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江念一大早就醒了過來,昨日夜里她根本就沒有怎么睡著過,在天要蒙蒙亮的時(shí)候卻有了睡意,可今天是回宮的時(shí)候,自然不能懈怠著。
“公主,您起了嗎?”若籬在門外小心翼翼的敲著,生怕驚醒了江念。最近江念嗜睡,起得都比常日晚些,若籬和秋玉都小心的伺候著。
“進(jìn)來吧。”江念說道。
“吱呀?!遍T外進(jìn)來了五六個(gè)婢女,手中各持著梳洗打扮用的東西。
“動(dòng)作稍稍快點(diǎn),我不想讓父皇母后還有各位皇兄們久等?!?p> “是?!?p> 經(jīng)過半個(gè)時(shí)辰的收拾,江念又變得亭亭玉立,傾國傾城。
一身華麗的服飾加身,她的皮膚本就白皙更是稱得像和田玉一般白潤,三千青絲被貴重的頭飾所包圍,江念看著鏡中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說道:“這會(huì)不會(huì)過于華麗了?這發(fā)飾也這么重?!?p> 若籬撲哧一笑,“公主,您這是多久沒戴過這些了?以前您還說再重的頭飾都戴得了的。”
秋玉說道:“是啊,公主,您以前可還說要戴這天下最重的頭飾呢!”
“……”
江念黑著臉的看著這兩個(gè)小丫頭,說要戴著天下最重的頭飾這件事兒是在她年幼無知時(shí)所說的。
想起曾經(jīng)那個(gè)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嘴角一抹好看的笑容漸起,“等本公主長大了,本公主一定要戴最重的頭飾?!?p> 那時(shí)她的皇兄們還嘲笑著她說,她這輩子就算是長再大也不可能戴最重的頭飾,她就好奇的問道:“為什么?為什么不能?”
“念兒長大以后就沒時(shí)間戴那最重的頭飾了?!苯赫f道。
“為什么?”小孩子總會(huì)有許多的為什么,永遠(yuǎn)都會(huì)問不完。
幾位皇兄耐心的告訴她,“長大后是有煩惱的,還是念兒這么小的好?!闭f著,江淮寵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江念抬頭望著這幾位皇兄,眼神中充滿期待的問道:“那皇兄們就變小陪念兒一起玩兒好不好?”
“哈哈哈哈哈哈”這一句話一說出口幾位皇兄就忍不住的笑了,特別是時(shí)常在江念身邊的江胤,笑到牙都要掉下來了一般。
江胤笑著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可就是停不下來,他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就像是快要窒息一樣。
“如果念兒想讓皇兄們變小的話,那就等到下一世吧。”江涉看著那小小模樣的江念笑了笑說。
“下一世?”江念望了望天空上,不懂的饒了饒頭,“那是什么啊?能吃嗎?”
江熙說道:“念兒也就只有想著吃了?!?p> 江淮說道:“該減減了?!闭f著捏了一把江念那柔軟有胖乎乎的小臉蛋,“都快要趕上豬了,還吃呢?!?p> “只要不是毒藥,她什么都能吃?!苯氛f道。
江念氣鼓鼓的嘟起小臉,噘起小嘴巴,氣憤地一跺腳,兩手叉腰就像是個(gè)老大一樣的說道:“我一定要長大,然后,把你們都變成小胖豬?!?p> “怎么樣?是不是害怕了?”小小一團(tuán)的江念得意洋洋的說道。
之后回應(yīng)她的就是引得一堆人的捧腹大笑。
曾經(jīng)的懵懂無知到現(xiàn)在的無所不知,她也明白了從前幾位皇兄都說羨慕她小,她單純的以為,只因她小,她做任何事就不會(huì)得到長輩們的束縛,更是有求必應(yīng),好吃好喝好玩的東西無奇不有。
她明白了,長大后的煩惱,真的是會(huì)折磨著自己。
江念笑了笑,逗趣兒道:“那不過是年幼間的玩笑話罷了,如果真的能戴上最重的頭飾那豈不是腦袋都給壓沒了?!?p> “公主每每如此?!?p> “小時(shí)候的玩笑話那說的可真不少了?!?p> 秋玉和若籬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江念覺得有些尷尬,說道:“不要說了,我們快走吧?!?p> 若籬和秋玉見好就收,“好好好,不說了,公主殿下,走吧?!?p> 江念走出怡雪宛,一夜之間,外面竟是變了一個(gè)模樣,昨日瞧著還是綠草如茵,今日一看卻變成了冰雪鋪地。
磚瓦之上也是冰錐成型,秋玉把拿在手上的披風(fēng)搭在了江念的身上,一邊系著粉色小綢緞一邊說道:“今年冬天來得快些,公主還是要多多注意身體保暖?!?p> “知道了,像一個(gè)老媽子一樣,小心以后嫁不出去?!苯羁戳艘谎廴艋h,“你說是不是?”
若籬憋笑著回答:“是?!?p> “好啊,若籬你也這樣說我,看來以后我還是遠(yuǎn)離你們的好?!?p> “好了好了,走吧?!?p> 事后,江念走到丞相府門口時(shí),只見秦之川一襲墨色披風(fēng)衣冠楚楚的,和今天自己的這一身白色披風(fēng)甚是相配,他站在馬車外,等著她。
秦之川抬頭見看見江念,本是肅穆臉上瞬間露出笑顏,“念兒快來?!彼蛩斐鍪謥?,江念心中一喜,款款的向他走去,右手搭上了他熾熱的左手。
“走吧?!鼻刂ㄕf道。
“嗯。”
秦之川直接把江念攔腰抱起,江念被抱著還有些驚魂未定,神情恍惚的看著秦之川說道:“你抱著我作甚?”
“不想讓你勞累,抱一抱你。”秦之川沒有想到江念如此的瘦小,抱起來根本就沒有一個(gè)十五六歲的女子那般正常重量,更像是小孩子。
他直接抱著她上了馬車,江念看了看他抱著她的手,又看了看他說道:“現(xiàn)在可以放了嗎?”他看著懷中的人滿意的笑了笑。
“不可以?!鼻刂ㄒ豢诰芙^了江念。
“……”
“那就走了?!?p> “嗯。”
馬車就這么的走了,江念還是不習(xí)慣秦之川這么抱著,對他的一舉一動(dòng)感到陌生,“放我下來?!?p> “路上顛簸。”說著秦之川還把她抱得更緊了些,生怕她掉下去一樣。
江念徹徹底底的無話可說了,只得依偎在他的懷中,她想著,這所有的一切應(yīng)該是為了演戲給她父皇母后看的吧。
對于她而言,秦之川再怎么做她的口頭上說不在乎,不想,可實(shí)際上心中卻是歡喜。
云衣站在丞相府門口,瞧著漸漸消失在街道上的馬車,心中暗自笑著,說道:“你這一去,可能就是一去不復(fù)返了?!?p> 云衣問著站在一邊的侍衛(wèi),“宮中的人可都安排好了?”
“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只等她過去了?!?p> “有把握她回不來嗎?”云衣問道,她最關(guān)注的就是江念是否回得來丞相府,只要她回不來,這里的一切都是她的。
“十足的把握?!笔绦l(wèi)十分有把握的說道。
“那就好?!痹埔驴粗┫喔囊磺?,滿意的笑了笑。
“就算你再有本事,你也不過是我腳下的螻蟻而已,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