!?p> “行吧。不過重生者的記憶真的看不清嗎?”
“不要說重生者了,正常人的記憶也不好窺探啊。可能找不到那段記憶在哪兒,也可能被壓抑到潛意識里去了,還可能被篡改歪曲了……”說到這里吳悠悠很沮喪,“其實我覺得辛隨影這套東西局限也很大啊。”
紀寒看了看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他們團建了一天,體力消耗很大,應該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