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個年齡稍微大一點兒的,像是癡呆癥一般不怎么說話,卻總是天天在墻上劃著東西,說她是在寫字可是寫出來的又不像是字,卻又不像是畫畫倒像是在記錄著什么東西似地,有時候?qū)懼鴮懼凵駮兊糜脑蛊饋?,對著墻壁又又踹?p> 還有一兩個精神的女人,偶爾會吵架,其中一個她竟然還認(rèn)識,那也是她看了好半晌在那個女人幸災(zāi)樂禍的指著她的臉吆喝了一句。
“這這這……這不是鳳闕殿的六公主嗎?怎么也進(jìn)來了,喲,可真是可憐呢!”
那時候夜晤歌響了半晌,才想起來,那個坐在臺階上的嘻嘻笑著的斷了兩個手指頭的女人是誰,半年前宮中曾經(jīng)有一個一夜恩寵便從歌姬榮升到了妃子的女人,好像就是這個女人,一張臉擦干凈了倒是個美人胚子,叫紅翠;可是花哪有百日紅的,還沒有一個月這個紅翠就因為在宮中私會情郎被逮了個現(xiàn)行,再后來也就突然失蹤了,原來是被關(guān)進(jìn)冷宮里來了;看著她原本彈著琵琶的蔥嫩食指,此刻,卻每只手都少了兩根,看起來也是令人害怕的。
不過,這紅翠倒也只是嘴上逞能,也沒有故意的找她麻煩!
不過,后來,找麻煩的女人倒還是真的來了。
原本就不太平的幽寒冷院,因為這個女人的到來變得更加的不太平了。
夜晤歌依舊記得,那天烈日炎炎,那些夏蟬就這么躲在冷宮院子里得兩顆大樹上不停地咋咋的叫著,冷宮迎來了一個新人。
從宮門一打開,那人一進(jìn)來,嘴里就不停的喊著冤枉,冤枉,吵吵鬧鬧的驚動了屋子里的那些女人,夜晤歌朝著屋外望去,就看見坐在院子里嚷著不是臣妾做的,臣妾真的是冤枉了的一個勁兒的吵嚷著的女人。
笑著的殷勤女人又熱情的迎客去了,就像夜晤歌第一次進(jìn)幽寒冷院一樣,那個笑著的女人依舊站在那個位置踮著腳,伸著手對著坐在院子里的女人,用著她一貫的招呼人的方式,標(biāo)準(zhǔn)的笑容加上慣用的手勢,對著院子里哭泣的女人用著那一貫的歡迎方式。
“來啊!來??!過來啊!”
哭著的女人原本正哭的傷心,在聽到屋外的那個剛關(guān)進(jìn)冷宮的女人的聲音的時候,忽然一下子斂住了哭聲,像是發(fā)了狂一樣的沖了上去,逮著那個院子里得新進(jìn)來的女人的脖子就使勁兒的掐了起來,一口一個還我孩子,還我孩子。
夜晤歌就這么站在屋子里,透過床邊望著屋外的狀況,那個新進(jìn)來的女人,她是認(rèn)識的,馮美人曾經(jīng)也是得過寵的,聽說在她還沒有記事的時候,還拿著一塊上好的玉如意到鳳闕殿來拜訪自己的母妃,可是那時候馮美人送的禮自個兒家的母親沒有收下,便心有不甘的走了,后來便一直看著她跟在德妃的身邊,生下來比她小的七公主,再后來又回到了敬妃的身邊?!眳s沒有想到有一天她也會進(jìn)這冷宮里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