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喻言像往常一樣經(jīng)過那條路。她從來都沒想過那條路會很危險,畢竟天天走,行人也多。
可是那天她被逮住的時候,卻害怕極了那條路。
“喻言,過來。和姐一起吃晚飯去?!备呒涡篮兔总耙蛔笠挥蚁蛴餮宰吡诉^來。
是個傻子,也知道形勢不對。
喻言調(diào)頭就想跑,卻被高嘉欣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你們想干什么?”喻言感覺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沒什么,大家一起吃個飯而已。喻言,你對紀(jì)妍大呼小叫的時候可沒這么慫?。俊泵总巴熳∷氖?,不停向前走。
喻言沒有多問,她竭力保持冷靜理智。
一定要見機行事,不能慌亂。
說是去吃飯,可是倆人帶著喻言走的方向跟食堂卻完全相反。喻言心里害怕,她知道有鬼。
她想早點掙扎出她倆的桎梏,可奈何米馨高嘉欣兩人死死地拉著她的胳膊。
喻言計劃在出校門口的時候一定要鬧騰起來,讓保安叔叔救她。可是,她倆卻從學(xué)校年久失修的一個小門出去了。
這個門,喻言完全不知道它的存在。穿過小門,就是學(xué)校外面的街道了。一路上,竟然行人很少。
看來,高嘉欣是計劃好了的。
兩人帶著喻言來到一個破落的小旅館旁邊,高嘉欣在一旁打著電話。
“喂,兩位大哥可以過來了。對,人帶到了?!备呒涡赖穆曇魝魅胗餮远淅锼睦泶蠛舨缓?。
如果現(xiàn)在不逃,一會兒肯定更沒好果子吃。
喻言來不及多想,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推開一旁的米馨。然后,瘋狂的跑,無止境的跑。
那種感覺真的太可怕了,跑到心都要跳出來了。
如果被她們抓到了那個小旅館里,后果不堪設(shè)想??赡埽餮哉娴臅纯嗟阶詺?。
遠處,那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和高嘉欣追著喻言。
喻言這一次沒有哭,如果哭的話,會看不清路的。
好累啊,這條街上為什么沒有人?
好累啊,我不想被她們再抓回去。
就在轉(zhuǎn)角時,喻言一頭撞到了一個男子的身上。
一抬頭看,竟然是許叔叔。
“叔叔,救我?!庇餮源丝虥]有慌亂。
“小言怎么了?怎么了?”許志深看著眼前臉色嚇得慘白的喻言,竭力想保護她。
“后面有人想搶錢?!庇餮源鴼庹f。
“快,小言到前面叔叔的車?yán)镄菹ⅲ@里交給我?!痹S志深趕緊讓喻言走。
“有兩個很壯的男人,叔叔你…打不過的?!庇餮該?dān)心他對付不了他們。
“你別擔(dān)心,我可以?!痹S志深催促道。
喻言走后,那伙人也剛好跑到這里??吹皆S志深,他們想上前問他有沒有看見那個女孩往哪里跑了。
結(jié)果,僅僅是向許志深靠近了一點點就被打了。
許志深混跡社會多年,一身功夫都是在公司創(chuàng)辦之初學(xué)會的。打這兩個,綽綽有余。
重重的一記踢腿,狠狠地踹在了一人的腳踝處,另一人見狀,趕忙拿起一旁的凳子,照著許志深,猛地砸了過去。許志深赤手空拳,可沒想到他會抄家伙,硬是擋了下來,顧不得疼痛,用力地蹬了他的肚子一腳,蹬得他直捂著肚子跪倒在地。
一旁零零散散的人,不敢上來勸,只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熱鬧,直到這兩人。終于被許志深給打跑了。他倆連滾帶爬,踉踉蹌蹌的樣子,極其狼狽。
許志深回來時,喻言打開了車門??粗哪且豢?,喻言眼淚汪汪的喊了他一聲“爸爸?!?p> 喻言沒有安全感,自從喻凡塵拋棄她們娘倆后,她更加沒有安全感了。
常人可能難以體會這種感受。被兇神惡煞的人追逐,在黑暗中苦苦掙扎。
突然,有一個人出現(xiàn)你面前。他救你,給足你安全感。他能關(guān)心你吃什么,也能幫你擊退混混流氓。
他能護你健康成長,這個人是父親。
看著哭得委屈巴巴的喻言,許志深后悔剛剛沒把那兩個人打殘。
喻言竟然叫自己爸爸了,許志深一個有淚不輕彈的男人此刻激動得兩行清淚一滾而出。
自認(rèn)不是一個好父親,但是從今以后一定要做一個頂天立地保護兒女妻子的好男人。
真是苦了喻言這孩子了,一定是被嚇壞了才哭得這么兇。
“小言乖,我的好女兒。不哭不哭,你叫我爸爸了?!痹S志深有些哽咽,高興得不知道怎么表達。
“我一定會做好小言的爸爸,來來來,吃顆糖,不哭了?!痹S志深在車上翻出來幾顆嘉云糖給喻言,像哄小孩子一樣溫柔體貼。
“這樣,我去你們學(xué)校給你請幾天假。回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請完假爸爸帶你吃好吃的去?!痹S志深摸了摸喻言的頭,隨即開車離去。
許志深知道喻言喜歡燒烤,于是帶著喻言去了最好吃的那家。
許志深對今天的事情有太多疑問,,他想著等喻言吃飽一點再問。
喻言毫不客氣的點了烤魚和一大盤燒烤,看著考得金燦燦的肉片和蔬菜,喻言心情好了不少。
喻言不喜歡吃魚,烤魚是為許叔叔點的,因為他特別喜歡吃魚。
許志深看在眼里,頗為感動。
這孩子,太懂事了。但是希望,她能別那么懂事。
“爸爸,今天的事情別告訴媽媽好嗎?”喻言的聲音糯糯的。
“這…”
“我怕她太擔(dān)心。本來我也沒怎樣,所以還是別告訴她了。算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好不好?”喻言補充道。
“好?!痹S志深一口答應(yīng)。
“不過,小言你地告訴我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許志深放下筷子,一臉嚴(yán)肅。
喻言打死都不愿意說出在學(xué)校所遭遇的種種,于是只好將謊言進行到底。
“就是我有點小感冒,所以請假出來找藥店,結(jié)果在路上遇見了兩個搶錢的壞人。”
喻言表面上說得輕飄飄,實則內(nèi)心緊張至極。
“哦,這樣啊。小言在學(xué)校和同學(xué)們相處得不愉快嗎?女孩子傍晚一個人出來多危險吶?!痹S志深到底是經(jīng)歷人生起起落落的人,看得出來喻言在隱瞞著什么。
只是,她既然不愿意說,也不能強迫她。為了尊重孩子的心理,他只能循循善誘,巧妙的問她。
“沒有啊,同學(xué)們晚上要上課,我不愿意耽誤她們學(xué)習(xí)。我室友她們非說要陪我,我拒絕了。”喻言為了掩飾,夾了一筷子土豆慢慢吃著。
“好,小言在學(xué)校里遇到困難一定要和爸媽講,不要自己一個撐著。既然你在學(xué)校里還不錯,那么我也稍微放心了點。”
“是啊,爸爸你放心吧。我們一會兒回去就跟媽媽說我想家了,所以才回去的。好嗎?”
喻言乖巧的坐在椅子上,期待著他的回答。
“好,爸爸答應(yīng)你?!痹S志深笑著說。
回到家,樂蕓看著女兒和丈夫一起回來高興的不得了,也沒有特別注意她為什么突然回家。
滿心歡喜,又可以讓喻言多喝點她煲的湯了。
晚上,許志深在陽臺上給兒子許昊宇打了個電話。
“喂,爸,什么事兒?。俊痹S昊宇正在寢室看著小說。
“你有空還是多關(guān)心一下你妹妹,她今天在路上被兩個大漢追著打劫。我總覺得,這事有些怪,你和她關(guān)系好,你知道怎么做吧?!?p> 本來漫不經(jīng)心的許昊宇聽到這些話,一屁股從凳子上彈了起來。
“什么?哪個天殺的這么可惡,爸,你怎么處理的?”許昊宇氣死了,語氣有些著急。
“我處理好了,這些你別管。你得關(guān)心關(guān)心小言,就這樣,我先掛了。”說著,許志深將手機揣進褲兜進了屋。
許志深對兒子從來很放心,鮮少關(guān)心他。一打電話,幾乎都是為其他事。
許昊宇擱下手機,打算星期六給喻言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