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適可而止

　　　　牡夢譙吸了一口氣，面上恢復(fù)常態(tài)，對著老人笑得討好：“怎么會呢，爺爺?！?p>　　面前這老人就是牡國榮，牡夢譙的爺爺。牡國榮頭發(fā)斑白，看起來卻很有精氣神，穿著一身唐裝。

　　牡國榮看著牡夢譙的笑，手上動作軟了些。不過面上似乎絲毫不為所動，他說：“真是看著人老了，隨隨便便就想敷衍了，唉。”

　　“爺爺?！蹦祲糇S加重語氣，很正經(jīng)的喊了一聲。

　　牡國榮知道，牡夢譙似乎是不想說，可是他來，不就是為了這件事么？

　　他往后一靠，神色凜然，頗有從前的將軍風(fēng)采：“那個(gè)女孩子，是不是不喜歡你？”

　　才放松的手又悄然握緊，他垂著眼眸，沒看牡國榮，語氣決然：“會喜歡的。”

　　“那就是現(xiàn)在不喜歡了？”在他面前玩文字游戲？

　　牡國榮看著牡夢譙，這個(gè)孫子不知不覺就長這么大了，嘆一口氣。

　　“爺爺……”牡夢譙抬眼和牡國榮對視，正對上牡國榮復(fù)雜的眼神。

　　而牡國榮卻是第一次看見牡夢譙眼里的內(nèi)疚，迷茫，甚至還有脆弱。

　　上一次，看到牡夢譙眼里含有類似于脆弱的情緒，還是他母親剛死的時(shí)候，而那個(gè)時(shí)候，眼里也是恨多過其他情緒的。

　　之前聽見牡尤巍說起那個(gè)女孩子的時(shí)候，牡國榮還以為是兩情相悅。他這個(gè)兒子還真的是不會做父親。

　　但凡仔細(xì)調(diào)查一下牡夢譙的行為，也不會這么誤解。

　　牡夢譙現(xiàn)在這個(gè)樣子，偏激的心理疾病。當(dāng)初要是把他接回帝都跟在他們老兩口身邊也許就不會這樣了。

　　“你去吧?！蹦祰鴺s腦子里萬般情緒，最后無奈的說。子不教父之過，他肯定老牧家遺傳沒有問題。

　　那唯一的就只能是教育問題了，現(xiàn)在的牡夢譙雖然偏激，但總還是比以前開心。

　　牡夢譙對著牡國榮微微伏了身，有些開心：“謝謝爺爺。”

　　說完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往外面走了。

　　要出門時(shí)，聽見身后牡國榮蒼老滄桑的聲音：“要懂得適可而止?！?p>　　步子頓了一下，他繼續(xù)快步往外面走了，離開剛剛的茶室很遠(yuǎn)了。他才摸出手機(jī)，打出一個(gè)電話：“她現(xiàn)在在哪兒？”

　　牡國榮在孫子走了之后，對著身后的人招了招手，笑著說：“坐吧。小孩子不會品菜，還是我們兩個(gè)好好喝吧。”

　　說著又重新拿出一個(gè)杯子用熱水溫了之后，才倒了一杯茶，嘴里還在繼續(xù)說：“年輕人就是有精神折騰啊，不像我們……”

　　他把茶杯遞出去，繼續(xù)說：“你打算什么時(shí)候退崗？”

　　對面的老人接過茶杯，也笑了笑：“等到小少爺把未來定了，我就退休?！?p>　　“哈哈哈哈哈哈，年輕人折騰得很，你可有的等了?！?p>　　·

　　下午天氣昏蒙，不似太陽毒辣，也不似正下雨的陰沉，悶熱得得很。

　　喬施和鄒文文逛了一會兒超市，拎著東西就打算回學(xué)校了。兩個(gè)人在寢室都不安生，鄒文文是打算把東西放下又和喬施出來的。

　　喬施拒絕了，她要在下午和寢室的人都說清楚。

　　雖然之前她們?nèi)齻€(gè)人刻意的忽略她，不過那是被收買的，為了接下來的三年多，她也得和她們說清楚。

　　兩個(gè)人剛剛在校門外的公交車站下車，喬施就看見不遠(yuǎn)處的牡夢譙。

　　他站在不遠(yuǎn)處的人行道上，行道樹下，高大扎眼，明明穿得和四周一般男同學(xué)沒什么太大區(qū)別。

　　可他就是好看如模特，有生人勿近的氣場。

　　這是兩個(gè)月以來，喬施第一次見他。公交車早已呼嘯而去。喬施卻還是站著沒動。

　　鄒文文走了好幾步才發(fā)現(xiàn)身邊沒人，回頭一看喬施站在那里呆愣愣的。

　　“喬施！”她大聲得喊道。

　　喬施回神，看了鄒文文一眼，又看了一眼遠(yuǎn)處的牡夢譙。

　　她走近鄒文文，說：“你先回去吧。”

　　她把手上的東西遞給鄒文文，喬施什么也沒買，手上提的東西也是幫鄒文文提的。

　　鄒文文怔怔的接過，看著喬施走向馬路對面，直線看過去，也瞧見了樹下熟悉的人。

　　嘖嘖一嘆：“單身狗就是卑微。”說著，自己往寢室走了。

　　喬施望了望馬路上的車，慢慢走向牡夢譙。

　　她和牡夢譙的事，她都沒和鄒文文提，到底感情還不夠。而且高中太多事解釋起來太麻煩。

　　她現(xiàn)在也需要和牡夢譙聊聊，那些事情，她要聽到一個(gè)合理解釋，最后再好說好散。

　　而且，就算她不過去，牡夢譙也會來找她的。那個(gè)眼神，一直看著自己。分明就是來找她的。

　　牡夢譙站在那里，看著喬施走向他，內(nèi)心的火氣消了一些，也向著喬施走過去。

　　走到馬路中間的時(shí)候，牡夢譙就走到喬施身邊了，他拉著她往馬路邊的人行道走去。

　　喬施想甩開他的手，奈何從小到大老師家長有教導(dǎo)“不要在馬路上奔跑打鬧”，在馬路上拉拉扯扯也不好是不是？

　　一走到馬路邊，喬施就要甩開牡夢譙的手。

　　誰知道卻被他拉起來，直接把她按到了路邊的樹上，低頭猛烈的吻著她。

　　說是吻，卻又兇狠的可怕，像是抓著浮木，那么用力?？幸е蔽瑳坝颗炫鹊臒崃恳u來，所有呼吸都被他堵住。

　　喬施猛得推拒他，這可是校門外，雖然不是大門正對，但是今天開學(xué)的日子，往來的人很多。

　　但很快，喬施就沒力氣推他了，因缺氧而失力。只能無意識的迎合他。

　　終于被放開，喬施大口的喘息幾下，就伸手給了牡夢譙一巴掌。

　　牡夢譙還沉浸在剛剛的滿足中，那種失而復(fù)得的感覺，他以為喬施已經(jīng)想要和他決裂了。

　　卻沒料到她走向了自己。

　　然而這種感覺帶來的興奮還沒有有實(shí)感，就被喬施一巴掌打沒了。

　　喬施軟綿綿的，本來就沒什么力氣，不存在說打疼牡夢譙。

　　可牡夢譙卻被那一巴掌打到心上，他疑惑的看著喬施，看著著她眼里的恐懼和淺淺的恨意。

　　他滾燙的心就被一根根冰冷的刺慢慢的扎。

　　“放開我！”喬施慍怒。

　　牡夢譙一把抓住喬施還自由的另一只手，兩手加力抓得更緊了些，往喬施身上靠近了幾分，幾乎貼住喬施。

　　喬施惱怒，雙手又被束縛住，她就不該過來！她剛剛就該直接跑掉！

　　牡夢譙需要什么理由？他做事情的時(shí)候何曾找過什么理由？

　　聊什么？聊什么？在牡夢譙面前，她算什么呢？她拿什么跟他聊？

　　掙扎不動，越來越氣，越氣又愈加無力，喬施把頭往旁邊一扭，流下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