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晤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靠在門邊睡著的,等到自己醒來的時候,看見了一張漆黑的臉,凌亂著的頭發(fā),就像是夜叉一般的臉放大的自己的面前,她往后一退,就這么栽倒在了地上。
那蓬頭污垢的女人瞧見她就這么摔倒在了地上,擰了擰眉,鼓了鼓嘴搖著頭,這才站起了身來,朝著身后走去,在窗臺下的位置坐了下來。
天亮了,有陽光從窗縫間照了下來,屋子里亮敞敞一片,夜晤歌這才仔細的審視著這間屋子。
屋子里除了中間的一張少了一個角的方桌和兩張破舊的木凳以外,什么擺設都沒有,其中一個木凳還少了一個腿兒。
有劇烈的咳嗽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夜晤歌這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不止昨天晚上看見的三個人,屋子里其實一共有六個人。
昨天晚上跟她說話的那個冰冷著聲音的女人,依舊是披頭散發(fā)著的身上穿著的衣服上打了許多個補丁,應該是有些年頭了,她依舊是低著頭,看不清楚面容。
而她終于看到了地上躺著的那個女人的面容,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就這么虛弱的躺在地上,偶爾板著粗重的喘息聲和劇烈的咳嗽,應該是得了重?。欢谀莻€奄奄一息的女人旁邊不遠處靠著墻的女人,就是那個剛剛嚇了她一大跳的人,這時候看著她嘴唇還掛著笑。
還有一直望著窗外,不知道在看著什么發(fā)呆的女人,她身上的衣衫沒有其余的幾人的破爛,卻也滿是污漬,應該是進來的沒有這么久的。
還有兩個像是神智不清的女人,不知道在角落里的地上找什么,只是埋著頭伸出手不知道在地上刨什么。
加上外面臺階上坐著的女人,還有院子里浮散的走著的兩個甚至渙散一個笑一個哭的女人,一共九個。
夜晤歌能認出那其中的一個女人是她剛被關進來的時候,對著她殷勤的笑著的招手的那個女人。
在夜晤歌入冷宮的第三天,那個躺在角落里的女人死了,其他的女人瘋了一樣的爭相擁上前去爭搶扒掉了那個已經(jīng)死掉的女人身上的衣服,不一會兒那人便已經(jīng)衣不蔽體了。
“在冷宮,人命還不如一件破衣服值錢。”角落里的女人冷聲的道了一句,卻滿是嘲諷。
夜晤歌沒有說話,只是這么靜靜地看著那個女人,其實在剛來冷宮的那天早上,當那個女人抬起頭的一霎那真的是嚇壞了她了,整個屋子里最恐怖的大概率就是那個女人了,說話冰冷冷的,一張臉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刀疤沒有一處完好,應該是被人狠狠的劃上去的。
她不會像其他的女人一樣瘋瘋癲癲的上去搶任何的東西,自然像是渾身都帶著一股特殊的氣場,那些女人在看到她的時候自然會讓出一條路來,不僅僅是因為她臉上的疤痕。
有宮中負責送搜掉的飯菜時發(fā)現(xiàn)了角落里的尸體已經(jīng)僵硬的女人,不悅的踹了兩腳,在確定已經(jīng)僵硬的時候,不悅的啐了口。
“媽的,竟給老子添麻煩?!闭f完,便招了手對著一起來的兩個太監(jiān),三個在一起不知道說了什么,便匆匆有一個人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拿了一個臟污的麻袋走了進來,和其余的兩個太監(jiān)將那個衣不蔽體的女人的尸體粗魯?shù)娜M了麻袋,拖走了。
應該是拖到宮外的亂葬崗去了。