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柔很失望,哪怕她能理解,可她依舊非常失望。
她嘆了口氣,問:“你到底想怎么樣?”
彭博文得意地一笑:“你誣蔑了我兄弟,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名譽損傷,逼得他不得不退學(xué)回家。你必須挽回他的聲譽?!?p> “你要我怎么做?”
彭博文笑得極其邪惡:“很簡單,你當(dāng)眾大聲宣布,說你錯了,我兄弟其實很大、很猛、很持久。就這樣,說上三遍就行了。你看,是不是特別簡單?”
人群一陣大嘩,許多人紛紛喝道:“混蛋,你這是在羞辱我們的女神!”
“冷老師不要答應(yīng),不然別人會以為你跟那混蛋做了什么,你的名譽就全毀了?!?p> “這太過分了。保安怎么還不過來,學(xué)校的領(lǐng)導(dǎo)在哪?”
“兄弟們,上啊,把這幫人趕出去。讓他們見識下,我們中醫(yī)藥大學(xué)也有真男人!”
冷秋柔更是氣得滿臉通紅,她咬牙切齒地說:“你休想,我死都不會答應(yīng)?!?p> 彭博文冷笑道:“我這人不喜歡打女人,但是,逼極了我真會打。你不想被我打成豬頭,再把照片傳到網(wǎng)上去,你就乖乖地照著做。還有,你剛剛撞了我一下,你必須賠我喝幾杯酒?!?p> 一干男生再也忍不住,沖上前,包圍住了冷秋柔。人多膽壯,一個男生叫道:“有我們在,你別想動冷老師一根汗毛?!?p> “是嗎?”彭博文喝道:“現(xiàn)在,你,給我滾。不滾,老子將你打出屎?!?p> 那男生額頭汗出,卻咬緊了牙不動。
彭博文大怒,上前就要動手。這時有幾個學(xué)生叫道:“保安來了”“來的好,把這群混蛋趕出去”
十幾個保安小跑著過來,跑在最前面的保安隊長大叫道:“干什么,你們哪個學(xué)校,趕緊走?!?p> 彭博文喝道:“老子體育學(xué)院的,怎么著?”
體育學(xué)院的?那群保安的腳步立即慢了下來。
保安隊長色厲內(nèi)荏的叫道:“我不管你是哪的,警告你啊,現(xiàn)在就出去。不然,我打電話報警了?!?p> 彭博文臉上絲毫見不到半點畏懼:“我堂哥在你們學(xué)校受了欺負(fù),都被逼的退了學(xué)。我來這幫他主持下公道,怎么了?這事不管告到哪,我都有理,我怕什么?”
他伸手一指冷秋柔:“你必須恢復(fù)我堂哥的名譽,不然這事沒完?!?p> 冷秋柔一咬牙:“好,我可以賠禮道歉。但是不能按照你說的話去說?!?p> 彭博文不屑地說道:“一句‘對不起’有什么用?今天我擺明了跟你說,你羞辱了我兄弟,你就必須要受到羞辱,天王老子給你撐腰都沒用。”
冷秋柔怒道:“是他先對我做了不要臉的事?!?p> 彭博文毫不客氣地打斷道:“女人,今天我來,不是跟你講道理的。”
趙星宇舉起手中的高音喇叭:“今天你不說也得說,還必須得用這個說。請吧,我的冷老師,冷大美人。”
冷秋柔氣得渾身發(fā)抖,她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保安隊長。
保安隊長心中叫苦連天,魔都大學(xué)城里做保安的都知道,這里最不好惹的,便是體育學(xué)院的一群混混。那真是惹了一個,就是惹了一窩。這姓彭的既然敢大搖大擺地來這鬧事,那想都不敢想,一定是混混中的混混。
可也不能不管啊。保安隊長只能硬著頭皮說:“這樣吧,我現(xiàn)在就跟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聯(lián)系,請他們過來好好調(diào)解下?!?p> “調(diào)解個屁。”彭博文叫囂道:“十個數(shù),數(shù)完我就動手。十、九、八……”
數(shù)到“六”時,圍在冷秋柔身邊的男生明顯地出現(xiàn)了動搖。數(shù)到“三”時,一個男生再忍不住,捂著臉跑了。
他這一跑,男生們“嘩啦”一下就跑了大半。
女生們見了,紛紛怒斥??蓻]用,再沒人敢上前一步。
冷秋柔心中悲涼:幾個班的男生被幾個體育學(xué)院的學(xué)生一嚇,竟是沒幾人敢站出來。怪不得別人說魔都大學(xué)城里,體育學(xué)院是混蛋學(xué)院,中醫(yī)藥大學(xué)是軟蛋學(xué)院,果然,真的不爭氣??!
當(dāng)彭博文數(shù)到“一”時,冷秋柔叫道:“等等,我說。”
彭博文等人笑了,笑得得意而張狂。趙星宇將手中的高音喇叭塞到冷秋柔手中,笑道:“說啊,聲音大點。要看著我說,就說,趙星宇很強大、很生猛、超持久。要說三遍。”
冷秋柔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終于忍不住,滾落了下來。
她何等絕色,這么一傷心落淚,那豈止是我見猶憐,簡直是銷人心魄。
好幾個女生們都哭了。
有些男生氣得眼都紅了,他們緊握著拳頭,四處尋找著,想要找出一個帶頭的男人。只要有人敢出面大吼一聲,他們一定會一涌而上,和體育學(xué)院的這幫混蛋拼個你死我活。
可,終究沒人敢出這個頭。
便連那群保安,也紛紛低下了頭。他們已過了熱血沖動的年紀(jì),不想為了“這點小事”,而真的跟人干上一架。
所以,沒人幫冷秋柔。
冷秋柔擦去了眼淚,凄然一笑,笑得梨花帶雨,看著極美,也極令人心傷。她搖了搖頭,舉起了手中的高音喇叭。她打開喇叭的開關(guān),深吸了一口氣,就要說出那句狠狠羞辱了自己的話。
但就在這時,一人叫道:“等等?!?p> 這聲音……冷秋柔轉(zhuǎn)身一看,是步輕歌!
步輕歌大踏步地走來,眼里泛著寒光。
走得近了,他站定,冷冷地說道:“不是我們學(xué)校的人,立即滾。我不給十個數(shù),就數(shù)一個數(shù)。一,滾!”
一個體育學(xué)院的學(xué)生大怒,罵道:“你特喵地算老幾?”
他一個耳光狠狠扇去。
“啪”的一聲脆響。
一個耳光狠狠甩在他臉上。
這學(xué)生捂住自己的臉,不敢置信地叫道:“你敢打我?”
他狂吼一聲,就要撲上去拼命?!暗鹊??!币粋€聲音叫道。
出聲喝止的,卻是彭博文。
他怔怔地看著步輕歌,遲疑著問:“你是那個步什么歌?”
步輕歌淡淡地說道:“沒錯,我就是步輕歌?!?p> 彭博文臉色大變,毫不遲疑,他一抱拳,說:“對不起,打擾了。我們這就走。”
說完他低喝道“走啊,快走”,轉(zhuǎn)身就走。
那個挨了一記耳光的學(xué)生愣愣地說:“老大,他打了我。”
一個體育學(xué)院的學(xué)生猛拉了他一把,壓低聲音說道:“你特喵地是頭豬啊,你想死別特喵地拉上我。他是步輕歌!”
“步輕歌”,這學(xué)生喃喃念著這個名字,臉色忽然“刷”地一下變得慘白。再不敢廢話,他低頭就走。
“等等。”步輕歌說:“我允許你們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