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輾轉(zhuǎn)紅葉離別意 入眼皆是平生象
轉(zhuǎn)眼已是秋收之際,東宮門內(nèi)不遠(yuǎn)處,正是唐高宗帶領(lǐng)著朝中重臣來為潞王李賢來送別的,許是李賢因此要離別三個月之久,武皇后心中仍有一絲掛念。
更為不舍的自是潞王妃房氏娘子,自成親兩年以來,雖說沒有日日待在一起,卻是日日可以見著的人,如今一起,竟是要離去三個月之久,房氏如何舍得。
翠煙見著自家小姐紅了眼角,仿是有什么晶瑩剔透的東西一同懸掛在了哪里,翠煙卻是勸不得。
自從知曉潞王要離開這般久時,自家小姐就終日郁郁寡歡,只是在見著那人時,才會強撐著笑顏。
而納蘭玉嬌自是如愿以償,隨著潞王一路前行。這一段時日,由于上官婉兒時常來找納蘭玉嬌,潞王明顯更加重用和看重納蘭玉嬌。
墨陽無聲地走到潞王身后,用手稍掩嘴道。
“潞王,我們需要啟程,再不啟程就晚了,到不了下一個驛站了?!?p> “父皇,就送到這里了吧,送兒千里,終有一別,望父皇這段時日照顧好自己,甑公公,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還勞煩你替我照看父皇一二了?!?p> 然后又稍轉(zhuǎn)了一下身子,對著武皇后道。
“母后,兒臣這一別,少需三個月才可歸來,山高水遠(yuǎn),千言萬語,都敵不過母后好好保重自己?!?p> “去吧去吧,我們在這里等著你歸來?!?p> 唐高宗與武皇后皆是連聲道別著,而陪同在武皇后身旁的房玉蘭也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潞王。
“我去了,不必?fù)?dān)心,我自會好好回來?!?p> 李賢一邊說著一邊輕握了一下房玉蘭的纖細(xì)玉手,仿是做著什么莊重的承諾般。
而房玉蘭雖然十分不舍,但是還是不舍讓外出的潞王有所牽掛。
“潞王此次前去察看民情,也應(yīng)照顧好自己,父皇母后這里你不必?fù)?dān)憂,我作為你的妻子,我自是會替你盡一份孝的,守護(hù)好家里,等著你們歸來?!?p> 潞王因著房玉蘭的這一番話,心里微微有些動容,這兩年以來,一直將她當(dāng)作家人般的存在,但是無法交心。
他沒有想過,房玉蘭會這般貼心自己,解自己身后之憂,他雖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dá)這份謝意,卻還是鄭重地對著房玉蘭道。
“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p> 說完后便轉(zhuǎn)身遠(yuǎn)去了,而房玉蘭卻對著不遠(yuǎn)處的納蘭玉嬌說到。
“玉嬌,替我照顧好潞王,照顧好他的生活起居?!?p> 一邊說著還一邊對著他們揮了揮手,直到看著潞王上了馬車,馬車緩緩前行到了轉(zhuǎn)角處,卻是再也看不見了。
納蘭玉嬌探出了頭,回應(yīng)著潞王妃道。
“這是自然,照顧好潞王是婢女的本職,潞王妃快些回去吧,不過三個月而已,不久后我們便可以再見了?!?p> 納蘭玉嬌一邊說著還一邊揮了揮手,而司容璃也是興奮不已,因著上官婉兒的緣故,三人得了莫大的殊榮,坐了一輛簡小樸素的馬車。
“納蘭姐姐,你小時候不是在外邊待過么,給我們兩個講講外邊的故事唄?!?p> 司容璃說完后一臉期盼地看著納蘭玉嬌,而上官婉兒也散去了那徘徊在心間的霧霾,同司容璃一般期待地看著納蘭玉嬌。
納蘭玉嬌見著這兩人這般,知曉這兩人定是對這四方天外的一切懷著憧憬與向往,可是又不知曉該如何告訴她們。
心中無奈,畢竟,她,一個跨世而來的人,如何能夠知曉這里的真實狀況,哪些個電視上上演的什么宮斗劇、宅斗劇如何能夠真真?zhèn)€還原呢?
可是若不說,又如何圓的過去這身世之說,畢竟,她是十二歲般的年紀(jì)入的宮,這三人中,唯有她是見過這四方外的天地。
納蘭玉嬌無奈,嘆了一聲氣后道。
“你二人真想聽我說?外邊的風(fēng)景自是這宮里無法可比擬,但是三言兩語又如何能說的清呢,莫不如你們到時候去自己用心感受一番?!?p> “不要的嘛,要么玉嬌姐姐講講你小時候的趣事,也不至于這馬車上這般無聊?!?p> 納蘭玉嬌見著司容璃撒著嬌,而上官婉兒的表情也顯像出了失落,納蘭玉嬌又是不忍了。
“好了好了,出來這般開心的事情怎的都這樣呢,那我就給你們說說我出身之地好了,只是一晃過去這么些年,想來也是有些出入了?!?p> 說完后也有些心虛,納蘭玉嬌也沒有辦法了,只能先胡謅一二了。
聽見納蘭玉嬌這般說道,剛剛還心情低落的兩人瞬間來了精神……
納蘭家族世代經(jīng)商,納蘭玉嬌的父親總是四處奔波,還算富有,只是商人行事,終究還是有所限制。
納蘭玉嬌的父親向來便十分寵愛她,向來納蘭玉嬌想要什么,她的父親都會盡力地滿足她,想來是因為納蘭玉嬌缺失了母親的緣故。
小時候的納蘭玉嬌十分調(diào)皮,沒有半分女孩子的模樣,只是后來遇見了一人,只是向來情深,奈何緣淺。
那一日,納蘭玉嬌依著往日一樣,在貼身婢女桃釉的陪同下,出了家門,外出到了數(shù)十里外的荷花池旁采摘荷藕。
只是因著下雨天剛放晴的緣故,路上還是濕滑異常,而哪個時候許是年紀(jì)還小,跳脫非常,以至于在荷花池旁滑了去,所幸那人用手握緊了她的手。
納蘭玉嬌不敢去想那后果,只是萬幸。
待桃釉將她扶住后,這才依著禮數(shù)微微地對著那人道。
“今日幸得郎君相助,真是萬分感謝,若是不嫌棄,可到我府上告之我父親,我父親自會許你一些銀子來感激你的?!?p> “我需要你的銀子?”
男子似是不耐般回應(yīng)道,真真覺得這小娘子是不是沒有眼力見,這身穿著,像是這般的人么?
貼身婢女桃釉一直在旁邊扯著納蘭玉嬌的衣袖,納蘭玉嬌卻是不自知般。
“難不成郎君需要我以身相許么,這可怎么了得,我還未滿十二歲,你怎么可以這般……”
“停,看來我與小娘子無話可談,恕在下先行離去?!?p> 說完后便徑直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